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们一班班长回家！”
    一整排的特种兵，齐声地喊着，正中间，捧着盒子的兵哥哥，将盒子平稳有力地伸到老更面前，“请嫂子，接班长回家！”
    老更腿一软，差点没站住，余墨连忙上前撑住了她。
    余墨仔细看着这几个兵哥哥，眼眶都是红的，心里直叫不好，这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不敢吭声，都被这个气势吓住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盖着国旗的盒子是什么，所有人都听得懂，什么叫回家。
    老更深深地憋着一口气，极力地隐忍着，嘴唇差点咬破了，她努力让自己没有哭出来，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手里的力道，掐着余墨的胳膊都变得乌青，而余墨也忍住了。
    肉体上的疼痛和老更此刻心里的疼痛相比，算个屁。
    余墨用全身的力气撑着老更，老更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背对着兵哥哥，终于沉淀了一下心情，控制了脸上的表情，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勉强地挂上一丝笑容。
    这个又苦又涩的笑容，在几个兵哥哥看来，是十分凄美的。
    “好，我接他回家。”
    老更掐的手心发紫，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了盒子，沉甸甸的，里面有东西。
    老更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嘴唇苍白，对着兵哥哥们微笑了一下：“谢谢你们，他…有没有话留给我？”
    兵哥哥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轻巧的小盒子，再次双手递了过来，老更捧着盒子，腾不出手来，余墨就接过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带着项链的戒指，和老更手里的是一对。
    正是伊风臣离开前，他和老更的订婚戒指。
    余墨静静地合上了盖子，把小盒子塞进老更的包里。
    几个兵哥哥对着老更敬了个礼后，又齐齐地离开了。
    人群散去，唐遇等人这才围了上来，“回去坐一会儿吧。”
    “嗯。”
    老更精神有些恍惚，被余墨和赵子龙搀扶着，回到了餐厅刚才的位置上。
    老更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地托走国旗，国旗下的盒子，正是伊风臣叫她买的骨灰盒。
    “根据奶臣的说法，能有骨灰都是好的…很多人，都只有衣冠冢…”
    老更哽咽着，瘫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
    余墨至始至终无法相信，五年前活蹦乱跳的伊风臣，此刻就装在这个小小的骨灰盒里。
    “不行，我得看看。”
    “看你妹啊！”赵子龙连忙跳起来，阻止了余墨：“死者为大！更何况这是臣臣！你别犯病行不行！”
    “就是因为这是臣臣！我才要看一看是不是真的！”
    余墨大声囔囔着，引得餐厅里的人频频侧目。
    这时，旁边桌的一个阿姨开口了，“小菇凉，这个小伙子说的对，死者为大，你们应该节哀顺变，好歹考虑一下，这位菇凉的心情吧？”
    阿姨缓缓地劝到：“再说了，小菇凉，你也没见过骨灰，如何分辨真假？”
    “所以你也觉得有可能是假的对不对！”
    余墨冲到阿姨面前，将她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可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希望，你们能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说完阿姨就离开了，几个人看着老更：“老更…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