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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颤动的心
    在静香的安排之下,这时候在仙人阁的院子里面只有雪儿,雪儿陪那小黄在秋千下玩耍,丝毫没因为自己眼睛的缺陷而受到影响。
    鸟儿在树梢上面飞来飞去,虽然看不到阳光,却能感觉的今天是个好天气,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的皮肤上面,也是暖烘烘的。
    而且院子里鸟儿叫声十分的密集,这是个好天气的标志,假山的上的水,没有间断的流下来。
    云凡踏进了仙人阁来,他走得很忙,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就在葡萄藤下面,阳光落在她那柔顺而乌黑的头发上,不断的泛着光,显得更加乌黑和靓丽了。
    云凡的脚步变得沉重许多,不忍心打扰此刻的笑容,那笑声还是一样的甜,除了眼睛,什么都没有变,她还是那样的迷人,令人心动,有种初恋之感。
    也许是因为受到那笑声的感染,云凡没有激动起来。他继续朝前走去,对于看不见东西的雪儿来说,最近她的听力已经越来越敏感了。抬起头来,问道:“是静香吗?”
    云凡看到了他清晰的脸蛋,眼袋是盖下去的,明显经过特别的打扮,其实也不用花费多大精力来打扮,她还是那样的好看。
    没有听到回应,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应该不会是静香,静香从来都不会和她玩这一个,她还是很认真的听着,脚步声明显十分的沉重,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脚步声,又问:“是哥哥吗?”还是没有回应,但是沉重的步伐已经越来越近,她倒是不害怕,还在想着,一定是哥哥在和她闹着玩。
    云凡已经走了上来,阳光照射在她那美丽的脸庞上面,此时看得更加的清楚了,她那白净的脸庞上面没有任何的杂质,云凡看着那脸蛋。
    这时候小黄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汪汪汪的跑过来,还在不断的叫喊着。
    雪儿更相信是有人进来了,但是绝对不应该是仙城熟悉的人,要是熟悉的人,小黄不会这样子,吆喝一声:“小黄,快点过来,别乱叫了。”
    云凡也慢慢的靠过来,蹲了下去,一阵风袭来,正好带着他身上的香气,一同吹过来,雪儿忽然疑惑了一下,这股气息太熟悉了,对于看不见的他来说,此时除了眼睛,耳朵鼻子都特别的敏感,她凝神的那一会,云凡猜测她已经猜出了自己来,变得有些慌张,像是隐藏了很久的秘密,一下子被人知道了一般。
    云凡见她慌张的表情,赶紧伸手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开始的时候还惊恐的挣扎了一下子。但很快就已经屈服了,坐在身后的一张椅子上。
    云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泛着泪光,呼吸有些急促,雪儿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显得特别紧张,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自己不会猜错。
    小黄还是汪汪的叫着,雪儿说着:“小黄,别乱叫了。”那小黄才停了叫声。
    云凡拉着雪儿的手,已经握出了汗来,用沉重而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要不是我认出了那一双眼睛,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瞒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呢?”
    雪儿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因为别人看到她丑的一面,而且被最不愿意看到的人看到了。叫喊着:“静香。”
    云凡说道:“静香出去了,你别叫了。”
    “云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停止了挣扎,只是侧过头去。
    云凡说道:“我认识的雪儿可不是那样一个没有自信的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她总是教我,让我大胆,坦然的去面对。她永远是美丽的,是发自心里的,更重要的是魅力。”
    雪儿才停了下来,手是握得紧紧的。
    云凡说道:“我一开始不知道灵儿那双眼睛是你的,但我觉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就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然后就想到了你的眼睛。”
    “你不应该来,你和灵儿好好的生活挺好的。”
    云凡说道:“我都知道了,静香都和我说了你的事情。”那声音还是十分的沉重,但镇定了几分。
    雪儿说道:“你来看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我终将是一辈子的瞎子,什么也改变不了。”
    “嗯,我知道,这些都没有关系的,你不是也不在乎吗?”但眼泪已经落下来了,心很疼,却不知道还能说一些什么别的,似乎这种情形,就只能以这个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雪儿渐渐的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有先前那样的抗拒了。
    雪儿问道:“你是昨天晚上来的吗?”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静香和我提过一嘴,说你要是从灵儿的眼睛里看出,那是我的眼睛,一定会过来找我的,以前也没有见她这般的说过。”雪儿说着。
    “嗯,原本昨天晚上,我就应该来见你的,但昨天晚上,来到仙城的时候很黑了,后来又碰到了静香,我们聊了一下,觉得不合适在昨天晚上来见你,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没有过来找你。”
    雪儿问道:“那灵儿也知道这一件事情了?”
    云凡摇着头说道:“没有,这件事情我怎么敢让她知道。”
    “但是你忽然离开魔都来仙城,她一定会怀疑到什么的。”
    “你别着急,我是必须要来见你的,我要是一直就这样的给蒙在鼓里,那我就真的成为了一个傻子了。”
    “但是你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可能还会受到影响。”
    云凡沉默了一下说道:“但是逃避永远不会是最好的办法,该要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那你现在也已经见着我了,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你放心吧,我现在真的过的挺好的。”雪儿说着,明显没有那么自信,或许因为不知所措,也许是在他的面前,人就会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云凡蹲在她的正前面,看着他的脸蛋,说道:“我真的做错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忽视你,是我的不对。”
    “没有,从没有这样的事情。”
    “到底有没有,只有我知道。”
    雪儿知道云凡有些激动,那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猴子,我做的这一切,并非是因为一时冲动的过激反应,我是想的很清楚的,没有一点是情绪化,也不是在走极端,原本前一段时间来,我就要死了的,但是我最终活了下来,是你们两个人救了我,才给了我希望,而眼睛的事情,我是觉得自己活着已经心满意足,也没有多大的强求,所以才决定这么做的,并非因为我恨你们成亲才这样做的。”
    云凡点点头,说道:“当然,我记忆中的雪儿,每做一件事情,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因为激动,也不是要走极端,我很清楚。”
    “所以说,我没有恨你,真的,也许那一天晚上我的确有些激动,不过是因为我一时间没能接受。”
    “我做错了,我的确应该告诉你一声。”
    “没有,你没有做错,要是我是你也会这样做的,要不然对灵儿不公平,灵儿真的对你挺好的。”
    “你太傻了,你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为什么就这样的做出决定。”
    “因为我知道,告诉你们,那么我就做不决定了,每一件事情都是命运的安排,我有些困了,所以就自己做了决定。”
    “可你知道别人会特别的心疼吗?”
    雪儿微微的笑了笑,这时候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继续说着:“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糟糕,既然终将有一个人成为瞎子,这件事情因我们而起,所以应该由我来结束。”
    “不,不是因你而起,而是我们做错了我们害了你,我们不应该在你失忆的那一段时间里选择瞒着你。”
    “没有,你们瞒着我并没有错,只是想让我过上好的生活罢了。”
    “但是我们却间接的伤害了你。”
    “唉,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就让那些都过去吧。”
    “是呀,是都过去了,但是伤害还在,即使伤口好了,那伤痕还在。”
    雪儿微微的笑了笑,说:“我现在真的挺好的,我已经适应了这些生活习惯,也许你认为我是有缺陷的,永远都享受不了美好的阳光,但是却让我更加的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我毕竟还活着,而且不用再承受魔咒带给我的苦难,这就是最好的。”
    云凡说不出话来。
    雪儿把他拉起来,说道:“你也别蹲着了,起来吧,坐在椅子上。”现在,她没有那么抗拒,伸手出来,享受着阳光照在自己的手中,说道:“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但我知道今天是一个很好的天气,今天的阳光一定很美。”
    云凡缓了缓。
    雪儿带着微笑,问道:“对了,灵儿最近怎么样,都还好吗?”
    “嗯,她很好,眼睛也好了。”
    “别在为我的事情操心,你们也是已经成亲了的人,成亲的人就应该有成亲的样子,可不是以前,心里要多一份责任。”
    云凡没有说话。雪儿又说:“所以说,你不应该在仙城待太久,我相信你找不到到什么好的借口来这里,要是待了太久就真的让灵儿过分担心,反而不好,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这样子,每天还算是过的比较充实的,跳一下舞蹈,学一学琴艺,或者听静香给我念书等,也算是比较的丰富,平时也会带着小黄出去外面转两圈。”
    似乎因为自己的主人跟云凡认识的缘故,这时候的小黄也不那么抗拒了。
    围着他转了一圈,又细细的闻了闻,似乎是为了记住他身上的味道,以便日后相见,不会忘记。
    “为了不让灵儿担心,你还是尽快的回去最好。”
    “这么恨不得我离开呢?”
    “难道你还想住在这里,不离开了?”
    云凡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你疯了,你要是这样,灵儿一定会来这里找你的,到时候她要是知道了情况,就更加的糟糕了。”
    “逃避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吧。”
    “事实就是那样,告诉她,又怎么了。”
    “你疯了,你和她这么一说,不是徒增她的烦恼吗?增加了她的负担,对你们两个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但是你应该了解灵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不可能愿意别人就这样的骗她一辈子,她是一个坦荡的人,那不是喜欢的风格。”
    “还是能别告诉她就别告诉她了,真的,对你们两个不好。”
    云凡说道:“我真的不想继续隐瞒这一件事情。”其实他也是有一些徘徊的,但是只要细想一下,就很容易明白过来。
    雪儿却十分清楚灵儿的性格,说道:“还是别了,你告诉她,她一定会特别伤心与难过的,你们两个人又成亲了,以她那样的性格,一定会弄出别的事情来的,你不能那样子,我不希望你那样做,这样对我们大家都不好,让过去的事情成为过去,大家现在不是就过的挺好的吗!何必搞那么多事情来。”
    云凡沉默着,但是眼睛看时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那着急的表情。
    雪儿继续的说道:“你真的不必觉得自己欠了我的,真的没有,我现在很开心自己能活着,你不能还像一个小孩子那样,你已经成亲了,成亲了就应该负担起一份责任来,不能总是那个样子,你应该多为灵儿想一想,不能说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应该是那样的一个人。”雪儿表现的有些激动,更多的是看到她的着急。
    云凡却是很安静,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来,他喜欢的正是这个她,他舍不得离去,深知道一个在黑暗之中生活的人,是特别需要关心自己的人,虽然说在这里,她会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自己的心,却不能因此而放心下来。
    “你别不说话,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一直都在听。”
    “那你说一句话呀。”
    “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当我在胡说八道吗?”
    “嗯,差不多。”
    “怎么能这样,我费了这么多口舌,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认真的听进去?”
    “我在听,不过觉得你说的不对。”
    “什么不对?”
    “放不下你。”
    雪儿沉默了一会,吆喝的说道:“呵呵,现在还来说这个干什么?”
    “对!你的反问很对,但的确是我心里想说的,我就是放不下呀。”
    “有什么好放不下的,我在这里得到最好的照顾,不愁吃,也不愁穿的,一切都挺好的。”雪儿说着。
    “这个我当然知道。”
    这时候的静香跑进来,手中端着水果进来,看来他们经历了情绪起伏的那个时段,说道:“好了,我看你们也说累了,吃点水果,润润喉咙再说。”
    雪儿听到了静香的声音,瞬时就来气了,吆喝的说道:“我还没有说你呢!”
    “我知道你要说我什么,云凡的到来,我也没有先和你打气,是我的不对,但是却让你本色的和云凡从新相遇,这也算是一个新的认识,我相信云凡也不会在意这个的。”
    云凡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丫头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
    雪儿却假笑一声。
    静香撅了噘嘴,说道:“我是怕告诉你以后,你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也不出来见人了,要真的是那样,就太说不过去了,反倒让你压力重重,现在这样挺好的呀。”说着看了一眼云凡,又把一个橘子递到了她的手中来。
    雪儿说道:“你就知道我定会躲起来不愿意见他吗?”
    “不知道。”
    云凡微微的笑了笑,静香说道:“你还不给雪儿剥橘子。”
    “不吃,冷冰冰的。”雪儿说道。
    “那我们吃饭?”静香说道。
    “你越来越学会自作主张了!”雪儿说着。
    静香说道:“让你们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倒更加好一些。”
    “呵呵,原来你都替我分析清楚了。”
    静香笑了笑,看了云凡一眼,云凡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还是认同静香的,静香说得对,要是提前告诉你了,你可能有很大的压力,我看到的就未必是我想看到的。”
    “呵呵,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人站在了一起。”
    云凡微微的笑了笑。
    “你们两个就喜欢欺负我。”
    静香说道:“我还是去给你们准备午饭吧,这时候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说着她又匆匆的出去了。
    雪儿缓了缓,似乎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好奇的问道:“那你昨天晚上住在哪里?”
    云凡说道:“住在映云阁。”
    “静香把你安排到那里的?”
    “那当然,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
    “你没有见过我的爹爹?”
    “没有。”
    “那他们是怎么把你给放进我们仙城来的?”
    “我人缘好呀。”
    “呵呵,你就会吹牛。”
    云凡笑道:“那几守卫在围攻青龙峰的时候我们认识。”
    “也是,你现在的名气,在仙城有几个人不认识你。”
    “是呀,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气在这里这么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云凡抬起头,“嗯……”
    “嗯,什么嗯,直接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回去?”
    “你真的想我回去?”
    “最好吃完午饭就回去。”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并不想现在就回去,我还想多待一些日子。”
    “在这里待什么待?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
    云凡摇了摇头,说道:“可不是,青龙峰一役以后,我认识了很多仙城的弟子,当时我还答应要和他们好好的喝一顿呢,只因为那天晚上走得太急了,离别酒都没有来得及喝完就离开了。”
    “你还真打算把这里当成家了?”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第二,我还要拜会一下你爹爹,我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不和他做一个道别,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是不是打算每一天和其中的一个人道别。”
    “这个提议很不错,我应该考虑一下。”
    “你就是故意让灵儿着急,是怕灵儿不知道。”
    云凡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半会。
    “我最讨厌那些不负责任的人,就像你这种,怎么能这样。”她表现的有一些着急。
    “呵呵,是吧,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
    “不想,只要我不想让你留在仙城,仙城没有人敢留你在这里。”
    “是不是打算给我来硬的呢?”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云凡微笑了一下,把已经剥了皮的橘子递给她,说道:“只怕你爹爹也不会这么做,我现在和你爹爹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呵呵,你们还能有什么交情。”
    “那还真是说不定,毕竟我们在青龙峰经历过生死,也算是有过生死之交的了。”
    “你这那里算得上生死之交。”
    “呵呵,可不是那样,我觉得你爹爹还是挺喜欢我的。”云凡说着。
    这时候的静香已经端着吃的进来了,吆喝的说道:“好了,我看你们也饿了,有什么要说的,还是吃完午饭再慢慢说吧。”
    云凡站起来,过去帮忙,说道:“不错,有什么,吃了晚饭再慢慢的说。”
    在葡萄藤下面,此时葡萄树叶子还是比较茂密的,阳光在头顶处,一下子不能透露下来,小黄又开始汪汪汪的叫起来,像是也饿了一般。
    云凡看了一眼四周,说道:“似乎这院子有一些不一样。”
    静香说道:“经过一番整理过,干净了一些。”
    云凡点点头,说道:“是呀,不过还是那个假山最为吸引人。”
    “吃饭吧,吃完饭,你们想聊什么,就继续聊,我也不打搅你们。”静香说道。
    雪儿却假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