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预备铃突然响起了,响得落雪茫然失措。“怎么办。”落雪撑着伞这里转一下那里走一遭。四下看了看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提供情未去向的消息。
“只好这样了吗。”落雪犹豫了一会然后急急忙忙跑到二楼来到了林夕所在的班门口。
“那个,同学我找萧伯夜他人在吗?”落雪在窗外探了探并没有看到萧伯夜,看到有人出来便着急的问。
“你是郑落雪对吧。”那个叶若凡打量了她一下说。“嗯,我找萧伯夜,他在吗?”落雪点了点头继续问。“萧伯夜托我给你带句话“放心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你先回班吧。””
“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嘛,那可是我......”
“他还说请你相信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我希望你也能相信他。”若凡一副认真的样子也展现出出来身为学生会长应有的气质。
“好,看在你的面上我暂且相信他,”落雪这样子说到“你帮我也给他带句话,如果情未她出现了什么闪失,以后他在学校的日子就别想好过,我说到做到。”落雪一反常态的抛下这句话转身下楼梯踩着上课铃回到了教室。
“她是怎么说的哦。”若凡捂住右耳上的蓝牙耳机说。
“哎,现在的女人啊,先挂了,我找到她了。”伯夜撑着伞手上还拿着一把背着个包远远的就看到摔在塑胶跑道上的情未挂掉通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冲过去。
(一个比一个不懂得爱惜自己)
“喂,喂!还没死吧?没死就应一声啊。”伯夜跑到近前才慢慢的减速很不礼貌的用手指戳着她的头说。“滚。”情未微弱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滚――”情未说这次应该是听得见了可是,“说什么?雨太大了,我听不见!”伯夜故意装作没听见变本加厉的用手指戳着他的头。
“滚啊!别碰我,有多远滚多远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情未一手扇开伯夜的手猛地坐起刚想从伯夜手上打掉撑着自己的伞手却被伯夜牢牢地抓住。
伯夜不再是斜着头而是认真的正视着她,伞从他的肩头掉了下来。伯夜的身体失去了伞的庇护大雨毫不保留的倾倒在他的身上。可就算这样伯夜撑着情未的伞也未曾偏移。
“别管我了,你不知道的。”情未因为刚想发作看着在大雨中为自己撑着伞的伯夜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消散了怒意弱弱的说。
“哎,总算是听得进人话了吗?给,拿着。”伯夜松开了手把另外一只手上的伞递给她确认拿住了以后才转身找另一把伞,可是今晚的风有点大......
“我的伞,别跑啊!我去!”伯夜一转头伞就已经在十几米开外了才刚站起来没走几步伞就又向远处飘去。“伞!我的伞!”伯夜急忙向伞跑去边跑便大声嚷嚷着说。
“像一个笨蛋一样。”情未抹了抹眼角上与雨水混为一谈的泪忍俊不禁的说。
“起的来吗?”伯夜一拿回伞就撑着伞向情未的方向走过来问。“嗯。”情未一手支着地想要站起来但脚腕已经是扭伤了,情未强忍着痛想要站起来。
“我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有事就说出来,没必要忍着,上来吧,撑伞的工作就拜托你了。”伯夜关掉伞吧包挂在胸前背对着她蹲下来说。
“嗯,那个,谢谢你。”情未搂着伯夜的脖子轻声说。
“我只是来还人情的,这样的话我们就两清了,对吧。”伯夜背着她向一旁的卫生间走去。“你说呢。”情未可怜兮兮的说。
“话说,你是真的轻啊,背着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伯夜自言自语说,“果然那句话是对的,女人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哎呦疼!喂你还有没有人性,亏我这么费心力来找你。”伯夜脖子上的一层皮还有一点肉被情未掐住狠狠地转了一百来度。
“你说,那句话是对的?”情未恶狠狠的质问道。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像你,已至。”伯夜自然是不会回答那个问题而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轻松的说可是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已,至。已经很久,没有人想这样叫过我了,只有你.....”
“别自顾自的就哭了啊,不是还有我吗,到了下来吧。”伯夜背着情未走到卫生间门口蹲了下来说。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情未虽然是这么问的但还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他松开手扶着墙站了起来。
“当然是带你来换衣服的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伯夜指了指镜面,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对于大部分男生来说可能是风光无限,或者说是视觉盛宴。但伯夜脑海里第一想起的是另外四个字,惨不忍睹情未看了看镜面中的自己脸不自觉的一红有些像是恼羞成怒的样子娇嗔的看着他。
“一般人会趁你没发现多“欣赏”一会,而我就带着适合的衣服不仅把你背到了这里,还劝你早点把衣服换了。”伯夜毫不在意的看了看情未就快要红透了的脸和那可以说是已经湿透了的衣服说。
“哼,就会耍嘴皮子。”情未扶着墙一跳一跳的向门内靠近。“需要我扶你吗?”伯夜看她这么辛苦又不能擅自行动只好问。
“不需要,我还没这么软......”情未话都没说完脚下就一滑。
“需要帮忙就说,在我这里面子可不值钱。”伯夜像是做好准备一样扶住情未。“直接走进去吧,我正好也参观一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没人。”伯夜厚着脸皮说。
“变态,你怎么不去死?”情未在伯夜的帮助下走到里面说。
“要是连我这个变态都死了,那谁来帮你?我是说现在,要是其他人来找的话估计找半天也不一定找得到你。”伯夜很自然的接受了情未的称呼把包放在了地上很平静的看着她说。
“那个,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情未侧着头不时的看向他问。
“你当我初中三年白读了?如果三年下来还不足以了解一个人,那你说要多少年?”伯夜抖了抖身子甩了甩头上的雨滴待抖的差不多了后才正视她说。
“那......”“打住,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拜托你先把衣服换了可以吗?”伯夜右手摁在额头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了看情未随即转过身打开门。
“我在外面等你,可以的话尽量快一点,小心点别碰到伤口。”伯夜在门口停了停说。“谢谢。”
“不然,我还得多费些功夫去洗衣服。”伯夜走了出去随手就带上门。
“伯夜,你在外面吗?”情未用毛巾小心的擦着伤口边上的雨珠换下衣物感觉有点不安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
“在呢,放心。”伯夜看着外面渐渐的转小的雨在夜色的衬托下营造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美。
“咔哒。”门被打开,伯夜晃了晃头转过身就向情未伸出手,还在懵懂状态下的情未也伸出手。
“包啊,你伸手干嘛?手里拎着个包不累吗?”伯夜不解的看着她说。
清醒过来的情未脸色渐渐发红随手就把包扔了过去。
“这包哪招你惹你了。”伯夜手忙脚乱的接住包来开夹层的拉链取出来一块硬纸板。
“坐吧,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再这么慢的话可就赶不上最后一节晚自习了。”伯夜把硬纸板放在有点湿的瓷砖上向情未走去伸手去扶她。
“我已经很快了。”情未不情愿的辩解说,在伯夜的帮助下坐在了硬纸板上。
“嘶――你都干了什么啊!?”伯夜看着那伤口有淤青还有沾着雨珠和草屑的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记不清了。”情未别过头去模糊的回答。
“自残也要有个度啊,你这样死了怎么办?”伯夜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型医疗箱说。“我们来聊会天吧,处理伤口的时候注意力分散点的话疼得会轻一点。”伯夜没有看向她而是低着头认真的把需要用到的东西一一摆齐。
“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你为了林夕考上这所学校因为他没来上学而“窃喜”,又因为他来上学而不安,期待,当你看见林夕的时候又因为他不记得你了而伤心难过。”伯夜用棉布轻轻的一点点的擦去杂物和污渍。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放弃,为了他也为了自己,毕竟现在的他与诗梦是互相喜欢的,我这样子的话就像是妨碍他们一样,就像是,我是小三一样,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嘛!”情未真心话一说出口就容易激动。
“别乱动啊,伤口不想好了是不是?腿上留一条疤好看?”伯夜一副严肃的样子认真说。
“对不起。”情未弱弱的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句话应该和你父母说去,和我说干什么。”伯夜换了一团棉继续擦着污渍。
“你现在才17岁,想这么多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你知道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年轻有追逐一切的资本,过期不候。”如果每个人的争取都是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基础上的话,那这个世界上选择放弃的人会多得多吧。为了一个自认为好的,理所应当的结局而放弃争取,放弃自己成全别人。这真的是对的吗?如果你认为是对的话,那么你过去的自己所付出的都会付诸东流吧。”伯夜吧棉堆在一起把药涂在伤口上用一团新的棉压着动作利索的开始绑上绑带。
“疼。”情未眯着眼秀眉微皱没忍住说。“这怪得了谁?过去的你绝对放弃,现在的你犹豫不定,这......”伯夜绑好绑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试图转移话题说:“走吧,时间还早,现在的话......”
“是我,咎由自取,对吧。”情未看了看之前自己摔倒的地方以及外面渐渐转小的雨再看看身旁刚刚收拾完东西把背包像之前那些挂在胸前的伯夜惭愧的低下了头。
“不管怎么看都是的呢,但最起码......”
“最起码?”情未茫然的看着伯夜,“最起码的,我能做的什么?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林夕了,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了,为什么我就是忘不掉啊!为什么,”情未默默的站起来靠着墙低着头独自向发泄着内心的想法。“你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帮我啊。”情未掩面而泣无力的说。
“想知道理由的话,上来,我们边走边聊。事先声明,如果你赖在这里不走我可是绝对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尽量快一点吧,但你不愿意的话我还是能够等得起的。”伯夜没有去太过在意情未的状态因为他一直相信时间是一道良药。
“那我就算你同意了。”情未蹲下来双手揽在伯夜的脖前伯夜背着她站了起来说。与此同时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伯夜的脖颈上。
“说好的不软弱呢?”伯夜看着外面貌似已经停下来的雨迈步走了出去说。“要你管。”情未轻捶了他一下抹去眼角的泪抽搭着说。
“把伞撑起来吧。”伯夜看着眼前朦胧的雨说。“累,不撑。”情未头靠在伯夜的肩头有气无力的说。
“搂紧了,我来撑伞。”伯夜从稍微弯下腰从背后抽出来右手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把雨伞一按伞面就撑开了。
而情未却是感觉世界突然一倾斜,一种失去平衡就要摔下去的错觉让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不是说累吗?还有我确实说过让你搂紧但没让你谋杀我啊。”伯夜喉咙被按的有些难受吐槽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情未道歉说。“说正事吧,我对你而言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如果只有朋友和敌人两个选项的话。”伯夜背着情未慢慢的在下着小雨的夜中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有别的选项吗?”情未想了下还是问。“......不都说了吗?只有那两个选项。”伯夜明显的迟疑了一会说。
“我,不清楚。”情未再次给了一个模糊不定的回答。“我本来想的是,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我会是你的的人,如果你没出现在林夕的面前还好说,可你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林夕的面前,如果林夕在未来记起你来。而你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只会给林夕徒生痛苦,”伯夜如实说“但,如果你把我当成敌人的话,我也会是你的朋友,前提是你放弃你过去那个“选择忘记林夕”这个愚蠢的想法的话,我就会帮你,帮你在林夕的心中暂得一席之地接下来的还是要你自己努力。”
“理由呢?如果你是真心要帮助我的话,那理由怎么说也能说出来几个吧。”情未努力的想要给自己足以完全相信伯夜的理由。
“理由?多的是啊!列如不想让林夕在未来因为你的事而受伤,还有看那个刘诗梦不爽。对了,你那个学霸闺蜜还威胁我说“情未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你以后在学院里的日子就别想好过,我说到做到!”之类的。”伯夜吊儿郎当的努力模仿着落雪的声音笑着说。
“我指的不是这个!”情未有些情急说。“你想想看,如果林夕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小说里的剧情的话,”伯夜抬起头看着朦胧的雨感受着这说不上寒冷但绝对不能说是凉快的空气认真的有点奇怪。
“那,一个在重要的时候离开他三年之久的女生和一个三年内细心照顾他一直不离不弃的女生那个更有资格当女主角?”伯夜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征求情未的意见。
“当然,可笑的是,男主角不幸遭遇了一场车祸,把那个三年陪伴下来的女生忘得那叫一个一干二净。”还未等情未回答伯夜就又摆出来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情未大声责问道。
“可是,”伯夜突然又低下头沉声淡漠的说。“当那个三年陪伴下来的女生发现,男主角恢复记忆的过程会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时候,那个女生竟然选择离开男主并且把烂摊子丢给了一个曾经对自己有好感的原本连男二都当不了的路人甲上。”
“你知道吗?那个路人甲其实一直想当小说里的男二,可无论如何努力就是当不上终于有机会了。路人甲抓住机会贵人相助草鸡变凤凰。可是你知道吗?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伯夜一直低着头喃喃自语。
“那个路人甲终于梦寐以求当上了男二,可女二却说,”“这场戏我不演了。”
“男二明明就快要死心了,可是男主女二还有那所谓的女主几乎同时闯进了男二的视野和生命中说”“这场戏,我们继续演吧。”
“你知道吗?当男二明知道打电话给男主,女主回来抢电话,男主一定会来,女二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仍然拨通了电话的感觉吗?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呼,到了。”伯夜走到教学楼走廊上蹲了下来说。
“下来吧,......怎么样我这个假设还不错吧。”伯夜待情未站起来没敢去直视她说。“还有七分钟,我可是旷课出来的,没什么事的话......”
“你别动,我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情未就像是他下一刻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死死地看着他。
“恩,我听着,你说吧。”伯夜侧身看着还在下雨的之前走过来的小路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有点自大的语句,却没有任何自大的意思反而是有点不安说。
“是啊,”伯夜坦然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还喜欢林夕,还喜欢家里那台计算机,吃饱了撑的的时候还喜欢做作业。”
“可是,”伯夜转过身来正视她,“那个我想对她负责的人,还有责任对另外一个人负责。”
“但是呢我其实是希望她知道,不管怎么样,有一个变态喜欢她,所以别让那个变态失望,好好努力让那个她需要负责的人选择她,让她自己得到幸福。”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她吗?”伯夜转过身去背对着情未双手紧紧的握拳尽全力保持平静为了那段不想打破的距离颤抖着说。
“嗯,我知道了,我会帮忙转告她的,我替她谢谢你。”情未也哽咽着强作笑容说。
“说了这么多,感觉自己像一个老太婆一样,说到底我就是因为看不下去了才这样子做的,还说了这么多没有用的话,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伯夜笑着摆出那个在外常用的吊儿郎当的样子说。
下课铃响了起来落雪接走了情未,走廊是走动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渐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萧伯夜!”情未转过身来。伯夜走在楼梯上呆滞着转过身。
“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对不起。”伯夜看着情未张口闭口像是说了什么伯夜想都不用想就已经猜出来其中的意思。刚转身过了楼梯口脱离了情未的视野就像是像疯掉一样的挤进了人群。
(明明是我,擅自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