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担心,不是她的身体状况出问题了。”
“那是……?”
“叶倌和阿瑶是很好的朋友,她没有亲人,阿瑶就经常去医院和周医生轮班,叶倌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生活里又一次听到了叶倌的消息。
林染心中的硬块又一次堵在了喉间,哽咽的情绪让她不好说话,这是她最近听到最为难受的消息了。
叶倌不过三十多岁,可是生命就是无常,纵然你此生良善,却并未因此而要善待你,她那短暂的时光里有着多少动荡波折,过得是诸般的不幸。
最后又偏偏患上了脑癌,曾经在苏晨昕的口中得知,就知道叶倌那虚弱的身体还要承受日日消磨而去的记忆,真的太痛苦了。
“谈及叶倌,实在不是一件心情舒适的事情,我还是和你聊聊开心的吧,单歌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唐唐和我说过了。”
“嗯,其实阿瑶之前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闻言,林染便认真至极的等祁晔说故事,她一向喜欢听人说故事,祁晔转头确认了一下她想听的意向,便笑了起来,然后续道:“阿瑶曾经一直防止着自己的弟弟早恋,当她有一天……”
霍瑶兮有个弟弟,在高中的时候从一个乖乖仔变成了一个调皮阳光大男孩,学业繁重居然就想着早恋,那个时候霍瑶兮操心至极,天天巴不得去学校盯着。
这不盯还好,一盯,差点血压上升——弟弟居然喜欢的男孩子!
她当场把弟弟带回家,然后耳提面命的教导,希望规正弟弟的性取向。
但是无论她怎么苦口婆心,都无法教化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少年。
后来她终于被弟弟长达七年多的恋爱长跑所打动,接受了这个本在观念里不为认可的事情和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让人倾心的“弟夫”。
“阿瑶总是和我说,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多在意了,爱情真的无关性别,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你是否深思熟虑,想要和他过这一生。”
林染心里懊恼至极,怎么讲了一圈又绕到了原来的话题上,但是她只能笑着回应,点了点头后,然后礼貌说道:“是的。”
“阿瑶也是可怜的,她说是不是祖上有基因错了,她的两个弟弟都找了‘弟夫’,算是彻底断了单、霍两家的一脉单传。”
“不是还有你和霍姐吗?”
“我也很是努力了,可惜……你霍姐事业心太重了!有时候你帮我劝劝。”
“这个我劝不来吧。”
林染笑着打趣祁晔,然后脑子里思绪了一瞬后,这时又回道:“霍姐的那个‘弟夫’,是不是很帅啊!不对,应该是不是很美啊。”
祁晔点了点头,“我和他见过几面,是个气质儒雅的男人,文弱但硬朗,还是个医生,条件非常的不错,我们家小宸这选人的眼光和她姐一样,是挺好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了。”
“阿瑶当算把小宸和单歌的婚礼都安排在一处,你到时候过来看看,就知道我这话一点都没有言过其实。”
“可以啊。”
林染点头应道,这时祁晔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打开了自己手机相册,翻找出一张照片来给林染看,“这是他们上次去试西装的照片,你看看?这个就是小宸的老公。”
“这不是……?”林染落眼在手机屏幕上,便笑着撑开两根手指头把照片放大,“小宸是霍北宸,他的男朋友是荀医生?”
“是的啊,你认识?”
“老熟人了,可惜啊,荀医生居然真的有对象了,我之前还想着……”撮合他和思颖。
林染本来想着等过两天不忙了些,就去医院找荀天鹤,再问问他是不是对思颖还有没有意思,没想到现在居然要结婚了?!
诶!果然好男人都是很抢手的,不愁“嫁”!
“那你一定要过来参加婚礼了,这个份子钱可是要备足了,两边都要包的厚些。”
“那是自然的。”
“阿瑶可是指望着这次好好收红包,想要数钱数到手抽筋。”
……
临近中午的时候,林染特地以家人来剧组探班为由向沐导告假,申请中午午休的两个小时出去剧组周围的商业区一趟。
沐导一向对演员没有做硬性严格,尤其是对林染这种几乎都是一条过的演员更是表现的大方。
林染在剧组里完美的表演,帮他节省了很多拍摄的时间,眼下就算是林染直接告假一天,他都可以接受,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次的电影会在原定计划前十天结束。
沐导笑看向林染,还在她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温柔嘱咐:“路上小心,需不需要剧组报销!”
林染知道沐导这个人和善,他说这话的目的只是想要找机会拉近和演员的距离。
她便跟着玩笑般的回应,面上故意表现出为难的表情,眉头微皱时,声音干巴且苦涩,“那恐怕是要的,毕竟像我这种小演员。”
“染姐,以后小弟我是要靠你罩着你,你说这种话,就有些谦虚了。”
“那还是比较需要沐导带带小妹的。”
两个人笑着聊了两句废话后,沐导便很是识趣的开口:“快些去吧!要是真的没钱,记得随时call我,我会带着重金过去赎你。”
林染抱拳,然后一脸义气凛然,“多谢,沐哥!”
她拎着包,便径直的从剧组里离开,来到门外的时候,这时目光往前方的马路望了望,又看了看程乐康发过来的地址,心想也没有必要打车的。
周佳莹选的地址是为了方便她,所以订下的地方并不远,没有五分钟的路程就能走到,要是打车倒是有些麻烦了。
她向着前方昂首阔步的走过去,这时拐到一个角落,突然一个黑影往她的方向压过来,一双男人结实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便将她往旁边带过去。
林染没有反应过来,忘记在原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嘶吼两声,其实她也知道刚刚那个地方是一个死角,本就没有什么人,就算是吼了也无用。
她的双手被胶带绑在身后,无法做出抗争性的动作。
这时愤怒的一双眸子往身边瞪过去,坐在驾驶位的男人一脸阴沉、冷峻,目光很不和善,“傅圣哲,你有病啊!让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