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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醒来!诗星牌醒酒汤
    李白喷出嘴里的水草,环顾四周,还是那个黑夜,还是皓月繁星,可是高级会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涌动的河水、近处的岸树和远地的群山,他自己双臂也趴在一条竹筏的边缘。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昏昏噩噩的李白大叫着,他记得清秀山一代只有涓涓细流,没有滔滔大江。
    “真没想到我的一句江清人近月会引起贤弟如此大的共鸣,以你李太白的雄才和胸襟是不会因为小小的进士落榜而自寻短见的。”船上之人再接再厉,把李白拉上来。
    李白躺在竹筏上,头疼欲裂,随口嚷道:“你小学毕业了嘛?明明是江清月近人。”
    短暂的沉默后!
    “说得对!当日我夜游建德江时,船动月停,看似人在逐月;而现在我们泊于玄江之上,确为月在近人,一字之差,意境高下立判,改得好,改得好。”
    “我去,宿建德江?诗星孟浩然!”李白猛得坐起,腰不算了、背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
    “正是山人孟浩然,贤弟酒醒了?”
    李白这才想起仔细看看,救自己的所谓何人。
    先说打扮,头戴四角幞头,身着圆领袍衫,近膝处还加有一道横襕,李白知道这是唐朝典型士人常服搭配,襕衫。
    再瞧长相,相貌儒雅,风神散朗,颇有书本上看到的陶渊明、竹林七贤那样的隐士风采。
    “穿越了!”李白一个激灵,醉意全无,内心无比震撼:“经历了上千年的时光,到头来还是相同落榜的结局,哪说理去!”
    他低头借着月光,看水中倒影的自己的容颜,风神俊朗、目光炯炯,气质飘逸,衣着与孟浩然大同小异,这不就是书本上李白画像的再现吗?
    这下李白明白了,刚才就是一幕捉月而亡,是那位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的浪漫辞世之法;同时那个实际并不想死,只是借酒浇愁的问题少年,溺亡后借尸还魂,在诗人李白身体上穿越、重生。
    酒是诗人李白一生的挚爱、一生的精神寄托、一生的创作源泉,生命终结之刻,又是通过酒把另一位爱酒少年复活,开启了另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
    “不对呀!”李白思索起来,他对诗人李白的生平有一定了解。
    十八岁时的李白应该还没有岀蜀,更不会结交孟浩然。并且由于身份的特殊性,终生没有参加科举的机会,他想要入仕,只有干谒高官进而被推举进朝这一条路可以走。
    “哪里不对?贤弟的才思是不是又如展翅的大鹏一般,扶摇直上九万里了。”看着也很年轻的孟浩然笑道,并不以李白的失态为忤。
    “浩然兄,这里是古代的唐朝?”李白不得不接受穿越的现实了,想要活下去起码得知道自己活在哪吧。
    “古代?你若是修道,等千百年过后,回过头来或许可以称现在,称此时此刻我们对话的这个时候为古代。”孟浩然笑道:“贤弟今天是真喝多了,连心心念念、想要为之效力的玄唐也简化成唐了,要知道这一玄字是代表了我们脚下的母亲河,玄江。”
    “不应该是长江吗?”这一次李白是在心中暗忖,不然就彻底颠覆了自己在孟浩然心目中的形象。
    孟浩然见李白无动于衷,还以为后者的酒后癫狂模式又显,别再又跳水了,赶紧劝道:“还不信?看看前面的大山,那就是赫赫有名的天门山,我们饮酒不少,但佳作不多。今晨登山,我们再比。”
    “望天门山!”李白不由自主的吟道。
    天门中断玄江开,
    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
    孤帆一片日边来。
    “哈哈,贤弟还是那个不激将不才思泉涌的性格。好诗!”孟浩然十分高兴,又转过头对船尾掌舵的船家说道:“艄公,撑起帆,我们争取在明日太阳升起前到达天门山。”
    ……
    身边的孟浩然已鼾声如雷,李白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时不时打出的酒嗝还带着洋酒味呢,怎么进水出水的功夫就穿越了,还跑偏到一个叫玄唐的地方。
    渐渐的酒劲上头,李白也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晨的阳光照到身上泛起的阵阵暖意,让睡梦中的李白美美的翻了个身,他梦见自己在老师、同学的鼓掌欢呼中;在父母、亲朋的含泪注视中;迈上了主席台接过了印有“状元”两个金色大字的证书,从此开启了一家人幸福美满的生活。
    “说好的把我们送到山脚,这离天门山还有百十里路,山路崎岖,你让我们如何到达?”
    “孟公子,我还是劝你和这位李公子不要去天门山,这里是修士修道之所,尚武之风浓厚,连带周围的村庄镇店也民风彪悍,打家劫舍时有发生,我是真不敢向前划了。”
    “艄手小哥,你是收了钱的,可不能言而无信。”
    “我把钱还你还不成吗?怪就怪我贪心。”
    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让李白好梦难延,坐起身,烦躁不已。
    “开船!不就是些山匪吗?如果有我来收拾。”
    “救命啊!有匪徒打劫!”
    这一声女子的呼救在这个万物还未醒来的清晨,格外炸耳。
    孟浩然和艄公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李白,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老兄你这是神嘴啊,说什么来什么。
    艄公一摆撑杆,竹筏轻巧的挑头,没几下就来到了岸边,对着李白做出个请的手势:“李公子,小的在这等您。”
    李白能安全返回,就证明有抵抗山匪的能力,那继续前行没有问题;如果回不来或者不敢去,就更省事了,调头离开;艄公果是好算计。
    李白的酒意还未完全消散,好梦被搅、余怒尚在,加上被艄公狠狠鄙视,一气之下,跃起上岸。
    “贤弟,回来!”孟浩然左右为难,最终狠下心来,跟在李白身后朝呼救声奔去。
    不管是喜好学习与否,李白都没忘记体育锻炼,因此健步如飞的他很快就穿过一小段竹林,来到一处宽阔的山路上。
    这把后面追赶的孟浩然越拉越远,到最后连呼唤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都用来喘气了。
    “李太白什么时候这么能跑了,他的速度本不如我呀!”孟浩然边走在后面吃力的踱步,边想着。
    映入李白眼中的是十几个破衣烂衫的匪徒,围着两女一男。
    呼救的是两女中年岁稍大的那位,她正和那个仆人打扮的男子挡在年轻女孩的身前。三人都吓得不轻,瑟瑟发抖,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