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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终人之事
    余子添双脚点地飞身跃起,眨眼之间便来到老余头身前,余子添看到老余头苍老的面庞,不由得眼圈一红,对着他轻声道:“爷爷,我回来了!”
    “呵呵,回来就好!”老余头闻言欣慰一笑,正要与他继续交谈,却注意到此时余子添浑身尘土泥污、衣衫褴褛,而下半身所穿的裤子仅剩一条裤腿,右脚上的鞋子也是不翼而飞,模样甚是狼狈,不由得一愣,急忙问道:“子添,你为何是这般模样?”
    “我……”余子添闻言心头一紧,正在思索如何回答之际,林枢突然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惊喜道:“子添,你从镇上回来了!可把表叔的书信带到了?”林枢一边说着,一边对余子添挤眉弄眼。
    余子添是聪慧机敏之人,仅从林枢的眼色和三言两语之中,就猜测出林枢此话的用意,连忙对着老余头道:“嗯,表叔的书信昨晚我就送到冉府了!表叔的家眷对我也是热情招待!昨夜,我看天色已晚,夜间山路不便行走,就留在冉府住了一晚!”
    “嗯,小枢昨晚回来都与我说了!”老余头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余子添依然疑色不减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这幅模样又是这怎么一回事?”
    余子添被老余头问得额头冒汗,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冉莹紧随其后的脚步声,脑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旋即对着老余头笑道:“我今早回山途中,遇到了冉府那在外学艺修行的冉家小姐——冉莹!她也是修行之人,我见猎心喜便与她切磋了几招!”说到此处,余子添扭头对着冉莹施了个眼色,对她笑问道:“你说是吧?”
    冉莹看得余子添满脸紧张的神情,心中好笑,却还是打了个圆场道:“老先生,正如子添所说,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正是与我切磋所致!我听闻子添说,在我冉府当职的李管家和您有亲,正在您家中串亲做客,便厚着脸皮跟他来到山上!”
    此时,冉莹头发蓬乱,上半身仅穿了一件单衣,衣袖褴褛手臂上的肌肤也是若隐若现,双手满是血液凝结后形成的血痂,浑身是土,狼狈的模样一点也不比余子添强上多少。
    “呵呵,冉小姐客气了!”老余头听闻余子添、冉莹二人相互佐证,顿时将疑虑散去,旋即对着余子添嗔怪道:“只是切磋而已,下手怎么这般没轻没重,你看看你这幅邋遢的样子!”说到此处,老余头伸手给余子添掸了掸土,没好气地说道:“你也这般糟蹋清风道长的一片心意,你看看你这身衣服还能要嘛!”
    “啊?”余子添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该如何作答,林枢见状连忙将老余头扶住,对着老余头道:“爷爷先不忙批评,还是先让子添和冉家小姐赶快进家好好洗漱一番,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唉!”老余头闻言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棍转身进了院子,朝厨房走去,边走边对着正在厨房之中烧火做饭的孙二麻说道:“二麻,我来做饭,你去烧两桶洗澡水!”
    余子添、林枢二人目送老余头离开,顿时送了一口气。
    却见林枢走到余子添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惊讶道:“子添,你这幅狼狈的模样是怎么弄得?是不是这个疯婆子半路不安分,偷袭你来着?”说着,林枢还不时拿眼撇着一旁的冉莹。
    “你这腌臜猥琐的大胡子,你管谁叫疯婆子!”冉莹闻言顿时柳眉倒竖,将扛在肩头的鎏金大锤,用力一挥杵在地上,只听得“咚——”地一声,地面的山石骤然龟裂,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哟,怎么着?还不服气啊!”林枢闻言撇了撇嘴,对着冉莹讥笑道:“噷,我说的就是你!”
    “好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冉莹登时气得火冒三丈,猛然提起手中鎏金大锤就要朝着林枢砸来。
    余子添见状郁闷不已,他自知冉莹脾气暴躁最是吃不得亏,连忙伸手将冉莹拦住,对着她安抚道:“你稍安勿躁,我哥有口无心,他……”
    没等余子添把话说完,冉莹抬手一把将余子添推开,对着他没好气道:“土包子,你闪开!我打早就看不惯这腌臜蠢货,你别插手!”
    冉莹力大无穷,将毫无防备的余子添险些推倒在地,余子添连忙双脚踏地,屈膝蹲身稳住下盘,这才不至于出丑。
    林枢见得余子添被冉莹一把推开,登时心生不悦,旋即也对着余子添大叫道:“子添你别管!我今天定然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粗鲁疯癫的小娘皮!要不是她,咱俩怎么会凭空生出这么多的麻烦!我今天非得把她打出屎来不可!”说着,林枢从怀中掏出一根发带,将拖地的长发箍起,缠在腰上。
    “呸!”冉莹闻言猛啐了林枢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叫骂道:“满口污言秽语的龌龊变态!看我不把你满嘴的狗牙敲碎!”说罢,冉莹猛然挥起鎏金大锤朝着林枢当头砸来。
    林枢见状双脚点地向一旁闪身躲开,余子添连忙提气凝神窜身而出,伸手一把握住鎏金大锤的锤柄,止住鎏金大锤的下落之势,对着冉莹低声喝道:“冉莹想把我的家拆了不成!”说到此处,余子添无奈摇头,扭头对着林枢没好气地道:“要打就去后院打!在这儿打,让爷爷看见又该担心了!”
    林枢闻言脸色一红,对着余子添讪笑道:“子添,你说得在理!倒是我没考虑周全!”说到此处,林枢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冉莹,心中暗想:“这冉莹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她手中的那柄鎏金大锤!我昨日连番战斗已受了不轻的内伤,纵使我昨夜整晚都在打坐纳气,也没有完全恢复!此时,冉莹若是全力施展起她那柄鎏金大锤,我断然不是其对手!”
    林枢想到此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对着冉莹笑道:“疯婆子,你的鎏金大锤破坏力太大,我家的后院可经不起你折腾!你敢不敢放下手中武器,与我赤手空拳,比试一番!”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儿小心思?”冉莹闻言轻哼一声,她虽蛮横暴躁,但也不是愚蠢之人,自是猜出了林枢此时心中所想。
    “呵呵!”林枢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冉莹。
    “嘁!”冉莹见状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鎏金大锤和背上的丹药包裹一并丢给余子添道:“土包子,拿好了!”
    林枢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道:“这才一晚不见,怎么这冉莹与子添变得这般熟络?莫非……”想到此处,林枢一脸促狭地对着余子添笑道:“子添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余子添不知林枢心中所想,只是点了点头对着林枢道:“点到即止!咱们稍后还有正事!”
    林枢闻言挥了挥手,对着冉莹叫道:“跟我来!”说罢,林枢凝神提气双脚点地,朝着后院的方向窜身而去。
    冉莹见状对着余子添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余子添望着林枢、冉莹二人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旋即将丹药包裹背在肩上,提起冉莹的鎏金大锤,心中暗道:“我尚且需要调动一些气血内劲作为辅助,才能提起这柄百余斤的鎏金大锤!反观冉莹却面不改色,全凭自身力气整日将其拿在手中把玩!单看这一点她就比我厉害许多!”想到此处,余子添不禁叹息道:“也幸亏冉莹还未熔炼吸收金锤婆婆临死之前传给她的那五成修为!否则的话,我们兄弟二人昨日定然是难逃一劫!”
    “子添少爷,你回来了!”一声娇柔悦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断了余子添的思绪。
    余子添扭头一看正是戚甜歌,此时戚甜歌满脸憔悴之色,而看向余子添的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些许期待之意,余子添见状轻笑道:“我此番前去腾鱼城,带回了不少丹药!定然可以救治戚野!”
    戚甜歌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对着余子添感激道:“少爷的恩德,甜歌没齿难忘!今后甜歌必定为奴俾、做牛马在您身前侍候!”说着,戚甜歌便要俯身磕头。
    余子添见状连忙将戚甜歌从地上搀扶起来,对着她笑道:“甜歌姐不必如此!事不宜迟,你还是快带我去看看戚野吧!”
    “少爷,跟我来!”戚甜歌闻言欠身点头,转身朝着戚野、戚彪所在的屋子走去,余子添紧随其后。
    余子添进到屋中,看得戚彪脸色惨白地倚靠在床头,怀中抱着面赛金纸、浑身发抖抽搐的戚野,此时戚野的胸口凹陷血肉模糊,他每抽搐一下,伤口之中就会渗出不少带着腥臭之气的黑血。
    “少爷……”戚彪看得余子添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正要开口说话,余子添连忙摆手制止,旋即余子添将冉莹的鎏金大锤放在一旁,拿下背上的丹药包裹,取出两颗明生丹来,递给戚彪轻声道:“先给戚野服下一颗,看看情况有无好转!”
    戚彪闻言点了点头,颤抖着伸手接过丹药,用指甲起开瓶塞的瞬间,一股清新的药香便从瓶中飘散出来,霎时之间就将戚野身上散发出的腥臭之气所掩盖。
    原本气息奄奄的戚野闻到这股药香,顿时粗重的喘息起来,喘息之声宛如吹出浑浊微风的破旧风箱一般。
    “有用!”戚彪看见戚野此时的反应登时大喜过望,戚甜歌见状也是急忙上前轻轻抬起戚野的头,拿过戚彪手中的丹瓶,将明生丹倒进他的嘴里,又转身倒了一碗水,辅助他咽下。
    余子添看得戚野将明生丹吞进腹中,呼吸瞬间平稳下来,面色也有所好转,旋即放下心来,对着戚彪笑道:“看来这明生丹对他有用,也不枉我跑这一趟!”
    戚彪闻言连忙扶着戚野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旋即对着余子添感激涕零道:“多谢少爷挽救小野的性命!少爷若不嫌弃,戚彪甘愿此时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说着,戚彪便翻身跪俯在床上,欲要磕头致谢。
    余子添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戚彪,安慰道:“戚大哥不必如此,子添受之有愧!戚野遭受这番磨难,与我也脱不开关系!今后,你们兄妹三人就安心住在山上便是!”
    戚彪闻言眼圈一红,还要继续说些感谢的话语,余子添却出言打断道:“戚大哥还是好生休养,客套的话不必多言!”说着,余子添背起丹药包裹,提起冉莹的鎏金大锤,对着戚彪笑道:“呵呵,我现在这幅衣衫褴褛的模样着实狼狈!我还是先回屋洗漱一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来同你讲述我此去腾鱼城发生的事情!”
    “好!”戚彪闻言点了点头,连忙对着站在一旁戚甜歌吩咐道:“甜歌,去送送少爷!”
    余子添闻言摇了摇头,对着戚甜歌笑道:“甜歌姐,你还是留在屋中照顾戚大哥和戚野吧!”说罢,也不等戚甜歌回话转身出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