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像一个医生做解剖那样,小心翼翼地向前推演。
阵眼是阵法的核心,由此向外推,李白走的是一条先难后易的路;相同作用的阵法,而等级有高有低,主要区别就在核心区的布置上。
与其说李白是在破阵,倒不如说是在学习二阶圆满层次的困阵,核心区应该怎么布置,他仔细研究,认真记忆,慢慢的发现,围绕着阵眼灵石周围的其他灵石布置有点像某一个星座图或是其中的大部分。
有点像天蝎座,只是少了最前面的对鳌肢与最后面的尾部,所以这个困阵也没有了相应的杀伤力。
顺着一端连接星座的线路,李白依次取下灵石,阵法能量在迅速削弱,等拆除完核心布置,阵法的困阵效果已非常稀薄了。
剩下由核心区到阵法壁之间的布置就很好拆除了,与李白从困阵盘中学到的基本吻合,待取下所有外围灵石,阵眼灵石光芒消失,困阵不复存在。
收好所有灵石,李白没有妄动,而是仔细回忆了破阵全过程,他在想如果核心区按照完整天蝎座星象图布置出的困阵会是什么效果,当然不是说按照星象图就一定能布置出高等级身法,还要配合相应的布置手法及灵石。
李白还是很高兴,夺魂阵盘里的阵法就有困阵的效果,掌握了二阶圆满的困阵,至少会提高该阵盘被使用时的威力。
丽山书院!
骆宾王得知有人闯山的消息。
“薛逢,来的释修一个时辰就破了外围的警告阵法?”骆宾王问道。
果如李白所料,儒门在最外围布置的各种阵法没有杀伤力,起莫要深入的警告作用,若执意不听,继续闯,那就不客气,各种杀招就要来了。
儒门先礼后兵,你非要找死,就怪不得我们了。
“是这样的骆执事,不过来人并没有深入的意思,而是横向移动,又进入了二阶圆满层次的幻阵中。”薛逢回答着。
“这还真是怪事,你对这事怎么看?”
“来养心阁之前,我也和祖咏他们简单的交换了意见。首先肯定不是无意中的误闯,该释修肯定是奔书院而来;其次他有一定的阵道修为,而且颇似儒门传承;最后可能是阵道修为被卡,到这寻机缘来了。而祖咏认为他是在投石问路,引起我们的注意。”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荒族瞒天过海的可能性不大。待我值班结束,也去外巡,你们要辛苦一下,密切注意这位释修的东向。”
“好的,祖咏那边也没有丝毫怠慢,时刻准备开启护山大阵。”
修真界流传着一句名言:学无长幼、达者为尊。
可是大多数宗门还是遵从先入为长、后入为幼,并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比如李白的战力和境界都超过禅转,但还是要称呼后者为师兄。
而儒门则很少存在这种情况,这里的儒修数量不多,但都是自不远的另一个界面重生而来。这之前他们有的遭奸佞草莽追杀;有的怀才不遇,孤独寡欢;有的豪放不羁、不屑入仕;但他们都幸运的来到了儒门,相近的学识、相近的经历、相近的报复让儒门存在中近乎乌托邦式的氛围。虽职务、称呼上有别,但大家地位平等,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子宗,天子殿。
天春歌和天春色却没有这种亲如一家的习惯,她们为是否出手把李白抓回来,起了争执。
“妹妹要是觉得不忍心,那姐姐出手。好不容易这小子脱离了那帮和尚的保护,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什么叫我不忍心?李白现在到了儒门的辖地,你也知道他们在天界的背景有多强,得三思而后行。你的影子跟班呢?”天春歌在问拓跋广。
“找了一圈没找到,那就是个摆设,回头再收拾他。李白不是还没进入丽山书院吗?就在丽山外围速战速决,日后问起就说怕我们的天翼教选中登天界的修士误入阵法丧命。到时人都带到天界去了,儒门有能怎样?”
“李白应该是在研究阵法,真想让他打好基础,这对他在教内甚至天界立足都大有益处。”
“哟!妹妹陷得这么深呐。别的不敢说,阵道你我都教的了,你自己在这患得患失吧,我去,我也看好这小子,带在身边比拓跋广场面多了。”天春色与天春歌同级,并不受后者节制,再者她手下笼括了不少见利忘义的人族修士。
毕竟不是大乱时期,带天族在人界上肆无忌惮的打斗抢人,被天界的那些老家伙们知道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天春歌无奈,也追了出去,她也想带走李白,更怕李白、天春歌针尖对麦芒,把动静闹大。不过她是只身一人,天英永留在天子宗看家。
李白现在是找到风水宝地了,他都后悔没有早点来丽山,就是不去儒门,围着体验一圈警告阵也获益匪浅。他现在推演一座二阶圆满层次的幻阵,警告阵有很多种,只是凑巧先碰到了困阵而已。
幻阵的核心区布置的是断鳍、少尾的双鱼座星象图,费了不少力气破解完后,掏出幻阵盘参照着继续向外围推进。
由于幻阵李白认识有限,所以这次破阵的时间就很长,用了五天时间在六天后的中午,李白算是又拿下了一种二阶圆满的阵法。
挪出一瓶果酒,李白仰头喝了一口,算是庆祝也考虑下一步是横向平移还是纵向穿插,毕竟他接触过的阵法只有这两种,传送阵是不可能作为防御阵法布置在外的。
喊了口好酒,李白低下头才发现,横向纵向他哪个方向都去不了,眼下围了一大帮人,且熟人还不少。
李白双掌合十算是打招呼了,笑道:“春歌、春色二位仲裁,你们这么关心我,受宠若惊了。密宗不好惹,貌似儒门亦是如此。”
“骆兄、李大哥、张若虚好久不见。”接着李白又跟几个认识的儒修打招呼,以证明他确是来访友的。
李白的心智再次淋漓展现,当下的局面只一眼便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天子宗人那是对自己不死心,穷追猛打来了;
儒门的修士敢与抗衡,肯定不仅因为民族大义、三界约定,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大动干戈不值得,而敢于打动干戈就说明儒门有底气,不怕得罪天族。
当然在知道谁在破阵之后,李白相信,这种不值得也不存在了。
“李白,故意不叫我是吧?沙王陵墓中的情谊忘了是吧?还是来找我又不好意思明说,故意给姐的暗示?”李冶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喜上眉梢,就像苦等情郎,如愿以偿。
“李冶,现在我是禅一,不要拉拉扯扯,佛祖会怪罪的。”
“你瞧好吧!来到儒门,我让你过不了几天就想还俗。”
“哟!”在标志性的开场白中,天春色开口了:“你个臭小子到哪还都挺抢手哈,只要你跟姐姐走,答应你的条件不变。密宗那里自有人解释。”
“黄脸婆,你许给李白什么好处,我听听?”闻听此言的李冶如同一直护食的斗鸡。
“你说什么?谁是黄脸婆!”女人最在意自己的长相,被别人这么埋汰,天春色要暴走了。
“怎么跟前辈说话呢!春色仲裁就是修炼的年头长一点,其他地方都对得起她的名字,春色无边。”李白的观点表面看是在挺天春色,但怎么听都像是在管自己老婆,站在儒门这一边。
“好啦!好啦!不惹你的老情人行了吧。不过我喜欢你的态度。”李冶也是聪明人,就坡下驴还捎带手损了天春色一句。
“李白,我和春色仲裁是来接你登天界的,原来是因为你境界不够,现在没问题了。出于对你的尊重,我们才一直等在这里,等你破阵后。你知道的,凭我们的能力,闯阵请你不是难事。”天春歌开口了,让颇似闹剧的开头回归到了正剧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