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没想到自己敲打安乐公主的话会成为一场改变历史的宫廷政变的强心剂。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回味昨晚的丰功伟绩,因为一大早马秦客就带着羽林军把玄都观包围起来,王玄览勒令李白呆在屋中,他出去应对。
马秦客虽然浑但还是知道长安城有哪些人惹不起,有哪些地不能胡来,玄都观作为国观,他不敢随意派兵进入骚扰,只在外面包围,饿的观内道士受不了了自然就乖乖的把李白双手奉上。
李白假装躲在王玄览安排的新住所里,他不想给玄都观带来麻烦,打算在晚上偷偷溜出去,抓住马秦客,挟持后者去安乐公主府谈判。
哪知马秦客围观没多久,就有道士来通知李白:“居士,观主让你去正门,上官昭容来看你了。”
李白觉得这是个化解危机的机会,随小道士来到正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原来裴明礼带领众多道教信徒挡在了王玄览和马秦客、上官婉儿中间。
“谁也不能去伤害青莲居士,他是上天派来的仙人。”
“对!要进玄都观就从我们身上踩过去。”
更有意思的是,信徒中有很多羽林军的亲属,骂战变得具有地方特色和针对性。
“老裴,放昭容大人过来。”李白的话如圣旨般,保护的人群露出道口子让上官婉儿进来,至于马秦客,借他个胆也不敢独自去见李白。
“够威风啊!”上官婉儿柳眉一挑。
“我知道你有化解危机的办法,快点吧。”李白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那你要听我的。”
“没问题。”
上官婉儿清了清嗓子:“我代表修文馆正式邀请青莲居士参加一个月后的上巳节在曲江池举办的修文会,这是国士邀请函。”
说完,上官婉儿递给李白一块玉牌,那相当于参加修文会的门票了,也相当于道免死金牌在修文会到来之前。
“贫道荣幸之至。”李白本来就打算参加,乐得顺水推舟。
“马秦客,知道我亲自邀请青莲居士参加修文会代表着什么吗?”上官婉儿秀目盯着马秦客。
“表示青莲居士是被国家认可的人才,人身安全必须得到保证。”上官婉儿不仅与安乐公主交好,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马秦客照样不敢惹:“不过李白冲撞公主凤仪,这事怎么算?”
“马秦客,要不这样,我自罚禁足,在上巳节到来之前,我保证不离开玄都观,一旦离开你就可以来抓我。”李白想安下心来思考应对长安城中错综复杂的局面。
马秦客左右权衡,志大才疏的他也拿不定主意。
“马大人你就同意了吧,兄弟们被骂得快扛不住了。”旁边的副手恳求道,堂堂的羽林军何时被骂得都抬不起头来。
“一言为定!”马秦客怂了,挥手带着军士走了。
李白也向裴明礼和众信徒表示谢意并让大家离开。
“要不要跟我回家,只要你不露面没人知道你在昭容府。”上官婉儿见四下无人,问道。
“回家?”李白听这词有点暧昧,上官婉儿这么快就开始撩逗自己了。
“怎么有打人、骂人的本事,会被我一个弱女子吓到?”不得不承认,上官婉儿笑起来很美。
“十五入汉宫,花颜笑春红。”李白咏道。
历史总会有惊人的巧合,上官婉儿与诗中所描写的赵飞燕一样都是在十五岁时进到了皇宫,前者是以容貌和舞姿征服了汉成帝,而她是靠文章和才华得到了武则天的赏识。
一时间,这一代才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像个邻家女羞红了脸。
“离安乐公主远一点,后患无穷。”李白扔出个甜枣又给出当头棒喝。为帮朋友,他算是泄露天机了。
待上官婉儿醒悟过来,李白已经进入玄都观不知所踪,就只好气得跺跺脚离开,自己总不能追进道观里去吧。
玄都观—大兴善寺,李白过起了两点一线、不被打扰的苦修生活,马秦客多次想在路上拦截李白,无奈两处古刹距离不远,李白速度快,行动还没有规律,根本抓不住。
守株待兔不一定成功,兔子太精明,等待的那个人就成为了傻子。
日子李白过的很充实,跟王玄览讨教道法,听主持讲金刚顶经。在法堂殿练习不动明王咒和剑法,因此他呆在大兴善寺的时间比在玄都观还要长。
这一天,李白打算去玄都宫找王玄览请教他一直感兴趣的道箓术。
据王玄览讲,为区别对待,在凡界道箓被称为道符。符原本是统治阶级调动军队或发布命令的信物,是权力的象征,具有绝对服从的意义。后来符所具有的这些内容和形式特点被道教借用,而在道门就升格成了一项厉害的法术技能。
道教的道符一般在尺寸黄纸画上代表各种寓意的符号和文字,就形成了特殊意思的道符,比如平安符、太岁开运符等;
道门的道箓则是在特殊炼制的材料上,用专门的功法催动,产生不同的效果。由于有灵气存在,不需要事先书写,算是道符的修士加强版。
王玄览介绍完,就拿出一张平安符给李白看。
“这不就是鬼画符吗?”李白说道。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这是要砸自己的饭碗。”就如同僧人厌恶被人称作秃驴一般,王玄览就李白对道士吃饭家伙的调侃给予严厉的批评。
“心诚则灵。”李白赶紧道歉,自己这脑子还是免不了带着现代的判断思维。
“在给你讲讲道箓的基本知识,不然即便你手里有道箓入门指南,你也很难找到头绪。”王玄览多次发现李白翻看党翼给他的那本道箓功法,可能李白被外放事发突然,党翼没有足够的时间书写,只重点讲了道箓的使用方法,却没写清道箓的原理,搞得李白跟看天书一样。
王玄览有曾经宗门试训的机会,他在道箓方面很有潜力,只是体内没有基本属性、形成不了灵气只能黯然离去,但他知道道箓是怎么一回事。
经王玄览解释,李白终于明白了。
虽然肉眼不可得见,但其实道箓术施展时是由六部分组成,对应着修士的六种基本属性,最重要的是暗含了易经六十四卦初九到上九的六爻,毕竟《易经》是道教创派的理论基础。
这六部分可以是基础灵气、也可以由炼制的道箓部分组成。
修士身具的基本属性越多,相应的基础灵气也就越多,就可以催动威力强大的道箓攻击。比如,六种属性皆有的修士可以施展天乾道箓,这是道箓术的极致,至今没听说有道门修士能触碰天乾道箓。
而身具五属性的修士,他在施展道箓术时,其中五部分由五种基础灵气占据,缺少的那一种属性就由道箓替代。
依次类推,绝大多数的四、三属性修士就分别需要两张、三张道箓来凑足道箓术所需的六部分。
至于说只有两、一种属性的人,即便能成为修士,那也对不起!你也不被允许练道箓术,不能完全发挥出道箓的威力,我们宗门丢不起那人。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也有修士同时发出多波次道箓攻击,那就能看到道箓满天飞的情景;另外带有道箓属性的宝物,也不受制于上述规律。
李白表示理解,王玄览说到的,他脑海中都有真实案例,这大大减低了他的准入门槛。
理解不代表可以修炼,李白手头上没有炼制好的道箓,所以只能把理论知识先记在脑海中,还是加强辟谷术的练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辟谷术是道门所有功法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