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和楚楚坐着猛隼回去了,她们不怀疑景梓露的话,这符合李白一贯的作风,要想找到李白,只有努力修炼从全宗比武脱颖而出。
因为西天门宗同样只有一个名额。
李白当然不知道自己去不去塞北还两说,就已经被惦记上了。
二人入蜀后,以青莲乡为线索,打听着来到巴西郡的昌隆县(今属江由市),此时离出发已过去二十天。
这期间唐柔在李白的悉心指导下,进入一阶四段;而不灭之体中已有的四属性在他不断尝试融入火属性的过程中而愈加凝炼。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景梓露给唐柔也做了套道袍,挽起发髻,女扮男装,她和李白正在一家小馆子品尝地道川味。
“公子快要到你的家乡了,兴奋吗?”唐柔很高兴,反而对自己所谓的身世漠不关心,从记事起,她就和爷爷蜗居在长安城。
“我正发愁怎么跟家里人说弃文从武的事,烦着呢?”其实万一说漏嘴,让诗人李白的家属发现不妥才是修士李白最苦恼的。
“嘻嘻,你一路上不是不停的说爷们既然做出选择就要坚持下去,怎么?关键时刻,怂了。”
“你个小剑童,不学公子我如何刻苦努力,学我说话干吗?”
唐柔抱以甜蜜的微笑,不明就里的食客们还以为是对儿修道的好基友。
“青莲乡的事听说了吗?”
议论声传来,“青莲乡”三个关键字引得李白、唐柔侧耳倾听。
“太惨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屠了几个村子。”
“现在唐门的嫌疑最大,你想想近千人,一晚上杀光,没闹出一点动静,除了毒还能有什么其它手段,说到毒还有谁能比的了蜀中唐门?”
“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唐门有背景,附近官府都奈何不得,对外宣称的是闹瘟疫,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呢。”
“哎呦我去!这谁呀,被狼撵了是咋滴?”
李白拉着唐柔冲出小店,朝青莲乡方向奔去。
费了好半天的劲,二人才辗转来到青莲乡,要不是唐柔也心乱如麻,定能发现李白不妥之处,有回自己家乡跟走到陌生地似的吗?
“你们是干吗的?”一个站岗的士兵拦住二人去路。
“我们是云游的道士,见此地风光秀丽又饥渴难耐,所以想边游览边讨口水喝。”李白拿起影视剧中经常能用到的套话。
“走,走!风光秀丽还闹瘟疫,县令已经下令封锁这片区域。”见是道士,士兵没有过多手上的动作,只是吼道。
“贫道略懂医术,或许在防疫方面能帮上县令大人一二。”
“真的?”
“你的心不怎么好,我给你治治。”李白哪会治病,调出一丝火、水灵气,先后注入士兵的心脏。
“哎呦!哎呦!舒服,道长看来真懂医术,县令大人不再,县尉唐大人在,我去通报。”
“噗嗤!”见士兵快步往里走,唐柔笑了:“想不到公子还挺会演戏。”
“你还不如说我会装!”也不怎么,尽管心情再差,看见唐柔笑,李白也好很多。
没过多久,士兵回来了:“唐大人说了,只要道长不怕死,可以随便走动。”
李白和唐柔继续深入并且都遮住口鼻,有瘟疫作掩护,这种防护措施很正常。
本来清新自然的环境里充满着让人压抑的死亡气息,来来往往的士兵正在从各家各户里搬运尸体。
出乎李白意料的是,一个个死去的人就像熟睡了一样,并没有看到哪怕是疾病到来的临死前的痛苦与恐惧。
“公子,这些人不是死于瘟疫,明显是中毒而亡。”唐柔不明白什么是瘟疫,但是她懂毒。
“看来小店里的议论不是空穴来风,不知道这所谓的县尉唐大人是不是跟唐家是一伙的,我们先出去。周围有伏兵!”
正当二人准备撤时,状况突发。
“给我拦住那两个道士,鱼可能上钩了?”
随着一声令下,本来还在搬运尸体的士兵和附近埋伏的士兵把李白和唐柔围在一起。
“公子,稍安勿躁。”唐柔不是同情这些刽子手,是怕李白遭天谴。
李白点点头,即便不打,带着唐柔跑也没问题,但他觉得这是个揭开答案的机会。
“嘀咕什么呢?”一个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的走过来:“我们在这当了十天苦力了,如果我唐绵没猜错的话,这个高个的是李白,这个矮个的就是唐柔了。”
唐绵一阶五段时间修为自是不怕唐柔,看不到李白的修为那更正常,一个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酸文人而已。
这就叫无知者无畏!
“县尉大人既然胸有成竹,能不能让我们临死前做个明白鬼。”李白把唐柔搂住,做好随时跑的准备。
尸体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下,十天之久而不腐败,这毒着实厉害。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唐柔现在做事颇有李白之风,扯掉了二人的面纱。
“像,真像!与你那个妈,我那个姑姑真像,按辈排你还得叫我大表哥呢。”唐绵眼中闪过火热之色,仿佛面前出现的不是亲戚,而是风尘女子。
“我看叫你臭不要脸得了。回答柔儿的问题!”李白怼回去,惹急了他,真不建议干掉这个让他恶心的凡民。
“特么的柔儿也是你叫的。柔妹哥跟你说,唐家在十二年前内讧,搞得好好一个炼丹世家别说在修真界,就是在凡界都难以立足,现在被我爹、你大伯唐秉重新把族人汇聚到一起,必将再显往日辉煌。”唐绵陶醉在自己的口才之中。
“糖饼,这名起的,逗死我得了。”李白狂笑。
“小子你狂,我去长安找柔妹时,听过你的大名,一人搅动政局,可哪又怎么样?皇帝老儿不待见你,你不也照样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吗?还在我面前装,表妹看清这小子的丑恶嘴脸,跟哥回家。”
“当着县尉,还敢骂皇帝,你真可以。”
“狗屁从九品下的官,要不是方便给你们下套,我才不买。待家族回归正常轨道,重入修真界,我还尿皇帝?”
“为给我下套,你们就害死这么多人?我的父母、兄弟呢?”
“你还知道父母?他们在三年前就病死了,你的叔伯兄弟就睡在前面不远处,谁让他们不听我的给你写信、骗你回来。”
李白被唐柔紧紧握住的手臂在颤抖,既然自己与前世李白合二为一,那么他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听到这种噩耗,他怎能忍住?
另外李白必须忍住,他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规则,父母三年前病死不正好是自己穿越转生而来的时候吗?看来规则让新李白诞生,就要抹去旧李白的关键信息。李白真不在乎受惩罚,可他不想连累唐柔。
“我的亲人他们有什么错?!”
“看你那样,不服!打我?惹我了,惹我唐门就是错。”
“闭嘴吧!我不想跟你们回去,放我们走。”唐柔生怕李白控制不住。
“柔妹那可不行,唐门祖上有规定,谁有蓬仙炉,谁就是正宗正令,所以你懂得。”唐绵搓着手,就差抢了。
“蓬仙炉随爷爷葬身火海了。”唐柔反应很快,小姑娘在逆境中成长。
“别提那个老不死的。哦!死了,要不是唐杰从中做梗,蓬仙炉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唐门也不会有如此局面。还有蓬仙炉那种宝物是火烧不毁、就怕摔的,我们在废墟中就没找到,那自然是在柔妹这喽。”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草菅人命,道德沦丧的?”唐柔拿着蓬仙炉的手在颤抖,她觉得是自己给李白、给李白的家人带来灾难,愧疚不已。
“慢点,别把宝贝摔了!”唐绵的眼睛就没离开蓬仙炉,口水都流出来了:“柔妹,只要你给我炉子,我立刻放你们走。”
“那我说的话好使吗?”唐柔此刻有李白附体的感觉。
“必须的!”
“把乡亲们的尸体掩埋,树碑,落款写上唐门愧立。”唐柔眼泪流下。
“柔妹别哭,堂哥给你办得妥妥的。”唐绵冲着手下士兵喊道:“愣着干吗?!掩埋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