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讲到这里,扯开嘴角笑了笑,“看来是她救了你那五魄,不至于让他们流露在外、无家可归。”
“谈不上。”魔尊淡淡地说道,“你们都知道贺燕有问题吧?”
北斗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他在去捉鴸鸟前,去了瑶池。”魔尊看着北斗,意味深长。这倒是让北斗有些惊讶,他挑了挑眉,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他跟我打了个赌。”
北斗的瞳孔不由得睁大了,一副难以相信的笑意,“他?几时学会跟人打赌了?”
大概是他去捉鴸鸟的前一两日吧,神君来到了瑶池,身体本能的不适感让他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人的气息太像了,无论是谁靠近谁,隔着几丈远都好像心有灵犀似的。
神君刚站到瑶池边,底下就传来了一声问候,“这么多年没见,你不仅成为了天地间说话极有分量的神君,还有了女人。江山、美人,你倒是都不缺。”
“你嫉妒。”
一声冷哼顺着瑶池水传了上来,带上了冰冷的寒意,“你不配这么评价我。”
“当年你被封印,我也算是受害者。七魄剥离的痛苦,我不比你少。”
“如果只是痛苦,那就好了。凭什么?凭什么被封印的只能是我?而你却逍遥地在天上做着万众敬仰的神君?”他的声音随着情绪而起伏,好像过山车冲到最高点时的嘶吼,只是没有愉音。
“如果我有能力,我也不想自己变得不完整。你是我。我是你。我们不该把怒气发泄在彼此身上。”
“你是来说服我的?”瑶池底下的魔尊听出了他的来意,可被幽禁三千多年的痛苦并不能因为他的一言一词就顷刻瓦解、烟消云散,他愤怒道,“千年的仇恨,你一句话就想抹灭。怎么几年神君之位,坐的连脑子都没了?”
“如果你真想来当什么说客,那你就把这副皮囊还给我,让我也体验体验活着是什么感受!”他的火气,随着两人的谈论,越来越大,好似憋闷压抑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瑶池之上,安静的只能听到汩汩翻动的水流声,那是他刚刚震怒而掀起的微波。
又是一声冷哼,“怎么,不敢了?”就知道你怂。
“也是,好好的皮囊,你怎么舍得还给我?”
神君反驳了他的话,“是我们的皮囊。”
这一次,换做瑶池底下的人安静了。好半天,他都没有说话。那一句“我们”可能还是打动他了吧,好好的一个人被天族的人硬生生的掰做两半,一半命名为神君,一半命名为魔尊,多么的格格不入。
神的那一半,想要遏制魔;魔的那一半,想要毁掉神。活得多么的拧巴。
悲哀的从来不止是被关起的人,还有没被关起的另一半,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
好久之后,神君说,“我知道魔尊、贺燕都有在帮你,你们的计划我知道的七七八八。虽然不全面,但想要阻止你冲破封印,不算是难事。”
“所以,你是来警告我的?”
“我是想告诉你,他们都是外人,我才是你的自己人。”
“你想做什么?”
“我想跟你打个赌。”
“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