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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线索
    聚鑫楼,这是阳泉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虽然是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这家酒楼的生意依旧还算不错。南来北往稍有些身份的人迎来送往或是谈生意都爱来这里。
    一名伙计刚安排几位客人坐下,一回身便看见门外走进一名身着西服,头戴礼帽,还戴着一幅墨镜的人。看这样子也像是那家商号的掌柜,身后还跟着一名跟班模样的人。
    伙计一见忙迎上前招呼道:“先生!您二位里边请,咱们这聚鑫楼那可是这…..。”还没等他说完,那掌柜说道:“韩先生定的雅间在那?”
    伙计一听忙回答道:“哦!原来二位是韩先生的客人啊!就在楼上,二位请跟我来!”
    由伙计在前边带路,领着两人上了楼。这楼上倒不像楼下的大堂,人多噪杂。楼上虽在靠街一面也有一个摆着数张桌子小厅,不过两边都各有数间雅间。而且这些雅间都分里外两间,外边一间是茶室。一般是客人等候或休息时在这里喝茶,里边一间才是用餐喝酒谈生意的。虽身处闹市倒也显得清静。
    当伙计领着两人进了一间雅间,早已有两人等在里边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伙计忙喊道:“韩老板,您的朋友来了!那这菜是现在上吗?”
    那韩老板起身看了看这两人随即对伙计说道:“可以,上菜吧!”
    “好嘞!三号雅间马上上菜!“伙计吆喝一声后,一挑门帘下楼去了。
    这韩老板对着进来那跟班模样的人问道:“老梁,这位是……?”
    正在这时,那掌柜模样的人一摘墨镜笑道:“怎么?韩老板生意太好,把我们这小人物给忘了吗?”
    韩老板一见也是大吃一惊:“老赵!哟!这是什么风把赵老板你给吹来了呀!”
    “最近生意不太好做,所以只得来找韩老板你想想门路啊!”
    “哈、哈、哈”韩老板一笑道:“赵老板太客气了!你能来那可是我们的荣幸啊!来来来,里边请,一会咱们边吃边谈。”
    几人落座不久,伙计便依次将菜给上了上来。这菜品虽然并不太多,但也显得挺精致。店伙计将一壶酒放在桌上后说道:“几位老板,您们的菜上齐了。要是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支应一声便是!”
    韩老板笑道:“好、好、好。一会我和赵老板还有生意要谈,你出去时把门带上!”
    “是、是、是!几位您们慢用。”说完伙计退了出去并随手将外边的大门给带上。
    看着店伙计出去了,韩老板这才问道:“老赵啊!你怎么亲自来了?什么重要的事得让你亲自跑一趟啊!”
    这赵老板正是独立团保卫兼情报科的科长赵天明,同他一起来的便是情报科的干事梁达。而这韩老板便是中共阳泉地下组织的负责人韩铭章。
    赵天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当然是有重要的事啊!要不然怎么会直接请你韩老板出面啊!”
    韩铭章一笑道:“别急,咱们慢慢说!”说着对同他一起来的人小声说道:“小刘,你在外边盯着点。”小刘一听会意的起身来到外间找了张靠门的椅子坐了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这时赵天明端起桌上的小酒杯一饮而尽后小声说道:“老韩啊!这可不是出了大事吗?咱们团长在回来的途中经过围村,谁知道却出现了这么一桩怪事……!接到任务后,这几天我将根据地周边所有情报站观察哨的情况都调查分析了一遍。可是还是一无所获,据我们分析。这鬼子要是真有这样一支部队,那应该不会是太远的地方来的。据我分析不是在孟县,就是在阳泉。所以我让周干事去了孟县,而我这不就跑到阳泉这里来找你来了吗?我可是在团长政委面前保证过半月之内查清这事的,可这五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啊!”
    听完赵天明的叙述,韩铭章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事还真是蹊跷啊!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还并不知道有这么一支神秘的日军队伍的存在。当然我们不知道并不代表就没有,也许日军的保密工作做的好,而这支队伍也还没有对外公开展露,所以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而已。”
    “是啊!所以得让你们想想办法了解一下,最近这阳泉地区的日军有什么异常调动没有。还有就是有什么地方是比较反常的。”
    韩铭章仔细的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出现。不过就你刚才所说,这鬼子应该是虏走了村里的一些姑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给弄到他们的慰安所里去了。在阳泉目前确实有两家日军的慰安所,一家是给鬼子高级军官享用的。还有一家就在城南,那是给鬼子士兵士官的。我看我们可以从这两处慰安所展开调查,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可是这慰安所可不让中国人进的啊!好查吗?”
    韩铭章回答道:“这个还不算难,虽中国人不让进。可是这里边打杂的,做饭的不都是中国人吗?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能想到办法的。只是可能会等上两三天的时间,让我们来做安排。”
    赵天明一听高兴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韩铭章说道:“太感谢了!那就得让你们多费心了!你们也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别暴露了自己。这鬼子的松岛机关可盯得紧呢!”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呢?放心吧!我们会小心行事的,我看这样吧,你们就先在城里的广源客栈先住下来等我们的消息。在这期间你们千万不能去同别的人接头,有什么情况都由我和小刘直接同你们联系。也只有我们俩知道你们住在那里,我也不会安排其他人来同你们接头的。”
    “嗯!我知道了!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赵天明坐在房间里看着很悠闲的喝着茶,而梁达却有些着急的在窗口转来转去的。过了好一会,梁达停下来对赵天明问道:“老板,有根在孟县也是一无所获。而我们来这里今天都第三天了!可韩老板那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别出什么事啊!要是连他们都查不到一点线索,那我们可应该怎么办啊!”
    其实赵天明的心里比他还更着急,可是却依然沉着。他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之后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你急什么啊!记住就是再着急的事也得时刻保持冷静沉着,你也是老情报人员了。镇定一点!在这一点上,慧敏就比你强多了!别看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但却心智成熟稳定。你得多学着点!”
    梁达一听,也感觉有些羞愧!这候慧敏也算是他的小师妹了,可确实进步不小,现在已在独立营独挑大梁了。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到椅子前座了下来望着天花板,使劲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正在这时有人轻轻的敲了三下门,赵天明一抬头对着梁达使了一个眼色。梁达忙起身闪到门边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声:“赵老板在吗?我是韩记商行的刘正名,我们韩老板叫我来给赵老板送点样品。”
    梁达一听知道是小刘,向着赵天明对了一下眼色后,轻轻的将门打开了。小刘左右看了看,这才闪身进了房间。赵天明也忙起身为他倒上一杯水随即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有?”
    小刘忙回答道:“我们通过各种方式都打听过了,最近这一个月左右都没有新的姑娘送到这慰安所来。看来鬼子抢的这些姑娘并没有送到这里来。”
    一听结果竟然是这样,赵天明也有些失望。他抬起头看了看梁达又看了看小刘后说:“即然人没有送到这里,那我们只得另寻线索了!”
    小刘也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赵科长,我们也尽力了。可是却实没有一点线索,不过……。”
    梁达一听急着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韩书记让我告诉你们,让你们再耐心的等一天。他已派人去平定和昔阳调查去了,或许能从那里的慰安所得到什么消息呢?”
    赵天明一听点点头说道:“虽然远一点但这倒是有可能的。那好,我们就再等上一天。你回去替我们谢谢韩书记。”
    送走小刘后,赵天明对梁达说道:“这样,如果明天还是没有消息你就先回去将情况向团长政委汇报。”
    “那你呢?你不回去吗?”
    赵天明沉思了一会后说道:“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的话,那我打算去太原一趟。也许能从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什么?你一个人去?那可不行啊!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我可没法向组织上交待啊!还是让我跟你一块去吧!要是有个什么的话,还能有个照应。”
    赵天明笑道:“不是我不带你去,太原这条线,那是我单线联系的。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也不会起用的,明白吗?”
    梁达一听也立即明白了,忙回答:“我知道了,希望明天韩书记那里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吧!”
    当第二天中午时分,小刘再次来到客栈时,带来的消息依然是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虽早在赵天明的意料之中,不过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失望。当他准备送走小刘并同他告别时,小刘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身说道:“我们这些天都将阳泉周边的鬼子慰安所调查过了,虽然一无所获。不过今天上午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对你们是否有用。”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从我们托人进入慰安所了解情况的人中,有一个是专门送尸体火化尸体的老人。这消息是他告诉我们的。”
    “火化尸体的老人?”
    看着赵天明惊异的表情小刘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在这些慰安所里,时不时都会有一些妇女因染病或是让鬼子这帮野兽折磨至死的女人。而对于这些死去的女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她们来自那里,因此鬼子一般就是给两个钱,让他拉出去烧了。”
    梁达一听愤愤的说道:“这帮畜牲!简直不是人!”赵天明却平淡的说道:“我从不认为这些受****思想所蛊惑的日军是人。”接着又对小刘问道:“那他提供了一个什么消息呢?”
    “他说前天和昨天,他都去萌营的一个鬼子据点里拉过好几具尸体。而且这些都是些年轻妇女的尸体,许多尸体都是光着身子的。看样子就是让鬼子折磨至死的,最初我们只是打听这里的慰安所。所以当时他并没有说这些,而今天他才想起来告诉我们的人。他说也许我们要找的人兴许就是死在了荫营。”
    “萌营的日军据点!萌营!”赵天明自言自语一阵之后忽地转身对小刘说道:“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这个线索。我们现在就立即赶去萌营,请你代我们向韩书记表示感谢。”
    “你们马上就走吗?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
    “嗯!我们马上就走。没什么了,我们自己去。十分感谢你们。”说完赵天明立即同梁达收拾东西,马上退房结账准备赶去萌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