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
内阁的几位阁老被曾毅请在城中酒楼,原本,几个阁老齐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很少见的情况。
可,曾毅相邀,他们却是没什么顾虑的,只是,来之前,几位阁老还在猜测曾毅今个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可,仍凭几个阁老猜破了脑袋,在到了地方以后,听了曾毅的话以后,却是仍旧有些不可置信,根本就没想到,曾毅会来这么一招。
“诸位阁老认为这法子如何?”
曾毅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几位阁老,嘿嘿笑着,他其实心里明白几位阁老此时的心情,倒也不着急,笑眯眯的坐着,等着几位阁老回神。
“你这临时想起的法子倒是不错。”
终于,首辅刘健点了点头,只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看曾毅的眼神,却是有些不对劲,分明就是不相信曾毅所谓的什么刚想起的这个法子。
刚想出的法子,就能大概知道刘瑾到底收敛了多少的金银珠宝?
只是,内阁这边信不信,曾毅是不管,反正有些事情,大家心里知道就成了。
“二十倍国库。”
次辅谢迁苦笑,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狰狞:“阉贼祸国。”
另外几位阁老虽然没说话,可是,却是赞同次辅谢迁这话的,二十倍国库啊,这只是刘瑾一个人的财富。
可是国库呢,国库里的钱财是要顾着整个大明朝的。
“阉贼当诛。”
就连一向老好人的李东阳也是咬牙切齿,这二十倍国库的金银珠宝是怎么来的?全都是盘剥百姓而来的。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那些个富户,贪官污吏给刘瑾的行贿,只是,这些,此时,几位内阁大学士却是选择性的给忽视了。
“当诛不当诛的,这个咱们以后再说。”
曾毅笑着,他可不傻,肯定不会去接内阁的这个话茬的,虽然现在他和内阁的关系,可以算的上是蜜月期了,可,只是这段时间罢了。
曾毅可是看的很清楚,依着内阁这帮大学士们的心里,一旦日后他曾毅的任务完成了,那个时候,就是内阁该考虑他曾毅功高震主的时候了。
这原本肯定不是内阁该考虑的事情,是皇帝该考虑的。
可,偏偏碰到了整个这个让人无奈的皇帝,所以,这事情,内阁的几位大学士,肯定是代劳的。
曾毅的权势越大,他们就会越提防着曾毅。
现在他们或许还没想那么多,但是,日后,肯定会如此的,人心就是如此,对于这一点,曾毅却是看的恨透的。
所以,和内阁之前,哪怕是如今,曾毅也是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的。
“眼下,咱们先说说这刘瑾三座宅子里的财富。”
曾毅眯着眼睛,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总之,刘瑾的财富就算没有二十倍国库,怕也不会太少了,十倍,总是有的。”
“这些若是入了国库,不知诸位阁老以为该如何动用?”
曾毅的这个问题,才是最为关键的,这些个钱财,他都是有用的,虽说肯定不会全都有用,可是,若是内阁横加干涉,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有些事情要先讲清楚了。
“曾大人以为这些钱财入了国库以后,该如何处置?”
次辅谢迁捋着胡须开口,自然也明白,这么一大笔入项进了国库,肯定是有不少人都要开口了。
毕竟,以往国库空虚,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可是,现在,这么多钱财入库,可就都盯上了,而且,推都不好推的。
“军备革新所需的出项和兴建天下学堂所学的出项,这两者,肯定是要保证的。”
曾毅看着几位阁老,笑着道:“不知诸位阁老以为如何?”
“这是自然。”
次辅谢迁点头,就算是曾毅不说,他也知道,这两个所需要的银子,肯定不能动,而且,要多预算一些,不然,真出了差错,那可是追悔莫及的。
“曾大人放心,此两者绝对不会因钱财短缺而出什么差错。”
首辅刘健也睁开了一直眯着的双眼,声音朗朗,回答曾毅。
“有几位阁老的话,本官也就算是放心了。”
曾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方才继续道:“想以往,国库不充,甚至,有时百官俸禄都难以准时发下,都要有拖欠的。”
“甚至,军饷,都有拖欠的时候。”
“百官为国操劳,军士驻守边关,可俸禄粮饷都不能准时,着实让人心痛啊。”
曾毅这话,让几位大学士有些面面相觑,可,心里,却也同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念头。
可,曾毅这话,说的却是有情有理,就是他们几个内阁大学士,也不能说曾毅这话有错的,若不然,传了出去,他们几个大学士可就成了罪人了。
李东阳这个老好人沉吟了一会,看着不在吭声的曾毅和皱着眉头的首辅次辅,却是嘴角微微一笑,开口道:“曾大人放心,之所以拖欠,实属国库空虚,无奈之举,如今,国库若能充足,这些肯定是不能也不敢拖欠的。”
“军士驻守边关,就是咱们这些大臣的俸禄能拖延,可,只要有银子,也不能拖延了军饷的,若是国库充足,自然更是不必提的。”
李东阳的这话,说的却是有头有尾,而且,很是圆滑的回应了曾毅刚才的话。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啊。”
曾毅一手在桌子上点了几下,叹了口气,看着首辅刘健,继续道:“依着本官来看,国库若是充裕了,可不能用个精光,总是要留下一些备用的。”
这话,是冲着刘健这个内阁首辅开口的,旁人也就无法搭腔了。
“这是自然。”
刘健点了点头,却是已经有些明白曾毅的意思了,这是怕国库有钱了,什么事情原本拖着的,全都批了,到时候,这银子流水似得用出去了。
这整个大明朝用银子的地方多了,那些个要银子的官员,恨不得能夸大几十倍要,若是谁开口都应了,别说是二十倍国库的银子,就是三十倍,四十倍,也未必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