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想干什么?”叫芒里的小家伙,满脸紧张的站在路遥前面,“难道你们连王法都不怕了吗?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那小队长突然向那些士兵挤眉弄眼的笑道:“哎哟,他说我们怕王法欸!”
一群士兵突然轰笑起来,那种不屑的笑声,让小家伙腾的一下涨红了脸,只是在刀剑的压迫之下,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紧紧的握住拳头。肥胖的屠夫一看事情不妙,赶紧上前几步,将自己的儿子拉到了一旁。
望着路人不忿却又惊恐的表情,路遥了然一笑,也对,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小队长大小也算是个官了,这些普通百姓哪敢跟他计较?只不过,他今天心情好,不然的话,就让这个队长变个模样,以后被人叫王八蛋好了。
拍了拍小芒里的肩膀,路遥笑道:“你不是说我是高人吗?放心吧。高人怎么可能被这些凡夫俗子所害呢?”
路遥看起来简单的一拍,却输入了一丝神力,在小家伙的身体里。如果有一天,他能够遇到修道者的话,他那出众的身体、骨骼,必然会受到青睐,也许。就看他的运气如何了。
最后满脸笑容的走到小队长眼前,路遥笑道:“走吧!你不是说鄙人妖言惑众吗?干嘛还不动手?来吧!”
路遥将双手递到小队长眼前,笑容之中充满了后者无法了解的欢愉,也许这个笑容之中,蕴涵了不知道多少种情绪,但是小队长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绝对没有恐惧在内。
也许真的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小队长暗中害怕起来,不过现在是骑虎难下,“来人呀!把他绑起来,带回神庭,势必要判他一个藐视王法之罪!”
直到路遥毫不反抗的被绑起来,小队长终于放下心来,这个家伙果然是个江湖骗子。装得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一挥手之后,大群士兵浩浩荡荡的回去,只留下了一群呆若木鸡的老百姓。
一路上,路遥在心中恶毒的考虑着,等一下自己可能要接受的酷刑,然后算计应该如何表现一下自己的神棍气质;虽然不想杀掉这些家伙,不过教训一下,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却说小镇的神庭长官,看到掌管治安的小队长,犹如发了疯的野狗,又抓回了一个倒霉鬼,心头忍不住嘀咕起来;刚刚不过半个时辰,才抓了一个还不知道底细的小贼,这会儿居然又带回一个,天知道一个月下来,要抓多少人呢!
彷佛例行公事一般,小队长带着路遥欣赏了一下刑堂里的环境,一个个的为路遥,解释那些五花八门的用刑工具,几乎把后果说的天花乱坠;假如路遥只是个普通人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被他吓倒。
可是当小队长发现,自己口沫星子漫天飞,半天里是说的口干舌燥,那个神棍却依旧老神在在,彷佛这么半天,不过是在跟他话家常一般,小队长终于愤怒了。
既然不吃软的,那就只好来硬的,只不过,想要动刑的话,最好还是知会一下自己的长官比较好;于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对付路遥的刑罚终于开始。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们吃惊了,那家伙挨了几十棍子,竟然还是那么懒洋洋的,只有在打得慢的时候,才半死不活的哼哼两声,可是怎么看,都像是舒坦的呻吟一样。
换了十几种刑具之后,长官总算是觉得不妥,悄悄的询问道:“你确定他只是个神棍?可是天底下有这么厉害的神棍吗?你看看。我们看的都快吓死了,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长官,到了这个时候,难道我们要向他低头认错不成?”那小队长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但是现在是羞刀难入鞘,硬撑着也要撑下去。
“这倒也是。”长官沉吟道:“不如先把他下放到大牢,等我们想到办法再说?”
得到了长官的应和,小队长嘿嘿一笑,“他不是刀枪不入吗?我们把他丢到大牢里,三天都不给他饭吃,看他还能跩到哪里去!”
被丢到潮湿的枯草上,路遥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虽然他早已忘记睡觉的滋味,不过连日的劳累,还是让他觉得心神疲惫,算起来,现在也是个休息的好时间。
不过等路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准备躺下来休息,却发现,原来。在那看起来厚厚的杂草当中,居然已躺着一位仁兄;只是让路遥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没有受过刑,难道外面的那些豺狼虎豹,也有善心大发的时候吗?
那人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路遥,片刻之后,蓦地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抢劫?偷窃?都不是?那……造反?暴动?又或者,只是与主人家的丫鬟偷情?”
路遥嘿嘿一笑,“都不是,鄙人不过是一个神棍罢了。”
那人眼睛一亮,竟然一个弹身站了起来,将一张脸凑到路遥面前,就这么观察了半天,最后才奇道:“可是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神棍啊!这个世界真是奇妙,现在连神棍都这么有气质,实在是让那些所谓的高官羞惭到死了。”
见那人说的有趣,路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大概是不太相信吧。那鄙人干脆给你表演一个吧!有钱没有?哦,没有也没关系,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那人研究了半晌,最后才不情愿的,从脖子下拽出一块玉佩来,“你不会把我的玉佩弄坏吧?”
挥手示意那人不要开口,路遥将那块玉佩握在手心,装模作样的哼哼了一阵,然后放开拳头,掌心之中空空如也,哪里还能见到玉佩在什么地方?
见自己的宝贝被路遥变没了,那人登时大急,一把抓住了路遥的领子,大喝道:“快。你这混蛋,赔我的玉佩来!”
路遥哈哈大笑,慢条斯理的拨开那人的手,“为什么不看看自己的脖子上,有没有呢?”
“啊?”那人急忙低头一看,只见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挂在了脖子上,“果然是高人,你是怎么做到的?真是稀奇呢?”
路遥笑道:“那算什么,你再看!”
说话间,路遥又张开了手,掌心中,赫然又是一块玉佩,无论色泽与形状、大小无不相同,彷佛天生的,这玉佩就是一对。
那人抢过路遥手上的玉佩,再比对着身上的玉佩,不停的擦着眼睛道:“不可能的,我明明听父……父亲说,这块玉佩天底下,只有这么一块。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路遥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也!哈哈,此乃天机,知道吗?”
笑过之后,路遥躺在杂草上,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想不到自己最舒服的时候,居然是在大牢里。说起来也好笑;至于这个与自己共患难的年轻人,想到他路遥就微微一笑。
自从进来的那一刻起,路遥就感觉到这人身上的贵气,完全是那种由后天养成的贵气,如果猜得没错,这人必然是出生于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路遥才出手试探。等到看见了那块玉佩之后。路遥几乎可以肯定他的身份了,就算不是王孙公子,至少也是朝臣子弟。
突然之间,路遥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对那个可怜的小队长做什么教训了,也许这一觉睡醒之后,那倒霉的家伙,已经躺在自己身边了吧?
怀着愉悦的心情,路遥无视那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在杂草上沉沉的享受着,数百年没有过的睡眠时间。
路遥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的,望着满身枷锁、皮开肉绽的神庭长官,与治安小队长,路遥突然觉得实在是好笑,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家伙,这一刻就成了牢中囚犯,这世事还真是奇妙。
一步三摇的走到小队长眼前,路遥嘲笑道:“哎呀,这不是队长大人吗?您老人家怎么也进来了?莫非是外面的大鱼大肉,吃到倒了胃口,所以特意到大牢中忆苦思甜不成?”
凑到小队长前方,路遥在前者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来,笑盈盈道:“之前没有给队长大人表演一下,鄙人实在是心怀不安吶!可是今天如果再不表演,以后队长大人可能再没有机会观赏。所以,鄙人就耍一耍拿手的把戏,给大人您欣赏。”
路遥将那根头发合在双手之间,连搓几下之后。大把的头发凭空出现在小队长面前,望着小队长惊恐的表情,路遥大笑道:“这个,就当作鄙人送给队长大人,您的离别礼物吧!”
路遥的笑声才落,大牢入口处,却传来更大的笑声,那个曾经与路遥同牢的年轻人,正抱着肚子狂笑,就连跟随他而来的几个雄壮中年人,也同样是忍俊不禁。
或许只有小队长自己不知道,在路遥的双手一搓之下,他本来就不多的几根头发,已经落得一毛不剩。顶着一颗大光头的样子,实在是引人发噱。
看到那个年轻人一身的华丽装扮,再加上身后那几个看起来功夫似乎不错的卫士,路遥知道这家伙果然是来历非同小可,“嗨,怎么又回来了?”
对于路遥的问题,那年轻人还没回答,他身后的一个卫士,却大喝道:“放肆,居然敢对王子殿下无礼!还不快跪下!”
路遥懒洋洋的笑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叫我跪下的。”
那卫士勃然大怒,正想拔刀恐吓,却抓了一个空,等他抬起头来却发现,那把自己视如生命一般的宝刀,居然落到了对方的手上。
假如说路遥变走小队长的头发,只是好笑的话,那么现在这一手,就算是恐怖了;那名王子殿下的几个卫士,顿时神情紧张的握住兵器,只等主子一声令下,立刻就要展开攻击。
“呵呵,先生莫怪,是小王的手下失礼了。”那个王子不顾手下的阻拦,笑嘻嘻的凑到路遥眼前,“这天底下的神棍,假如都有先生一般的手段,那么我国上下又何必养什么士兵呢?”
“小王古拔柴,请问先生尊姓大名?”王子对着路遥恭敬的行了一礼。
路遥呵呵一笑,“你我也算是共过患难了,告诉你也无妨,鄙人木灵子!”
看到路遥居然毫不客气的受了王子殿下一拜,那几个卫士脸上,都现出了愤怒的神色,只不过之前路遥的那一手,实在是震惊了他们;再加上没有王子殿下的吩咐,所以他们只能忍下,想要收拾那个混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古拔柴亲热的拉着路遥的手,“小王自从见过先生的手法,就食不下咽、寝不安
眠,对先生实在是思念的紧。”
对于小王子这一番近乎发自肺腑的话,路遥实在是有翻白眼的倾向,说到这一点,他对小王子的老师,实在是景仰万分,竟然能够教出如此的学生,不能不说是一种成功了。
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路遥不留痕迹的挣脱古拔柴的手,“王子殿下太客气了,鄙人不过是闲云野鹤的懒人,实在受不了王子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