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询问夜惜关于夜训的情况,她需要对自己这个对手有一定了解。
“应该是血境了。”夜惜神色如常地答道。
程林小嘴张得老大,惊声道:“怎么可能。”
程林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桌对面,似乎正绞尽脑汁的少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可恶的混蛋如此得天独厚。
“师兄修炼一向很快,而且战斗力很强,要是他尽心尽力的话,我想学院所谓考核应当没有问题。”黄叶见她惊讶,提醒道。
“那可能不行了。你们可能还不太明白英皇学院的招生规则,毕竟你们师父一看就是不太靠谱的人。”程林不经意道出真相,接着道:“英皇学院招生要求是,年龄十四岁以下,分个人战和团队战,首先经过机关阵选拔,将实力不够的剔除后,通过的个人或者队伍还会有小组循环战,以及最终的淘汰战。”
“在后续的相互对战中,会有教监前来观察对局,分析各自的长处和短处,进行第一次培养计划,所以大家把相互对战成为新生排位战。而在对战中表现实在太差,最终也可能被学院拒之门外。而这些的前提,都是在血境之下,对于十四岁之下能够到达血境的人,是没有考核直接录取,并且不准许参加团队战。”
夜训虽然对于众人的谈话不甚在意,可听到这里,立刻得意道:“看来有人抱大腿的计划落空了,真是可惜啊,本天才还是愿意帮你的,可奈何规矩我们左右不了啊。”
夜训一扫心中阴霾,暗道:“迟迟没有想到办法解决的赌局,居然如此简单。这样就不用因为放水而对不起师弟师妹,又能看小丫头被揍。至于大家不去英皇学院,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有师父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程林不理会臭屁不已的夜训,对黄叶和夜惜道:“我们三人也够了,反正少一个不出力的人,也没什么损失。你们有练过什么武学功法什么的吗?”
“那是什么,师父没提过。”夜惜答道。
“随着我们修为突破,身体中蕴藏的力量会越来越强,也越难控制,所谓功法,便是引导这些力量,使之不去攻击我们自身,而是温养血脉,也是为血境的突破做准备。至于武学,便是一些战斗技巧,改变力量的形态,产生更大的破坏力,达到我们的攻击目标。”程林解释道。
“你演示给我们看看吧。”夜惜提议道。
“秋若姐,你想看我笑话吗,我实力不强的。”虽然相识不久,但程林对夜惜却很亲近。
“你想多了,我哪有这么无聊,而且强和弱都只是暂时的,不用介怀,我只是想看看你说的武学是什么样子。”夜惜不禁笑道。
程林起身,粉拳轻握,俏脸一沉,对着地面一挥拳,本以为毫无波澜,地面却忽然由内而外裂开,蔓延足有丈许。夜惜大奇,走进裂开的地面观察起来,黄叶依然安坐,只是远远看着。
夜训难得赞许道:“有点道行,并不全然没用啊。”
“本姑娘的能耐多着呢,这就吃惊,以后怕是要吓死了。”程林见是夜训,也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就当没有好话了。
夜训罕见地没有和她继续争下去,微微一笑,坐下去,不知在想什么。
程林解释道:“这便是一种武学,叫裂空拳。能够将力量汇聚,凝练,瞬发,引爆达到伤敌的作用。”
正当她说着的时候,夜惜一掌轻轻推出,向着已经裂开的地面碎石。一掌过去,静默无声,而数十息之后,众人脚下的石块缓缓裂开,从天空看去,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
这一掌下去,程林瞠目结舌,一万个不相信,这直观的一幕,甚至比十魂索更让她惊讶。一个都不知道武学是何物的人,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女,爆发出的力量改变了她以往的认知,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许久之后,程林问道:“没有运功的法诀,你直接就能挥出这样一掌吗。”
“虽然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但的确是的,似乎没有什么阻碍。至于功法,突破后的力量不是自然融入血脉之中吗,难道会暴乱不成。”夜惜一脸茫然。
自从和这几个人交谈开始,程林收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面对这次新来的暴击,居然毫无波澜,甚至想要发笑。但想到对方是夜惜,又觉得不太礼貌,只是呆呆的,也不说话。
沉默良久,程林问黄叶道:“你也是这样吗。”
“不会,我可打不出这样一掌。师姐比我厉害多了。”
程林刚松口气,黄叶见她表情有趣,便假意道:“我要打一拳,这院子毁了,我可赔不起。”
程林发誓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不管黄叶说的是不是真的。
程林生起闷气起来,倒不是他人言语失礼,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有些太弱了,和他们组队真成了抱大腿,被那个可恶的人说中了,便开心不起来。对她而言,如果真要找人带她,并不困难,可她没有这样选择。可如今的形势,却也相差无几,或许更有甚之,让她自尊心很受伤害,好像自己真是一个弱者,需要别人可怜一样。
夜惜察觉道程林情绪的低落,开解道:“给我说说你的特殊天赋吧,祁院长还特意提过呢,想必很不寻常吧。”
程林回过神,低声道:“或许只是院长安慰我的,根本没什么用,也算不上什么天赋。”
“说说嘛,也许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也说不定。”
“院长叫我白鸟儿,你还记得吧。”见夜惜点头,接着道:“小时候只要我一哭,就会有白灵鸟飞来我身边,而且很多,它们像是在安慰我一样,它们一来,很快我就会开心起来。”
见程林停下来,夜惜问:“完了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说下去。”程林埋怨地看了夜惜一眼,怪她打断了思路。
“等我长大一些,渐渐发现我能感觉到白灵鸟的情绪,好像它们的开心难过就发生在身边,在眼前一样。而我的开心难过仿佛也能传递给它们,被倾听,被感受。”
程林顿了顿,夸张道:“简直难以置信,连树木花草,泥土石块都有情绪,我感觉得到,但是很微弱,需要安静细致地感受。”
“不是幻觉吧,小屁孩都喜欢瞎想。”夜训忍不住笑道。
这次程林没有开口,夜惜先责怪起夜训,让他安静,再示意程林继续。
可程林却不愿再讲,或许心里也觉得根本算不上什么天赋,只是有些奇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