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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真是好大的口气!”若寒风轻笑了声,看着连桑微微颤抖的睫毛,眼眸皆是黑暗,“不过,我若是不答应呢。”
    话锋突转,温似雪猝不及防,对上若寒风玩味的笑意,她手指颤了颤,唇角扯出一个纠结的笑容,“就算不答应,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丝丝颤抖。
    若寒风清冷的脸庞满是笑意,他倚靠在大椅上,眼角微红,单薄如刀的唇瓣上下翕动,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凌风,留首级。”
    话音如碎玉般砸到盘中,字字珠玑,温似雪只觉得一阵凌乱之后,脖颈处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流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疼痛,她的双眼睁的巨大,看着手中捧着的鲜红血液,身子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莲香掠过脸颊,连桑看着一跃而逝的若寒风,手脚渐渐冰冷。
    “连桑,收拾干净,首级送到沈流云手中,回来复命。”
    一道低沉的嗓音伴着风声吹了进来,连桑只觉的浑身冰冷如冬。
    是夜,一望无边的天际皆是漆黑冷清,连一颗星辰都没有闪动,露出一角的月光隐在云层后面,光亮全无。
    一处宽阔的宫殿内,顺着风送来阵阵酒香,就连路过的野兔都被熏晕了脑袋,摇摇晃晃的踉跄倒下。
    殿内,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倚在桌几一角,脸颊泛红,胸前的衣襟被随意的扯开,如瀑的银发在回廊的红光下像是盛开了妖艳的红花。
    连桑抱着胳膊走在回廊上,想着今夜发生的一切,到现在还倒吸一口凉气,“阁主不知是怎么了,居然会如此动怒,哎,都怪自己,若不是看那温似雪长得不错,怎会?”
    想起那女人死时的模样,连桑捂住眼睛,“不能想,不能想,罢了,算我倒霉。”
    “咦,这儿怎么开着门?”连桑走到一处宫殿门口,看着半掩的大门,眉心皱起,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大门之上的牌匾,“凌华殿”三个大字出现在面前。
    “怎么是这?”连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
    “谁这么不小心,居然敢跑到这儿来偷懒,是闲命太长了吗?”连桑嘟囔着两句,抚上那凹凸不平的大门,走了进去。
    进门便是漆黑一片,一丝光亮全无,连着窗幔也被拉得严严实实的。
    连桑摇了摇头,走到一侧,拉开窗幔,这时云后的月光悄然出现,淡淡的光晕投了进来,倒显得整个殿内亮堂了许多。
    看着殿内亦如灵墟宫凌华殿一样的摆设,连桑太息了一声,“这儿怎么这么大酒味?”
    夜风吹来,之前只注意半开的大门,居然连味道都忽略了,连桑掩着鼻子,支起窗棂,一阵清凉之风从缝隙中钻了出了进来。
    “哎,这样才对嘛。”连桑点了点头,殿内的酒味清减了许多。
    一阵冷风掠过,躺在地上的白色影子好似不安,滚动了一下,正好碰到了连桑。
    连桑听到轻微的声音,朝着地上看去,映着月光,白色的短绒地毯上赫然躺着一个人,他下意识的捂住本欲大喊的嘴,心中百转千回,“这里是禁地,若是让阁主知道我来了这里,定会死无全尸,不能喊,不能喊。”
    朝着地上的白色影子看去,身形颀长,倒像个男的,“怎么就喝醉跑到这里来了,真是,幸亏遇到了我,我便捎你一起出去吧。”
    连桑蹲了下来,俯身架起那人的胳膊便要扶起来,谁知竟被一把抱住,原本束起的发带也被扯了下来,散落一边。
    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脊背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光亮。
    连桑脸颊扭曲,“今夜老子受的气还不够吗,一个酒鬼也敢来欺负我。”
    抚了把长发,仰头看向面前的白衣男子,双瞳惊恐,嘴角抽动。
    “阁阁主。”
    可对面的若寒风眼眸微垂,一脸红晕,唇角还噙着笑意,口中呓语,显然是喝多了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连桑一脸懊悔,“今天真是到了大霉,为今之计,还是先逃为上。”
    挣脱若寒风的束缚,四处找寻发带,夜色暗淡,确是怎么都找不到,“罢了,还是先走吧。”
    连桑看了眼地毯上衣襟大开的若寒风,摇了摇头,从侧殿找了件女子外衫给其盖上。
    手刚搭上若寒风的脊背,还没抽出来,只见一根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一把扯在怀中。
    “嘉嘉,别走,别走。”
    连桑睁大的眼眸中倒映出若寒风一脸落寞的诚恳乞求,琥珀色瞳眸中折射出朦胧柔和的光,“嘉嘉,你是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啊,别走,好不好。”
    连桑似有不忍,七岁时自己便被选为王子近侍,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众人只知大王子聪慧异禀,却不知暗处的伤痛。
    因为其母族是风系的缘故,出生只承袭了风系,却无丝毫雷系的痕迹,从那以后便被其母嫌弃。
    小小年纪日复一日,勤于修炼,终于在一次秋猎后因救了父王而得到看重。
    自此却被母亲灌输权利的重要,为此不惜眼睁睁看着母亲暗害其它妃子而无法澄清。
    那日不过是因自身元力被贵族子弟调笑动手便被母亲用鞭子鞭笞了一个时辰。
    少年时刚从雪山归来便得知丧母之事,连一句是否爱过都不曾问道。
    为此不惜痛下杀手,错失爱人,还落得如此模样。
    他只不过是想复活母亲,问一句“是否真心爱过自己”而已。
    一旦错了,便不能回头。
    权利一旦入目,势必踏破他人尸首。
    连桑抚上他的银发,轻轻叹息,“我不走,就这么陪着你。”
    若寒风沉重的脑袋仰头看着月光映照着的连桑,丹凤眼中多了些幽深,那张神仙般绝艳出尘的面容,更是染上深深的欲望。
    “嘉嘉,都说占山为王,你若是不走,便就是我的人。”
    起身把面前之人压在身下,轻轻扬起的唇角,如梦如幻。
    “等等,阁主,你醒醒,我是连桑,不是沈嘉。”
    “嘉嘉,你不乖哦,来,听话。”
    连桑惊恐的眼眸中倒映出含着莲香的薄薄唇瓣。
    月色浓浓,红姬看着房内两个受伤的家伙,累倒在榻上,却听着夜空中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