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试是蒙获和韩枫。
卫然对韩枫有点印象,是那个双手出现红色灵力,能够空手接灵力化的雷霆刀锋的灵武者。
韩枫身材并不如何高大,中等身材,双臂却比一般人粗壮许多,裹在贴身的衣服下面,手臂上的血管几乎都能看见,可以想象衣服里的一双臂膀练得多么恐怖。
蒙获是蒙勒的亲哥哥,看到蒙获的第一眼,卫然几乎还以为蒙勒又活了过来。
蒙获修炼的是沙天门的体灵术岩流,身上的肌肤像久经风吹日晒的山岩一样苍白粗糙,身材也像岩石一样棱角分明,魁梧雄壮。
这两人是硬碰硬的对撞,却不像卫然和雷青宇那样速度力量都很强,而是凭着恐怖的力量轰击对手。
韩枫和蒙获就像两头庞大的巨兽,动作虽然缓慢,但每一次攻击都力达千钧。
两个人像两个大力士在比拼着力量,你来我往,场中传来轰隆巨响,那是两人脚下的石板不断被踩裂发出的声音。
蒙获忽然大吼一声,身体拔高至三米,身上覆满了层层叠叠的石块,整个人变成了小山一样的石头人。
三阶战灵:石人战尊。
韩枫见蒙获威势惊人,不敢怠慢,身上灵力澎湃,红色灵力缠绕在双臂,双臂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暴涨一圈,好像两个巨大的蟹钳,放在身体两侧。
蒙获挥舞着已经完全石头化的右臂,双拳犹如石锤,朝着韩枫当头砸下,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周围的空气被搅乱,演武场上飞沙走石,疾风乱流。
韩枫双臂架在头顶,咚的一声巨响,脚下的青石板以韩枫为中心,彻底碎裂,裂纹向四周蔓延。
蒙获犹如一个人形打桩机,双臂不断疯狂砸下,韩枫就这么被一寸寸钉入地下,直至下半身彻底没入地面,蒙获才停了下来。
蒙获五指紧扣韩枫肩窝处,五指用力,深深嵌入韩枫肩膀,狂吼一声把韩枫从地下拔了出来。
韩枫被那巨大的石拳震伤了脏腑,嘴角流血,面色惨白,双肩被扣,使不上力气。
他疼的大吼,身体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可是蒙获现在身高三米,臂展也有将近三米,韩枫不论如何蹬踏,也够不到蒙获的身体。
蒙获野兽般嘶吼一声,双臂向外用力撕扯,韩枫的双臂竟然被蒙获硬生生扯了下来。
韩枫掉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不活了。
这种伤势,要是没有高阶灵药及时救治,很快就会流血而亡。
就算用珍贵灵药救回来,双臂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好用,实力能保留过去一半,就算不错。
蒙获本已获胜,这样无异于废了韩枫多年的苦修。
蒙获一脚踏在韩枫脑袋上,韩枫的脑袋像爆开的西瓜爆炸开来,白色的脑浆和脑仁混合着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场面一时无比血腥。
卫然在心里默默地道:“该死。”
“该死!”
同一时间,场外一个声音传来,卫然抬眼望去,场边一个身材瘦弱的秀才,脸色难看的看着场上的蒙获,那句该死就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蒙获做完这一切,转头看向观武台,那石化的头部诡异狰狞,眼神像野兽一样凶狠的射向卫然。
卫然端坐台上,看到蒙获的目光,淡漠地回视过去,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血腥的场面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心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生出。
只是蒙获胜了还要虐杀别人,不仅先断其双臂,毁其一生苦修,先让韩枫心灰意冷。
又在韩枫失望的时候灭掉了其生机,让韩枫在绝望中死掉,这种虐杀的行为,让卫然心中升起杀意。
不过这校场比武,生死各安天命,蒙获身后又有沙天门撑腰,这么做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就算是韩枫背后的门派,事后都不敢上门报仇。
商盟现在还不能和沙天门为敌,那蒙获的挑衅,直接被卫然无视。
几位宗主偷眼看向卫然的脸色,看到卫然表情连一丝变化都没有,心里都非常惊奇,继而又生出佩服。
才十七岁就有这种沉稳气度,无怪乎十七岁就能封王,只凭一个小小的炙风城,就能以少胜多,战退异族。
还以一己之力,成立了商盟,闻名北域,就连和皇室抢生意的拍卖会都办了起来,皇室不但没有反对,还侧面表示支持似的一封封王圣旨传了过来。
几位宗主不禁自省,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还真的没法和这战神王相比,差的实在不是一点半点。
“第二场比试,沙天门蒙获胜!”
蒙获明明已经赢了还又杀了韩枫,也引起了陆勉途的不满,“那韩枫的宗门在北域实力也不错,就这样死了,难保他的宗门不会报仇。”
蒙毕是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从容貌上看不过三十多岁,灵武者修为高了之后,单看外貌已经不是真实年纪。
蒙毕嘴角掀起一抹狰狞,“要是他们敢来找麻烦,我一并杀了就是,不必担心。”
陆勉途一阵无语,不过他们三方宗门称霸北域已久,彼此之间的脾气都了解。
知道这蒙毕粗豪野蛮,一向不讲道理,陆勉途也就不再说。
反正他瀚舟阁也不怕这些小宗门,敢来找麻烦,就全部抹杀。
“第三场,徐横,凌石。”
徐横本来站在陆勉途身后,听到场边教习喊到自己名字,从观武台上轻轻一跃,直接飞到了演武场上,身姿俊逸潇洒,引来一片叫好声。
凌石却半天不见上场,教习不禁急了,四处喊道:“凌石!凌石在哪呢!凌石来了没!”
“在这呢!在这呢!来了来了!”
场边传来焦急的回应,却始终不见人,正当大家奇怪这凌石在哪呢,演武场上出现一个人头来。
只见那人好像很费力的样子,双手艰难的抓住演武场的边缘,努力地一点一点挪了上来,右腿高高抬起,勾在演武场的地面,身子一翻,终于爬了上来。
卫然定睛一看,这凌石就是刚才说‘该死’的那个秀才。
凌石爬这一下好像很费力的样子,爬上来之后,整个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
徐横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这位兄台,你怎么上个演武场都这么费劲,不过两丈多高的台子,怎么感觉你像爬了万丈高峰一样。”
凌石从地上坐起,双手支撑在地面上努力站了起来,看那样子,好像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连直起身来都艰难无比。
凌石站起来之后,双手抱拳,朝着周围歉意地笑着一一作揖,最后朝徐横道:“有道是,水不在深,能喝就行,山不在高,能爬就行,这演武场在我眼里也是个山峰,我就必须用尽全力来攀爬,才对得起脚下的演武场。”
在场的人都乐了,这凌石好像个半吊子书呆,舞文弄墨也是半文半白,说的话也是似是而非,还把演武场当活物,还说对的起演武场,这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徐横觉得这凌石有点傻傻的,看上去也像个文弱书生,纳闷是不是谁收了好处,否则怎么让这么个二愣子进了决赛了。
凌石说完,开始在原地扭腰伸腿,左右摆臀,最后双手交叠,两腿绷直,弯下腰来,一下一下把双掌向地上按去,做起了拉伸筋骨的动作。
徐横奇怪道:“你在干什么?”
“啊?”凌石艰难的直起身来:“我在做运动前的热身,先让身体热起来,免得等会剧烈运动的时候,伤到肌肉。”
徐横一阵无语:“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了,你要不动手的话,我就先动手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凌石连连摆手:“你动手吧,不要让我耽搁了你。”
徐横连连想笑,这凌石真的好像个傻子,让人不禁纳闷,这种傻子,到底是怎么一路杀过来,进入决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