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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穹顶崩碎,蠃蟾补天!(上)
    罗篌站在远处,看得樊瑞骑着纂雕朝满是裂纹的琉璃穹顶冲撞而去,登时大惊失色,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本已穷途末路的樊瑞,临死之际竟会想出这等破釜沉舟的办法来。
    “铛——铛——”
    旋即就见罗篌猛然甩动手中的驭兽铃铛,此时小巧精致的驭兽铃铛竟然不再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响,而出传出一阵洪亮悠远的钟鸣之声。
    羊怪土蝼、夔牛、狰豹三只异兽听到这阵钟鸣之声,各自的兽眼之中竟然闪过一丝通透明悟的智慧之光,口鼻之中皆是喷吐出一口白色雾气,旋即就见羊怪土蝼一阵爪刨腿蹬,飞身跃起朝着樊瑞纂雕冲身而去,夔牛、狰豹也紧随其后,施展出各自的天赋神通,黑色闪电、蓝色火云相互交织,齐齐劈向空中的樊瑞纂雕。
    此时,林枢也抱着余子添跑到了罗篌的身旁,余子添看得罗篌面色凝重,也自然知道他因何担忧,旋即对着罗篌沉声道:“若是樊瑞纂雕将琉璃穹顶撞破,那庭院之中的湖水必然会倒灌而进,到时百兽屋定然损失惨重!”
    “唉……”罗篌听闻余子添所言不禁长叹一声,旋即将手中的驭兽铃铛丢给余子添,叮嘱道:“以内劲摇铃不要停顿,此事还要做两手准备,老夫去去就来!”说罢,罗篌迈开步子朝着兽屋跑去。
    “哐——哐——”
    余子添接住驭兽铃铛,连忙向其中灌注内劲,奋力摇动之下驭兽铃铛传出的钟鸣之声,竟然比方才还要雄浑绵长。
    余子添看得罗篌跑动的速度实在太慢,连忙对着林枢说道:“哥,你将我放下,去帮帮罗前辈!”
    “好!”林枢闻言点了点头,将余子添放在地上,转身追上罗篌,旋即伸手一揽将他托在在背上,朝着兽屋跑去。
    “嗖——”
    羊怪土蝼最擅奔行,速度之快宛如乘风腾云一般,虽不能浮空飞翔,但借力跳跃之下仍然是冲天而起,朝着奋力拍打双翼的纂雕疾速冲去,顷刻之间便追上了纂雕。
    只见羊怪土蝼骤然之间凌空调转身形,脊背朝下四肢朝上,四只锋锐的鹰爪猛然探出,朝着纂雕干瘪的肋部抓去,只听得“噗——”地一声,羊怪土蝼的鹰爪瞬间刺破纂雕两肋的皮肉,牢牢抓在纂雕的肋骨之上,旋即借着下坠的贯力抓着纂雕,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该死的畜生,好胆!”樊瑞见状又惊又怒,只见他俯下身子,伸手抓住纂雕瘦如枯柴的前腿,翻身向下一跃,调动丹田罡气,猛然抬起一脚,朝着羊怪土蝼的面门踹去。
    “咩——”
    樊瑞这怒极地一脚,实实在在的踹在了羊怪土蝼的面门之上,只听得“咚——”地一声闷响,羊怪土蝼的脸骨骤然断裂塌陷,头脑登时晕眩震荡起来,只见得羊怪土蝼吃痛惨叫一声,四只鹰爪瞬间松开,朝着地面摔落而去。
    “呼——”
    而纂雕摆脱了羊怪土蝼的牵制,登时两翼一展奋力拍打,登时止住向下坠落之势。
    “轰隆——喀嚓——”
    樊瑞见状连忙翻身跃起,重新回到了纂雕的脊背之上,正欲指挥纂雕再度朝着琉璃穹顶飞翔攀升之际,忽然听得一阵轰鸣炸响之声,低头一看,只见夔牛、狰豹二兽那两相交织的黑色电光与蓝色火云,已然追击上来。
    “嗡——”
    黑色电光在蓝色火云之中来回穿梭游走,空气都被这炙热的高温灼烧的波荡起来,所过的虚空之中闪烁着深邃幽暗的黑芒,好似虚空都被这电光劈得炸裂一般。
    纂雕此时身受重伤,身体已不再像最初那般灵便,纵然想要展翅避开,也是力不从心,躲闪不及之下,瞬间被电光火云劈击在身躯之上,只听得“轰——”地一声,蓝色的火焰顷刻之间蔓延开来,将纂雕与其背上的樊瑞、冉莹二人包裹。
    “噼啪——”
    黑色闪电吞吐这电光将纂雕的半个身子都劈得焦枯,紧接着就见黑色闪电光连连收缩闪烁,陡然之间爆炸开来,将纂雕连带其脊背之上的樊瑞、冉莹二人炸得高高飞起,冲向琉璃穹顶。
    “啊啊啊……”樊瑞被蓝色火焰灼烧得凄声惨叫,浑身的皮肉都被烧得冒出一层血泡,待他看得黑色闪电的爆炸之力,把他们推向琉璃穹顶时,又登时厉声大笑起来:“桀桀……天……天不……绝我……”
    “轰——”
    樊瑞话音未落,纂雕的身躯已然撞在了琉璃穹顶的裂缝之处,只听得一阵“咔嚓——”地碎裂响声,琉璃穹顶终于是承受不住湖水的重量与纂雕的撞击,骤然之间崩开一个大洞,湖水登时顺着洞口倾泻而下。
    就见樊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突然伸手抓起身旁的冉莹,猛然抬脚一蹬纂雕的脊背,借力飞身跃起,一头扎进崩开的洞口之中,消失不见。
    “哗轰——”
    湖水顺着琉璃穹顶之上的裂口倒灌进来,倾泻在百兽屋的地面之上,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瞬间淹没了无数的草木花卉和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蒙面众人。
    “咔嚓——咔嚓——”
    紧接着就听得琉璃穹顶的碎裂之声再度响起,只见琉璃穹顶之上的裂口,其周围的一道道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向外扩张,崩碎出数个或大或小的孔洞,一股股湖水瞬间从其中流淌下来。
    “不好……”余子添和在场其他距离裂口稍远还未被湖水侵袭之人,见状无不心惊胆寒,他们此时皆是行动不便,心知要是整块琉璃穹顶崩碎开来,其上的整片湖泊就会瞬间砸落下来,不等被湖水淹死,就先要被这湖水的冲击之力砸死。
    “叮铃——”
    忽地,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从余子添身旁响起,余子添连忙扭头看去,只见得猪兽当康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他跑来。
    “噗嗤——”
    此时的猪兽当康浑身满是泥土污渍,嘴角挂着血丝,一只獠牙之上布满了裂纹,其上的牙尖也已断去,可即使猪兽当康的模样如此狼狈,也不见它露出丝毫躁怒的情绪,仍然是欢快地打着响鼻,吐沫鼻涕喷溅在地面之上,使得受到战斗波及而死掉的花草,又重新活了过来。
    就见猪兽当康跑到余子添身前,突然停住脚步,低下头颅用獠牙轻轻一挑,登时勾住了余子添身上的衣衫,旋即猛然抬头向上一甩,余子添顿时稳稳地落在猪兽当康那厚实宽大的脊背之上,随即猪兽当康一甩头颅,又朝着不远处另一个身受重伤、动弹不得蒙面人跑去,只见它故技重施,再度将那人甩到背上。
    余子添见状登时惊奇不已,不禁心中疑惑道:“这猪兽当康两眼小如豆谷、白障无神,素来看不清事物,怎么今日却能连番救下我两次?”想到此处,余子添伸手轻抚猪兽当康后颈上青色的棕毛,对着它轻声道:“谢谢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噗嗤——”
    猪兽当康闻言登时点了点头,两只小眼微微眯起,欢快的打了一个响鼻,好似听懂了余子添的致谢话语一般,脸上露出愉快之色。
    余子添感受到猪兽当康欢愉的情绪,不禁惊叹一声道:“早前罗前辈还曾说过,坊间流传关于这猪兽当康是祥瑞之兽的传言,不过是凡人怠惰迷信、不听教化的愚昧言论!可如今看来这猪兽当康虽没有传说中那般神通广大,但祥瑞之言却是不假,心灵纯净、温和良善……”
    还没等余子添把话说完,就听得远处突然传来林枢急切的呼喊声:“子添,你没事儿吧!樊瑞那个老杂毛呢?终究还是让这孙子逃跑了吗?”
    余子添寻声望去,就见林枢、罗篌二人此时正坐在一只湿漉漉的巨型生物之上,朝着他一蹦一跳快速赶来。
    就见这只生物——身型与猪兽当康一般壮硕高大,身上长满了湿漉漉的绿色长毛,前肢短小纤细,后肢弯曲粗壮有力,四只肉掌又扁又大好似蒲扇一般大小,趾间有一层厚实的蹼膜相连;头颅又扁又宽,皮肤湿滑,但却仅有成人的头颅般大小,与庞大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鼻梁扁平鼻孔朝上外翻,嘴宽无唇横向裂开与脖颈处相连,仅有一只灰色的竖眼长在额头中央,乍一看就像一只浑身长毛的畸形蟾蜍一般。
    “砰砰——”
    就见这只绿毛蟾蜍腮帮突然一鼓,两颊的皮肤瞬间鼓起两个比它头颅还大的肉泡来,旋即就见它一张嘴,登时传出一阵好似敲击破鼓一般的闷响之声。
    只见绿毛蟾蜍两条后腿微微一弯,猛然向前一扑,瞬间跳起两丈多高,窜出三丈有余的距离,旋即轻轻盈盈、稳稳当当地落在猪兽当康的身旁。
    “好了,咱们下去吧!”罗篌见状连忙拉着林枢一同从绿毛蟾蜍的脊背之上跳到地面,旋即抬头看向满是裂纹漏洞的琉璃穹顶,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竟然还是让那妖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