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无敌,哈哈!”大魔神狂笑起来,他在魔界的时候不过是个低级的魔神而已,只是稍稍拥有一点智力。在某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穿过了魔界与修道界之间的封锁。
在修道界中,他吸收了无数的生灵,让他的实力得到飞速的增加。
在他的心里,并不知道仙人究竟有多么厉害。尤其是,在修道界中,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这也让他产生了蔑视的心态。原来,高手其实都在魔界的!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让他受尽了屈辱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去了。
没有得到无敌确切的回答,云夕就知道,劝解已经失败了,接下来,只有用实力说话了。云夕虽然已经成为仙人,但是战斗方面的经验却几乎为零。对于一个实力并不很差的大魔神,她几乎没有胜利的希望。
来吧,大不了只是死亡而已。反正,这样孤独的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云夕轻斥一声,仙剑脱手而出,下一刻就出现在无敌的胸前。
云夕并不知道。这个名叫无敌的大魔神在战斗经验上跟她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丝毫没有想到,对手的兵器竟然会这么快,甚至快的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之前,无敌也曾经被修道者用兵器击中过无数次,可是却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所以在他的心里,这一次仍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云夕射出的,却不是修道界的宝剑,而是饱含着仙家气息的仙剑。
只是一转眼的时间,无敌身体外围保护着他身体的血色云雾就被击散了一半,仙剑毫不停息的穿过了无敌的身体,顷刻之间大魔神就受到重创。
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已经透明的身体。若不是大魔神有独特的修复方法,那么现在这场战斗就已经可以结束了。疯狂的挥舞着身体周围的魔头,无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
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红云吓住了,云夕踉跄的退了两步。如果她多少有些战斗经验的话就会明白,因为无敌从魔神提升为大魔神的时间太短了,他甚至连一件象样的法宝都没有。如果云夕能够强硬的展开攻击,战斗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
但是云夕不明白,所以她不敢应挡,她选择了撤退。可是云夕这一退不要紧,却把后面的旷野送了出去。虽然说旷野现在也算是修道界的超级高手,但是面对着大魔神的攻击,他还是显得太差了。修道界的攻击方式对大魔神来说,即使有效也有限得很。
不过在战斗经验上,旷野比云夕却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明知道自己抵挡不住,旷野也就展开了瞬移,总算是躲过了无敌的攻击。
望着构成防御阵的桃花都在那片魔头组成的红云吸收之下变成了枯枝,云夕心中突然一阵怒火。虽然之前她还在觉得这粉红色的桃花真的很碍眼,但是当这些美丽的花朵被毁之后,她却又舍不得了。
水袖一挥,云夕面前的一片红云顿时向两边分开,在主人的召唤下,仙剑又发出明亮的金光,从无敌的身后再一次的穿过了他的身体。红白相绕之下,无敌发出痛苦的嚎叫,两次遭受重创,即使是大魔神也难以承受。
“我要吃了你!”发狂了一般的大吼起来,无敌完全放弃了抵抗,合身向云夕扑去。
在那片红云展开之后,云夕终于看到无敌的身体。那尽是由血肉骷髅所组成的躯壳,甚至可以看到无限的蛆虫在翻滚着,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在这种危险的时刻,云夕竟然呕吐起来。
早在云夕穿上仙甲的时候,旷野就知道救了他的竟然是个仙人。本来还以为。有一个仙人在,收拾掉大魔神简单的就跟喝水一般,可是怎么想的到,这个女仙人居然在关键的时刻突搥了。
惊慌之中,旷野抛出自己的飞剑,只希望能够暂时阻挡无敌片刻。可是已经完全放弃防御的无敌根本不在乎旷野法宝的攻击,任凭飞剑插在身体上,此时无敌最大的希望,就是吃掉这个伤害他两次的女人。
“快跑啊!”旷野愣住了,这个女仙人究竟是怎么炼到这个境界的?居然连怎么对付大魔神都不知道。就算她是仙人的身体,也承受不了大魔神的腐蚀啊!
眼看无敌就要扑到云夕身上了,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找死!”
整个天空顿时被辉煌的金光所笼罩,无敌周围的死亡气息转瞬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那些魔头组成的红云在金光的照耀下,彷佛冰雪遇到阳光一般,飞快的融化,最后蒸发变成气体。
彷佛感觉到光芒中的危险,无敌赶紧停住脚步。挥舞着破烂的披风想要阻挡住金光的照耀。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没有作用的,那片金光丝毫没有受到阻碍的穿过了披风,照在无敌那由血肉与尸骨组成的身体上。
随着第一丝浓烟的冒起,片刻之间,大魔神浑身上下都剧烈的燃烧起来。大火之中,一个个或漆黑或鲜红的元灵挣扎着逃出来,在金光中接受了净化,然后慢慢的消散。
说起来虽长,实际上却不过眨眼的时间而已,那凶悍的大魔神无敌就在这片金光之中化做了阵阵白烟。这个杀害了无数凡人和生灵的魔神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云夕、云夕,你有没有事啊?”天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旷野挠了挠头,这个声音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可是究竟什么时候听过的?抬起头来,此时天空的金光已经散去,旷野终于看到了来人的样子。
“师父、师父,我是旷野啊、我是旷野啊,你的徒弟啊!”旷野大喜。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他的师父路遥。
蹲在地上的云夕也抬起头来,为什么听到了他的声音?难道是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现在居然连他的样子都看到了。可是他不是跟他的小凤儿在一起的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是在做梦吗?就算真的是做梦,也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望着落到面前的人,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样子。云夕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不顾一切的扑到了路遥的怀里,狠狠的捶打着后者的胸膛。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用手捧着路遥的脸,云夕又哭又笑的看着,“幸好我还能梦到你!你这个坏人,连做梦都不愿意到我的梦里来!”
本以为还会迎上云夕冷漠的对待。哪知道心爱的女子却忍受着如许痛楚。心疼的拥抱着云夕,路遥喃道:“别哭了,不是做梦,我真的来了,我真的来了……”
“不是做梦啊、不是做梦啊,不是……不是做梦?”云夕总算是清醒过来,一把将路遥推开,脸色迅速的恢复了漠然,“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苦笑一声,没想到云夕变脸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路遥抓住了云夕的手,任凭后者怎么挣扎却始终不肯放开,“你知道吗?我那次出来追赶你,可是你走了。”
“你为什么不再追我?”云夕别过头去,不敢看路遥的样子。
叹了口气,路遥道:“我也想啊,可是却被龙王西来、魔王尚武还有仙界的三大上仙困住了,几乎永远都没有办法逃出来……”
被路遥的话吓了一跳。云夕赶紧转过头来,彷佛在分辨站在她面前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路遥。过了片刻之后才又冷冷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这人说话没有一句真的。”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双手搂着云夕的纤腰,将下巴搭在后者的肩膀上,路遥喃喃道:“后来我被定天石送到了过去,送到了我们还没有见面的时代。你不知道,为了回来。我几乎是拚了命的寻找定天石。天可怜见,我几乎要永远的留在那个时代了。
因为我是神人的体质,所以不会那么容易的死掉。那次并不是我有心欺骗你的,而是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云夕,对不起!对不起!”
路遥呼吸的热气吹在云夕的耳朵上,后者的俏脸迅速的涨红起来。最后连整个颈子都透露出一片桃红色。路遥的双手彷佛带着什么奇怪的魔力,云夕先是身体紧绷,慢慢的又全身瘫软下来,若不是路遥的扶持,恐怕就要摔到地上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的小凤儿呢?”云夕将脸帖着路遥的脸,低声道:“你要抛弃她吗?她那么美丽,那么漂亮又有气质,你怎么可能舍得?”
路遥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恨不得呻吟两声,为什么又说到这个关键处了?为难吶,究竟该怎么取舍呢?云夕还是天凤?摇了摇头,路遥正想安慰一下怀里的人儿,胸口却突然一阵火热,那股本来已经被压制、破坏性十足的力量再次肆虐起来。
眼睛蓦然睁大,路遥顿时喷出一口金血,同时剧烈的咳嗽起来,体表彷佛着了火一般的通红。失去了力量的身体慢慢的倒在地上,只有那双手仍然紧紧的抱着云夕的腰,同时将后者也带倒在地。
“不要啊,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云夕惊慌的大叫起来,路遥的身体火热无比,接触到他身体的地面迅速的一片焦黑。若不是云夕拥有仙人的体质,恐怕也受不了那种高温。
最悲哀的就是旷野了。好不容易才重新遇到师父,还以为可以得到师父的指点呢。哪知道,师父却彷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只是在那里跟师娘亲热,至少在旷野的心中,那应该是他的师娘才对。
本以为,亲热完了以后,师父总应该可以指点一下了。哪知道,那个天神一般的师父竟然昏倒了,而且看起来性命垂危。
才靠近路遥的身体,旷野立刻感觉到一阵火热扑面而来,赶紧张开了护身的弧光。这才勉强抵挡的住,“师父怎么了?师父?”
慌乱的抬起头来,云夕抓住旷野的领子,大叫道:“快救他,救你师父啊!快点!”
被云夕一阵摇晃,弄得头脑一阵迷糊,还没等旷野恢复过来,就被云夕一把丢到几十丈开外,好险没有摔死。
手足无措的望着路遥通红的面孔,云夕放声大哭起来,“你快醒来,只要你醒来,我再也不要你选择了;醒来啊,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随便你喜欢谁,好不好?好不好?”
其实路遥虽然倒下了,可是并不代表他昏迷了。身体里那道破坏的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强烈,路遥完全没有余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只能够拚命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压制。
但是云夕和旷野所有的举动他都知道,也听的清楚。对于云夕的告白与请求更让路遥又心疼又高兴,路遥很想立刻站起来,告诉他们,他没事。可是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拥抱着路遥的身体,云夕几乎哭得死去活来,突然之间,怀里那具火热的身体变得冰冷无比。甚至在皮肤表面上形成了薄薄的冰屑,越积越厚,最后竟然形成一尊巨大的冰雕。
望着冰块里的路遥,云夕神情一片迷茫,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宁可永远不要见到路遥。什么人可以救回她的爱人?
云夕的眼前蓦然浮现出天凤的样子,记得魔王曾经告诉过她,天凤是这个世界上极为少有的超级高手,即使是龙王与孙悟空都不敢说轻易取胜的。她已经可以救回路遥的!
“你等等!我马上找人救你!”慌乱之中,云夕完全忘记了身边的旷野,一把将冰雕里的路遥抱起,连仙剑遗落在一旁都忘记了。全力的展开星空大挪移,她要去寻找天凤,寻找能够救活路遥的人。只要路遥能够活过来,就算是让她永远孤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