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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北方的琥珀国靠近赤道,虽然是冬天却依然暖和。海边的苹婆城是最北边的城市,自然也最暖和。凤凰鸟从空中降落到一片空地,皮鳇和夏利回到家。
    一回家先是见过父母。夏利的父亲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简单问了几句话。她的母亲知道女儿和丈夫回来,十分欢喜。那时夏利的腿伤已经好了,所以没有提及这件事。又说到在南邦的各种遭遇。
    夏利在南邦没有找到神器,她母亲显得有点失望。夏利安慰说:“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可以阻止这场灾难。又或许我再到其他地方找找?”她母亲摇摇头,说:“我想想。”
    两人回房休息。皮鳇叫人安排一处新住处。
    夏利听后马上阻止说:“你这样做会让父亲母亲起疑心的!”
    皮鳇冷笑说:“你做出来的事还要让人起疑心吗?”
    夏利无言辩驳,只是淡淡地说:“明天还要入宫面见圣上,你别忘记了。”
    皮鳇回应说:“自然不会忘记。”
    次日两人一同进宫见琥珀国国王。因为是周未,国王不上朝。国王按惯例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随后赏赐丝纺织品、玉饰品以及十斤海水珍珠。
    正准备要走,珊瑚玉石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两耳垂着发髻,披着云肩,容貌甚是娇丽。这是国王的女儿兰芳公主。
    夏利笑问:“妹子,你怎么在这里?”
    兰芳公主脸上若有愁容,面对皮鳇说:“大将军,我可以找你聊聊吗?”
    皮鳇问:“什么事?”
    兰芳公主说:“你跟我来。”
    夏利见她这样似乎有隐秘的事,便自己走了。
    出了大殿门,往画廊上西去。皮鳇跟上去,一边追问:“公主你要带我去哪里?”
    兰芳公主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刚刚从南邦回来,是不是?”
    皮鳇说:“是的。”
    兰芳公主又问:“所以你去见德德了?”
    听到这里,皮鳇忽然明白公主的心事,说:“他如今登上王位,已是南邦的新国王。”
    兰芳公主点点头,往路边的一张石椅坐下。
    皮鳇安慰说:“我知道你的心事,公主,你也别太难过。你要找我是为了什么事,难道仅仅是向我问他几句话?”
    兰芳公主说:“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前几天,父王向我说起一门亲事,是哈真郡王的儿子。父王觉得对方还不错,准备过年的时候把我嫁人。”
    皮鳇问:“你见过他吧?”
    兰芳公主说:“在舞会上见过几回。”
    皮鳇说:“那至少还是认识的。如果两个不认识就结婚,恐怕会是一场悲剧。”
    兰芳公主问:“你还会去南邦见他吗?我有些东西想送给他。”
    皮鳇摇摇头,知道跟他恐怕没有多少机会见面。兰芳公主有些伤心,沉默地离开。
    皮鳇没有追上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祝福,随后也离开了王宫。
    走到王公贵族聚居的王府井。道路两旁很多的都是贵人们古朴的石青瓦砖府邸。皮鳇才意识到走错路,此时肚子也饿了,于是打算吃过饭后再回去。
    他照着路边的饭馆招牌转入一条小巷。后面一位公子坐在灰色毛驴上,缓缓而行,身边跟着两个仆人。
    那位贵公子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长得白净,身穿白袍脚穿乌皮长靴,腰间系有一条绯红织金绶带。
    皮鳇让路,贵公子看见他却停下来,回头笑说:“皮大将军,今天真是有缘在这里见到你。只是怎么你一个人?”
    皮鳇记得并不认识这个人,便笑着回说:“公子认识我?”
    公子面容错愕,随后平静下来,说:“你可能不认识我。那天你和先知大婚,我是宴会上的宾客。我是哈真郡王的儿子忽齐。”
    皮鳇说:”原来是这样。”
    忽齐问:“大将军一个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呢?”
    皮鳇说:“我肚子饿了,想要找家餐馆吃饭。”他停下来,咽了口气,又说:“你不用张口就叫我大将军的,我听着不习惯,叫我名字就好了。”
    忽齐从驴背上下来,说:“那好。我也是要去吃饭,咱们一起走。这条巷子里的餐馆我吃过,不算好的,我们去更好的。”
    皮鳇问:“可是你不是要往巷子里走吗?”
    忽齐说:“我要和你吃饭,我们要去个更好的地方。”
    皮鳇明白过来,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快走吧,我肚子饿死了!”
    忽齐带他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家门面很大的酒楼。皮鳇以前从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吃饭,也知道这样的地方档次是很高的。
    他们要了一间房,点了七八个菜。喝了些白葡萄酒,两个人都有些醉。等结完账出了酒楼,忽齐问:“皮兄准备要去哪里?”
    皮鳇指着昏暗的天色说:“如今天已经黑,我应该回家去。”
    忽齐说:“现在天黑,你一个人回去恐怕找不到路。我送送你吧!”他把手搭在皮鳇的肩上,一边又说:“晚上不想找个地方玩玩吗?我猜你在家一定很无聊的。”
    皮鳇说:“可是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只能回家。你和我这样走着,路程可能有四公里远呢!为什么不叫辆车?”
    忽齐笑道:“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先回我家洗个澡换衣服,然后再去。”
    皮鳇问:“那个地方很正式,一定要洗过澡换过衣服才能去吗?”
    忽齐说:“去了就知道了。”
    那个地方门面不太显眼,里面很是温暖,扑鼻而来的花香,还有很多衣衫不整的女孩子。
    “这里是青楼?妓院?”皮鳇问。
    “是的。”忽齐打量楼内的女子和其他客人,一边回答这个问题,漫不经心。
    皮鳇皱眉头说:“我听说你下个月就要跟兰芳公主结婚,怎么还带我来这种地方。不怕堕落了名声?”
    忽齐笑说:“不是还没有结婚吗?”这时一个四十多的女人迎面而来,忽齐认识她,这里的老板娘赵妈妈。显然他已经来过很多次,简单与赵妈妈聊了两句便有两个美女过来,一个叫香香,一个叫珍珍。香香和珍珍就带皮鳇和忽齐到楼上的房间去。
    房间里面浓重的玫瑰花香,几乎要让人吐出来。
    皮鳇坐到软榻上,珍珍送来一杯酒。皮鳇用手推开,说:“我不喝酒,姑娘请拿回去吧!”珍珍说:“公子,来了这里不喝酒做什么?”酒仍往嘴边送来。忽齐她抱紧香香,早已经将送来的酒喝下,说:“皮兄,你就喝了吧!刚才外面冷,酒能暖暖身子。”
    皮鳇不再拒绝,将酒水一饮而尽,一会儿身体果然发热,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将酒杯放下,问:“你们两个都会些什么?可以唱唱歌,弹弹曲子吗?”
    珍珍笑说:“想必公子听了隔壁房间的歌声来了兴趣。可惜我和香香嗓子都不是最妙的,唯有几首曲子弹得还敢拿出来。我也不敢被人取笑了!”
    皮鳇问:“你最擅长弹的是什么曲子?”
    珍珍回答说:“琵琶曲!”她起身转入侧室,拿出一个琵琶,坐在一张三角圆木凳上,先试音即兴一段,这才开始认真地弹。
    所弹的曲子也是国中人们熟悉的、爱听的。皮鳇知道那曲子叫《海上明月夜》,描绘的是北海渔民夜间捕鱼的情景。琵琶声传来,海面上的波浪上下起伏,既有风声也有渔民的喊叫声。月亮高高的,照在不平静的渔船上,渔民最终高高兴兴收获丰盛,围在一起看网中的海鱼跃起。
    忽齐喝着酒,吃着葡萄,怀里抱的是香香,但似乎不是很认真,因为他总不时往皮鳇身上看来。
    待曲终,忽齐说:“今晚就留在这里,你一定会满意的。”
    皮鳇说:“那怎么行,我还在回去呢!况且家中的人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岂不是让他们担心!”忽齐说:“不用怕,我叫人到你府上送信就行了。”
    那一夜虽有几分不情愿,皮鳇还是留下来,到次日中午才回去。夏利似乎并不管他,他胆子也大了,时常在外面过夜,一直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