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长朝这些军官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来,扭头对韩非说道:“韩老弟,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中岛这么多鬼子一齐涌过来,我们在韩家庄这里的兵力数量跟他们差不多,能有多少打赢的把握?”
韩非一听钱师长还是有些疑惑,心里暗暗思忖:“你也太胆小了吧?都已经这样了,还问我有多少取胜的把握,这个时候作为长官,要给手下以信心的,就算是真打不过,在部下面前还是要硬撑着的,千万不能说泄气的话,否则就真要一泻千里的了。”
“师座,我们已经有一半的把握了,中岛鬼子万余人的主力已经全部登陆上岸,并且追击过来了,只要他能够追到韩家庄这里来,我可以保证,让中岛有去无回,但必须得在座各位奋力战斗才行!”韩非点点头对钱师长说道,顺便也提醒了坐在这里的那些钱师长手下军官们,不要想着保存实力了,这次打不赢,估计一个都跑不出去的。
“好,既然这样,那韩老弟你来部署吧。”钱师长点点头道,都这个时候了,他只有依靠韩非了,即便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没有底气,但又能怎么样啊,看接下来的战斗,老天爷会不会帮着自己了吧?
“部署方案跟以前商讨对于一样,没有更改,这里韩某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的部队守不住阵地,那就要直接追究部队首长的责任的,还有如果谁不服从命令,那一律军法处置,绝不留情!”韩非知道,要驾驭这些老蒋手下的嫡系亲信,必须要让他们清楚,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些军官们面面向觎,一声不吭,都偷偷的看着钱师长,钱师长一看,知道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便点点头对手下军官们说道:“从现在起,韩参谋长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谁敢不从,军法处置,决不轻饶!”
此话一出,那些军官们轻声惊呼起来,这不是相当于将指挥权全部交给了这个韩非了吗?凭什么啊?有几个不服的军官立刻站起来,对钱师长说道:“师座,你怎么能够将咱们师数万将士的命运交给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身上呢?”
韩非微微一愣,朝那个说话的军官望过去,发现他是个少将,头发都花白了,估计得有五六十岁了,一脸不服,脸上的肌肉抖动着,脸孔涨得通红。
“田旅长,难道你怀疑我的判断?”钱师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少将田旅长的问题。
“不敢,只是怀疑韩参谋长的指挥能力,他虽然在上海和江阴以及南京等地打过几次胜仗,干掉了不少小鬼子,但他打小规模的特种作战行,不一定指挥大兵团作战行啊,我觉得还是师座您亲自来指挥为妥!”田旅长还是不服。
“可以理解田旅长你此刻的心情,但不要不服气,有时候年轻人比我们更有想法,打仗是需要激情和灵感的,作战经验虽然重要,但有些时候太循规蹈矩,反而不行的,现在中岛的主力万余人已经全部登陆上岸来了,要是照田旅长你的想法,我们应该怎么办?”钱师长本来想用他的权威强压这个田旅长服从调遣,但转念一想,不在乎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否则带着情绪战斗,肯定是打不好这次事关自己和手下生死存亡的关键战役的。
“这个,这个还是在韩家庄这里凭险节节抵抗吧?”田旅长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竟然语塞。
“你能抵挡得住中岛鬼子主力的冲锋吗?”钱师长反问他。
“这个不太好说,要是有足够的弹药和兵力,在韩家庄这里应该能够挡住鬼子几天的。”田旅长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要是在韩家庄这里挖沟能够挡住中岛鬼子的话,那港口和码头那里就更能守得住了,面对鬼子主力的飞机大炮,甚至还有坦克,要挡住中岛主力,实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的,但碍于刚才自己说出来的话和面子,他又不得不继续辩解着。
“废话,要是韩家庄这里打阵地战能够挡住中岛鬼子,我们又何必放弃港口码头那边的坚固防御工事呢?老田啊,无论怎样,在鬼子有飞机大炮和舰炮火力支援的情况下跟他们打阵地战,我们师就算有五六万人马也挡不住中岛的,刚才港口码头前沿阵地上的情况你知道了吧,多少好兄弟还没看见鬼子兵的影子就已经被炸死了,连尸骨都找寻不着,这个仗要是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必输无疑,这就是我坚定要求韩参谋长来指挥这次韩家庄战役的原因,我相信他,不但能够打好小规模特种作战,当然也能够指挥好咱们这个师的,关于这个的讨论到此为止,不许再提!”钱师长这一说,那个田旅长和其他几个面露不服的军官们都不吭声了,他们知道师长已经铁了心了,再争论下去没有好处了,就这样办吧!
“好了,韩老弟,你还有什么要详细补充的,再说说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不听韩参谋长的命令的,别来找我,找我也没用!”钱师长又给韩非撑腰了,韩非很感激,钱师长能够如此信任自己,图得就是以前自己的特务连在上海和江阴战场上的那些战绩,这次要是在韩家庄这里不打出来名堂的话,估计自己和部下以后在这里就没法混下去了,必须得打好这场仗,这一次战役不仅仅是关系到连云港和整个徐州战区数十万****部队的安危,更是关系到钱师长和他手下数万兄弟们的性命,当然也关系到自己和手下特务连兄弟们的声誉,作为军人,有时候声誉比生命来德更为重要,何况这次战役又是阻挡敌寇侵略,保家卫国打击日本鬼子的正义之战,打不赢就太对不起看好自己的陈长官和跟着自己拼命的兄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