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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十二夜
    “但是,看看他们所抽取的价格——宗教的奴役、崇拜软弱、停滞不前,对肉体、欢乐与此世的憎恨。不,我们不能使用这些悖逆人性的镇静方法!我们必须找出更好的方法来崇尚我们理性的力量。”
    在这个节骨眼上,莎妮突然无精打采起来:“其实,我们的心灵是用一种隐瞒自己的方式而设计的,但这可是要和我们实现的世界背道而驰的。”
    塞因伸了伸腿:“很多人剥夺了我们自己的独处,却不曾提供给我们陪伴。我一直在想,或许最令人渴望的女人就是最让人恐惧的女人。而且,不是因为她是那种人,而是因为男人让她变成了那种人。真是可悲。”
    “可悲?”
    “够了,够了。”莎妮突然假装出了害羞的神态,塞因承认了那也是蛮吸引人的,塞因赶忙叫停。
    莎妮和塞因决定散步来庆祝一下他们没头没脑的讨论,而且两人都同意,在散步的时候有些思绪会很清晰。
    两个人并排走在医院里,走向医院外。
    塞因突然说道:“我曾所梦想过的一种爱情,是两个人共享一种共同的追求,那追求是对更高层次的真理的热情。现在,我或许不应该称呼它为爱情,或许,它真正的名字是友谊。”
    莎妮感觉到了塞因的亲近,甚至希望与他把臂前行。然而她同样感到失望,她知道,这一天,她不会得到她所需要的帮助了。
    在这样一种散步的谈话中,没有某种压力。有时,在不自在的时候容易陷入沉默,让一个人的注意力容易被炊烟或者树枝的沙沙声所吸引。
    有一次,莎妮落在后头。塞因转头去寻找她,惊讶的看到莎妮正站在一棵貌不惊人的小植物前。
    莎妮:“这是毛地黄,至少有40个我看过的病人,他们的生命依赖这种平庸植物的救援。”塞因走了过去:“莎妮,我不会说什么,人‘应该忍受’死亡,或者‘坦然面对’死亡。那实在是对生命的背叛。人如果在活着的时候就去追求人生,如果人在实现了他的生命之后死去,死亡就丧失了他的可怕。如果一个人感觉生不逢时,那就永远不会死得其所。”
    莎妮:“死得其所?”
    塞因:“这要问你自己莎妮,你实现了你的生命了吗?”
    莎妮:“你这是在用问题回答问题。”
    塞因:“然而,你知道问题的答案。”
    莎妮:“如果我知道了答案,我为何还要问呢?”
    塞因:“为了避免知道你自己的答案。”
    莎妮停止了问答游戏。她的胸腔里膨胀着未体验的人生,但是那离她的生活太远了,如果为了自由而放弃日常生活又意味着什么呢?自由的奴役。她有她的病人、学生,虽然这也让她像个奴役。
    塞因挽起了莎妮的手臂。
    “我的朋友。”塞因轻声说:“我们不能告诉别人如何去过不一样的生活,因为如果我这样做了,别人依然过着另一个人所设计的生活。但是我可以这样说,责任不可以取代我们珍爱自己的优先性、责任不可以取代我们本身不受限制的探索、如果我们没有完成自己、那责任不过是为了我们的自我放大而利用他人的婉转说辞罢了。”
    莎妮:“你那‘以无私成其’的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私欲。不过这没有责任的‘自由’快把我吓坏了,抛弃我的工作跑去旅行?我可不敢。”
    会把所有人都吓坏的。够了够了,对于这两个医生、两个病人或者一个医生一个病人来说。真正的敌人不是任何事情,而是所谓的宿命。
    生命是两个完全相等的虚空之间的火花,介于出生之前与死亡之后的黑暗之中。那宿命自人的出生开始就出现了,这个敌人就是衰老、死亡以及对自由的恐惧。这是被放牧的绵羊们不愿去面对的事情,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有多少人能去面对,连发现都会让人恐惧的真理呢。
    莎妮不行,但是她认识到了她的极限。塞因也不行,再继续谈论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被害死的。因此他们决定停止以后四天一次的会谈。一直在波士瑞城里漫步。
    莎妮:“塞因,去保存一段关系的方式,是有能力去放弃它。你明白吗?帕加尼公国的大公会在明天举办婚礼。”
    在塞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领悟的样子。
    莎妮补充道:“和那个剑圣非蒙特。塞因,你可以承受多少真理?”
    塞因耸了耸肩:“有时候,我爱上了命运,这让我知道了生活愉快的关键,在于先选择必要的东西,然后去爱上它。”
    莎妮:“塞因,对我而言,重要的是停止为过去悲痛,并且、、、”
    塞因:“莎妮,你知道吗,就在我来到这里的前一晚,我做了个梦,一堆清晰的篝火环绕着八块巨大的石头。”
    莎妮回应道:“大石头在烤火?”
    毫无理由的,塞因哭了起来。
    、、、、、、
    “让你回想起来这些,让我觉得很惭愧很尴尬。”
    “至少困窘很少致人死地。”
    她知道她做的很残酷,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残酷的话,以后会更为残酷。这是唯一的机会,一个永远不会再来的机会。
    “听着塞因,我遵守着一位伟大导师的忠告。‘提供给朋友一个安歇之处,不过要注意,这个安歇之处只能是硬床或者简陋的吊床’。”
    “那这张床还真的有够硬。”
    “你看,或许孤独之存在于孤独之中,一旦分担,它就蒸发了。”
    塞因看向莎妮,没有抹去脸上的泪痕。究竟为什么流泪呢?塞因和莎妮都不想说。
    根据后来的路边摊传闻,塞因先生和莎妮院长谈恋爱的时间只有12天,在第12天夜晚,这对只是以朋友相称的两个人,坐在一张硬床上,然后,越坐越靠近。最后,据说是莎妮院长,坐在塞因的身上,捂着自己的嘴巴,动了起来。这真是厚颜无耻的传闻!
    为了不让读者怀疑作者在这方面既正直又严格的信念,也就是作者的道德。如果要用华丽的辞藻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作者要与任何种类的理想主义作斗争。用通俗的话来说,贞节之说就是公然煽动反自然,任何一种对性的蔑视,任何用不洁之类的词汇对性的形容,本身都是对生命的侵害。这是违抗人类生命的脉搏的真正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