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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清淡寡然才见欢喜
    远处雪寒宫内,白啼正带着虎头在加强防范,目光紧紧远处东北的天空,眺望远处。
    “虎头,他们去了多久了?”白啼目光凛然,脸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喜乐。
    “按时辰大概有八个时辰了,曙光将至。”虎头抬眸看去,清晨一抹光亮落在高高而起的殿宇之上,带着淡淡的岁月静好。
    “是啊,曙光将至,不知这玉灵的曙光如今在何处?”白啼脚踏虚空,落在殿宇之上,目光眺望,衣衫随风而动。
    “护图大人,你可知白啼哥哥去了何处?”虎头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身袭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双眼如星,眉目带韵。
    一颦一笑,皆是娇俏。
    “你是将军带回来的夕雾姑娘?”虎头只是听说过,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都不曾见过。
    “确是,那白啼哥哥如今在哪?他一夜未归,想必是劳累了,我来给他送了换洗的衣裳。”
    虎头低头看去,见其怀中确是抱着一件外衣,洁白如雪,上面绣着些细碎的花纹,内敛如一。
    自从雪寒宫大变之后,出了白啼等人守在此处,封锁了整座王宫,除了这几个人,便再也无人能进来了。
    夕雾乃是靠着白啼和南翼的关系这才勉强能进来一看。
    虎头抬眸看了眼站立在殿宇之上的白啼,目光中皆是担忧,白啼心中的人是谁,他自是看的清楚明白,可他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苦楚。
    夕雾顺着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了站在殿宇之上的那人,遗世独立,恍若仙子。
    夕雾朝着虎头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衣衫,脚步轻点,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落在殿宇之上,白啼身后。
    “独自垂钓寒江雪,冬去春来往生见,笑靥如媚当年时,不羁忘却身后人。白啼哥哥,你该回头看看我。”夕雾口中喃喃,缓缓将衣衫披到白啼身上。
    白啼本就听到了她走路的细微声响,却不成想确是一语道破梦中人。
    他犹豫了,迟迟不敢回头。
    夕雾嘴角微微扬起,眼眸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白啼哥哥,时间够长了。”
    说罢,缓缓降落,离开了雪寒宫。
    待走到宫门口时,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形颀长,腰间挂剑的男子,正好与她眼神一合,擦身而过。
    “刚刚过去的那个女子是何人?怎能随意进出雪寒宫?”男子转身看去,夕雾的身影渐渐在自己面前消失。
    “统领,刚刚那位姑娘是白啼将军府上的,好像是上次和将军一同入宫的姑娘,还曾在宫内住了些时日。”守门的侍卫缓缓而道。
    “白啼的人?”萧然口中喃喃,走了进去。
    白啼将军府,夕雾刚踏入府内,迎面两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白府本就没有下人,如今白啼和虎头不在,府内不过就天禧和夕雾两人罢了,夕雾抬眸看去,站在自己面前的除了天禧,还有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
    “天禧姑娘,你这是何意?我可不记得今日和你有约。”夕雾目光凛然,丝毫没有畏惧。
    天禧眼眸微怒,却被站在一旁的和染将要出口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想必这位便是夕雾姑娘了吧,真可谓是个娇俏美人呢。”和染眼角带媚,却整个人犹如朦胧美人。
    “你是何人,我可从未见过。”夕雾在这府上不过待了一天光景,便听得天禧的冷嘲热讽不下百句,此人站在天禧身旁,想必也不是什么对自己友善之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夕雾姑娘如今正需要我呢。”和染倒是没有在意夕雾的不屑,反而脸上笑意更盛,朝着夕雾又走近了一步。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夕雾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步,面容含笑,手指轻点。
    和染缓缓收起笑意,眼眸流连,在夕雾身上打量了一番:“夕雾姑娘唤我和染就好,我们本该是朋友,不必氛围弄得如此紧张,这院子里并无他人,前些日子我正好学会了一种烹茶之法,本应该让两位一同尝尝的。”
    和染顺势揽上了夕雾的手臂,待看到天禧眼眸中的不悦时缓缓一笑。
    夕雾自然也能看出天禧眼眸中对自己的敌意,不过这个叫和染的倒是有几分意思,她并未拒绝,存了几分心思。
    “不知是什么茶?”夕雾缓步朝着院子中的小亭走去,上面已然摆好了各色茶具。
    “此茶名为清言欢,起初寡淡无味,色淡如水,却瞬间变得浓郁起来,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遇到了她一生中认定的那人一般,热切且浓烈。”
    和染站在在石桌之前,手法娴熟,将茶水放在小炉上煮着,手心处氤氲着雾气,给这清明之茶增添了几分意味。
    夕雾听她说着,眼眸微动,自己不正是如此吗?不知是何缘故,只要看到白啼哥哥,整个人的注意力就不曾移到别处,像是整颗心都是他的一般,他伤心,自己也会难过,虽然能看的出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旁的女子,确是仍旧不能让自己的喜欢减退半分,反而更加浓烈了。
    “茶好了。”和染捧起茶壶,一连倒了三杯茶水,第一杯便放在了夕雾面前。
    天禧看着清冽的茶水,上面隐隐可见舒展开的白色茶叶,手指摩挲,耳边响起了今日和染前来找自己时所说的。
    若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便毁了他,让旁人一样得不到,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永恒不变的。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永恒不变的。
    天禧脑海中只盛得下这一句话,在耳边左右回旋,就连和染和夕雾说了什么都不曾记得了。
    夕雾看着茶水中漂浮着的白色茶叶,又响起了这茶水的名字,清言欢,清淡寡然之后的欢喜。
    手指摩挲着茶杯,缓缓抬起,入口清淡,却回味无比,像是被浓郁的茶香包裹其中,让人分辨不出方向,一如爱惨了的女子一般。
    “将军,易洲传来消息,奈姐姐她和泽漆大战,受伤昏了过去。如今景棠之大人正带着女帝殿下在归来途中。”虎头纵身一跃,站在白啼身侧,目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