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悦被逗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确实因为他这番话她踏实不少。陆止延不爱穿正装是工作室从上到下都知道的事,以前出席各类画展跟拍卖会,男人都只一身清瘦的改良唐装,无论当天多正式多重要,他也听不进去别人丝毫意见。
不想穿就是不想穿。
这是陆止延的回答。
谁知道那家酒店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陆止延在今晚放弃穿自己衣服进去的执念,只要不是为她特殊,成悦都能接受。
很快,车子在正然酒店门口停下。
陆止延把车停好,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女人,啧声:“发什么呆,跟上。”
台阶下,成悦因为陆止延在前头十分没有耐心的催促,匆忙回过神去看。
因为逆光,陆止延周身像陷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只能瞧见大致的脸庞轮廓,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缘故,今晚的陆止延多了点比往常不一样的一些东西,看得成悦失神又无措。
她借着提裙子的动作掩饰掉没由来的心慌,轻声:“来了。”
之前在车上成悦还在想到底是哪里的酒店能有这样嚣张无理的要求,对待客户的架子摆成这样还能有什么生意,直到看到正然酒店的招牌,成悦恍然大悟,随后觉得这很正常。
正然做得从来不是普通人的生意,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市里有钱有地位的富家公子哥。为了能给公子哥儿们心理上高人一等的快感,正然就把门槛提了又提,把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全排了个干净。
就好比一桌菜的价格,已经是普通人一个多月的收入。
成悦一脸感慨地跟着陆止延往里走,同时庆幸自己选了画画这条路,原来当画家是真的有钱。
服务生领着两人上楼。
“陆先生,您的包厢已经准备好,稍后可以开始布菜,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求?”
“准备一壶茶,茶具用我之前带的那套。”陆止延推开包厢门,记起什么后又转身指着成悦说,“再给她来块草莓小蛋糕。”
服务生似乎愣了下,但良好的训练让他并没有在此多问,点头应声后离开。
成悦瞥了陆止延一眼,“在这里点这么低级且幼稚的东西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家吗?”
陆止延在位置上坐下,闻言勾唇笑:“我说了我吃?要骂也是骂你。”
“你幼不幼稚?”
“都二十五岁了还爱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说谁幼稚。”
成悦气得吹胡子瞪眼,在打嘴炮这事上她从来说不过陆止延,男人天生一副温和脸腹黑心,三寸不烂之舌毒到没朋友,动不动能气到她下一秒掀开棺材盖儿自己躺进去。
在美国的时候也是这样,跟在他后面学了这么些年没少吃过嘴笨的亏。
“我不跟你说。”
成悦总结出对付陆止延的方法,这种打蛇随棍上的人,不理他就是最好的迎击,她才懒得给自己找事儿。
果然,男人片刻前还微翘的嘴角慢慢放下去,陆止延淡声道:“死丫头,你现在没以前有趣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