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认识这个对着自己大喊大叫的老头,可是他却看见了站在对方的身边的简桉脸色一边。
“你不就——”
“赛巴斯!”
一边的馆长这个时候倒是有点反应了,他现在是吓得脸都白了。
简桉居然敢直接称呼赛巴斯的名字!
“喂,怎么了,小丫头片子,你干嘛打断我说的话,我知道他是谁!”
赛巴斯有些不满的回过头看着简桉,这个男人,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时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张阴沉沉的死人脸,现在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居然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讨人喜欢!
“赛巴斯,别说了。”
简桉急切的用眼神示意赛巴斯。
不要说了。
那些过去,和容墨的过去。
第一次来到巴黎的时候,容墨牵着她的手,两个人的十指紧紧相扣,和容墨一起漫步在街头,这座繁华的城市忽然间就不在那么的陌生,那个时候的她被那家小裁缝店里面的埋头制作的老人吸引了。
那条白色的长裙在昏暗的空间里面散发出那种夺人心魄的美丽,忽然间就照亮了她因为实验室事件而封闭自身的眼睛。
那栋别墅里面,她一点点的设计着那件西装,在她的心里,她觉得什么都配不上容墨,那件西装穿在容墨的身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容墨眼底深深的笑意。
那些回忆就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一样,一环扣一环,牢牢的把她整个人都圈禁在在过去的旧时光里面。
既然这里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开了,那就不要再提起了。
她害怕听见他说,自己只不过是用过去的一切在博取着他的同情和施舍的一点感情。
“你……”
赛巴斯有些迷惑的看着简桉。
然而简桉只是垂下了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神情已经完全落入了容墨的眼中。
她在隐瞒着。
她在隐瞒什么事情?
容墨的目光探究似的落在了简桉的身上,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那双曾经完全对他敞开着的眼睛,不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蒙上了一层迷雾,似乎是在有意的隐瞒着真实的情感。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容墨莫名的焦躁,就在他即将要开口的时候,赛巴斯的声音把他拉回来现实当中。
“行吧行吧,我不说了。”
赛巴斯挠了挠自己头发凌乱的后脑勺。
他不是很懂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但是他挺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说不说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谢谢。”
简桉无声的对他比出了这个口型。
“行吧,小丫头片子就是事情多。”
赛巴斯有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然后把目光转向了谭秋月:
“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还活蹦乱跳的骂我么?”
“赛巴斯大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馆长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能凭借着本能问道,毕竟谭秋月在他的面前实在是装的太像了。
不管是对博物馆表现出来的热情,还是对赛巴斯表现出来的崇拜都是。
“她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
赛巴斯冷冷的从鼻孔里面哼出来一声:“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啊,居然看不出来这种人到底是什么真面目,一个假装喜欢服装设计的人也敢往我的面前领?”
“这个,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怜馆长现在已经完全糊涂了,但是从赛巴斯的话里面还是可以听出来,谭秋月似乎是做了很得罪赛巴斯的事情。
“谭小姐,赛巴斯先生有的时候脾气会有些古怪,如果你是说错了什么话的话,就和他道歉吧。”
谭秋月的脸色苍白。
要自己和这个刚才出言嘲讽自己的老头子道歉?她做不到!
可是容墨就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容墨这种聪明绝顶的人,完全可以从只言片语里面推断出来事情的全貌。
如果让容墨知道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的话,那就全完了!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容墨的心里树立起来完美无瑕的形象!
绝对不能就这么破裂!
“我……”
脑子里面有无数个念头转过,谭秋月咬着牙开口,但是话头却被赛巴斯给堵住了:
“谁要听这种冠冕堂皇的东西?”
赛巴斯轻蔑的哼了一声:“一个设计师,居然连最基本的对于一切服装设计相关的知识没有求知欲,反而觉得肮脏,这种人居然也是设计师吗?”
“不是的,这其中是有误会的……”
本来想要先道歉,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谭秋月此时此刻都要恨死赛巴斯了,可是表面上却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
都怪简桉,要不是简桉没事儿在自己的面前瞎晃,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看见了简桉嘴上容墨留下来的痕迹而因此心情不好,一时乱了方寸,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谭秋月的眼底尽是怨毒的神色,狠狠地盯着简桉。
当简桉触及到谭秋月的眼睛的时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谭秋月刚才的那个眼神……就好像是毒蛇一样。
信信的涂着蛇信子,好像要把敌人拆筋扒骨,吃进肚子里面,而自己,就是那个敌人。
“小心。”
安东尼及时扶住了简桉,简桉抬起头对安东尼感激的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落在容墨的眼里,容墨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不过是,他的牙关一点点的咬紧了。
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让他现在就想要冲过去,把简桉和那个碍眼的男人给分开。
然而在这一遍,赛巴斯并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谭秋月。
“真是设计师之耻。”
听到赛巴斯的话,谭秋月尖尖的指甲深深抠进了自己的掌心。
“现在的设计师居然都已经堕落成了这样了吗?”
赛巴斯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在他看来,设计这件事情,是自己一声都要去追求的至高存在,他是绝不能允许有人这么玷污和轻视设计的。
他的声音太高了,不知道时候开始,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围观的路人。
“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对您是很仰慕的。”
谭秋月的嘴里发苦,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