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心情很沉重,即便是发现自己穿越了后也没感到如此失落。
为什么?因为李白发现历史有其自主前行的规律,不受某一个人的意志而改变,他想要拉上官婉儿脱坑却发现后者越陷越深。
还能做点什么呢?
李白在修炼之余经常这样扪心自问,他发现自己在灵魂附体之前,流传后世的许多诗仙太白的诗都已经广为传播,意味着他在凡界的历史使命基本完成,只是生平事迹随着历史车轮的推进,时间上记载不够准确,但这并不会降低诗仙太白对后世的影响。
现在李白要做修士,最终的归属是修真界。只待应对完宿命劫难,宗门召回。
景龙政变过去半个月后,这一天申义找上门来,说上官婉儿求见。
求见?!姿态放得这么低,李白知道上官婉儿是进退失据了,只是她不方便找到玄都观,自己还得去昭容府。
“李白,我后悔没有听你的意见,你是没见到武三思府和太子东宫被血腥屠戮的场面。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一见面,上官婉儿就抱住李白哭诉。
“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偶然性,的确难以作出正确抉择,这件事发生婉儿也应该看到韦后一派的虚弱本质,你要迅速与其划清界限,若有条件多帮助临淄王。”
“为什么你如此看好李隆基?他还被闲置着,我有心也无力。”
“那就想办法与太平公主搭上关系,她是你的护身符。”
“真不知道你整天只待在道观、寺院呆着是怎么准确把握朝政动向的,还护身符,有那么夸张吗?”
“婉儿侍奉武则天时间也不短了,韦后与之相比手腕如何?别看她现在风光,但身边没有能臣干吏,根基不稳,不得民心,回光返照而已。”
“李郎说的对,婉儿如拨云雾见光明。今天就不要走了。”上官婉儿俏脸趴在李白的肩膀上,柔情似水,称呼都变了。
“婉儿,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要集中精力完成自救而我也不适宜在昭容府久呆,这样就失去了道士这超然物外的身份,也失去了外围运作的能力。只要我们安然渡过这一劫,时间有的是。”李白现在很确定自己的劫难是与上官家捆绑在一起的,他不服,要与命运抗争,救下上官婉儿带其去修真界。
“嗯,我知道有很多势力在监视你。人家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李郎要是愿意也把蝶儿收了,我没有意见。”上官婉儿送李白出内院,扔出一个差点没把李白砸晕的诱人话题。
李白出得昭容府,心情并没有舒畅多少,改变历史,说起来就像笑话一样,可他现在的的确确是在做。
李白心里盘算要不要主动去见见李隆基,帮后者拿下江山以换取保全上官家族。紧接着他又放弃了这个打算。
自己身份特殊又与被视为韦后一党核心的上官婉儿过往甚密,就这么过去投靠只会引起李隆基的猜忌反而对上官婉儿的事起反作用。
心不在焉的李白,走错了路,拐进了朱雀大街不远处的小巷中。
“求求你们放了柔儿吧,爷爷在家中病危,我是拿着祖传的香炉典当为他老人家治病。”一个悦耳的女声打断了李白的思绪。
“柔儿呀!这名字叫的本卿就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疼惜你。祖传的宝贝就别卖了,就当是陪嫁。爷既然快死了就别要了,跟着我赵履温吃香的喝辣的吧。”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听得李白汗毛都竖起来了。
“赵履温?刚进城差点撞死我和杨炯的那个家伙。”李白心里有了计较。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叫柔儿姑娘的看来还读过书。
“王法?李唐很快就姓韦了,我就是开国元勋,我就是王法。带走!”
赵履温指挥手下把又哭又喊,又大又闹的柔儿带走了。
小巷里人不少,但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李白没有立刻行动,一来人多嘴杂,二来自己这身装扮太扎眼。被赵履温认出告到韦后那,恐怕对上官婉儿不利。
李白在趁人不注意拿了身局民晾干在屋外的衣服,为表歉意把上官婉儿给他的几串铜钱挂在了衣架上,够不够反正就这些了。他又在僻静处换好衣服,把道袍打成一个包袱装背在身后。
司农卿赵大人家的位置可太好打听了,那也是长安城数得着的豪宅。
“我艹,一个管农业生产的官能有这么大一座府邸,十个昭容府都装的下,这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哈!”李白望着赵府,恨得牙痒痒。
自己换行套没耽误多长时间,李白认为那个柔儿还没遭毒手,通常反派在做恶前都要发表一下获奖感言,然后就……被干掉。
赵府外墙很高,但可挡不住李白,轻松跃入。
唐朝时的房屋一般都是两进布局,只是规模大小、装潢程度和院中亭台楼阁的多少不同而已。
李白进出昭容府多次,知道主人住在内院,因此他直插核心区域。
上到内院正中漂亮的二层,隔着门窗李白就能听到赵履温那标志性的嗓音,这孙子果然在唾沫横飞,他学着文学、影视作品中提到的那样,捅破窗棂纸向屋内观瞧。
柔儿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的身影被脱光上身如同一只大马猴样的赵履温遮挡的若隐若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呜……”
“越挣扎我越兴奋,踢我,打我。”
李白用块白布蒙好面,一脚踹开门:“你这爱好我喜欢。”
“你是谁,擅闯赵府,你不想活了。”
“去你的吧。”
“哎呦!”
赵履温被李白一脚踢进床里,疼得爬不起来,只能躺着干哼哼。
“柔儿别怕,我来救你。”李白用手扯断了绑绳,又用被子裹住了柔儿衣服被撕破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
“多谢义士,敢问尊姓大名?”
“哪来这么多俗套,赶紧走。”
“可以带上蓬仙炉吗?”柔儿抱着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小巧精致的香炉,怯生生的问道。
“你想不想出气?”李白顺手把蓬仙炉塞进道袍打成的包裹中,用手点点赵履温。
“可以吗?”
“头大,往死里打。”
不要小瞧女人,怒火激发出潜力的柔儿,打得赵履温鬼哭狼嚎。
“赵府的家奴来了,我们走。”惨叫声引来了爪牙,李白不由分说,背起柔儿,冲出小楼。
柔儿看着飞驰而过的风景一阵一阵眼晕,呼啸的风声让她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索性把头埋进了被子中,紧贴在李白背上。
李白对现在的奔雷身法展现出的效果也大吃一惊,诺大的院子高大的墙,他几下就奔出,剩下一帮目瞪口呆的家奴。
李白没光跑,脑子也在飞转,赵履温不会善罢甘休,他要妥善安排好柔儿和她的爷爷。
经询问,柔儿家住在离玄都观所在崇业坊不远处的安义坊,李白赶紧背着她回家。
在哪里都有贫富不均的情况,柔儿的家是十分简陋的茅屋,但收拾的干净整洁,进门就见一位老者卧在床上,不断咳嗽。
“爷爷,我回来了。”
“柔儿,蓬仙炉当多少钱?我唐杰是家族的罪人,为活命连家传宝物都卖了。”
“老爷子,家族罪人你是当不成了,炉子在这。”李白笑着把蓬仙炉递上。
唐柔赶紧解释了来龙去脉。
“所以说,老爷子我们得迅速搬家,赵履温的爪牙很快就来了。”李白招呼换好衣服的唐柔赶紧扶唐杰走人,至于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
“柔儿啊,把家里的东西做了,还有我珍藏的好酒,不能亏待恩人。”唐杰催促着唐柔。
“老爷子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不是吃饭的时候?”李白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