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据说想要冲进去解救尉迟嘉的胖胖,下场极其凄惨,不但被自己的小姐姐给揍了一顿,还被姐夫也跟着揍了一顿。
原因嘛,没说。
反正人家自己的镇魂兽,想揍就揍了,而狐狸精却因为某不明原因,被胖胖疯狂迁怒,长达三个月之久都不和狐狸精说话。
以至于觊觎胖胖的小白猫也跟着孤立狐狸精,狐狸精的处境一时变得极其可怜。
好在卫国公府有一个喜欢缠着狐狸精的卫存焕小朋友,闲来无事就缠着世子夫人带着他来公主府找狐狸精玩,才让狐狸精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三朝回门之后,卫襄和尉迟嘉就搬到了护国公主府居住,对此柱国公太夫人并没有如大家想象的那样寻死觅活地闹腾,而是很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在卫襄离开柱国公府的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儿给卫襄手腕上套了一个翡翠的镯子。
有眼睛毒一些的女眷,就认出了那是柱国公府世代相传的镯子,专门传给当家主母的。
柱国公太夫人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告诉别人,她已经认命了,不会再折腾了。
众人这才在心里彻底熄了看笑话的心思,而卫国公夫人看到那个镯子之后,长叹一声,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如今小女儿虽然是如愿以偿,可她心里真正是担心这强扭来的瓜不甜,现在看来,不管这瓜是怎么得来的,至少,还是真甜的。
尉迟嘉与卫襄几乎是形影不离,小两口看起来好得蜜里调油,唯一让人担心的柱国公太夫人也没有再闹事儿了,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不过卫国公夫人了却了这桩心事,却又有了新的心事。
等到卫襄再回去卫国公府的时候,她就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襄襄啊,算一算呢,你今年也不小了,虽然说你以后是要修仙的,可你还是得要个孩子,以后等你老了,也有人心疼你……”
“娘亲,不是吧,我刚刚成亲啊,就算是观音菩萨亲自来送子,我也没这么快的吧?”
卫襄实在是被吓着了,弱弱地反驳了一句,连忙找个机会就溜了。
然后立刻去找了在花园里晒太阳的程无心,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大师姐,你说得可真准!”
程无心点点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睡。
春光正好,不睡个觉,可惜了。
至于父母催婚催生这种事,在她的那个世界就是常事,她只是想着这古代社会应该不会例外。
毕竟她还听说过,在有些朝代,到了年龄不成婚,父母都要被拉去坐牢的。
就是不知道不生孩子,会不会坐牢?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程无心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被春风吹皱的湖面,心里忽而有些想念自己的那个世界。
这些日子待在长安,她四处转悠,将这座历朝历代都当做都城的城池里里外外转了个遍,总算是对古代的封建社会有所了解。
这个世界,并没有现代人想象的那么美好,规矩严苛,皇权至上,而她身为一个穿越者,不过是比较好命地穿在了仙门,遇上了一个好师父,然后遇到了小师妹这朵奇葩而已。
即使此刻她的身畔湖水悠悠,阳光和煦,她也依然觉得自己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在这里看着别人的悲欢离合,看起来好像她也参与其中了,但事实上,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往日里在蓬莱,忙忙碌碌,又有沈良夜在她身边不时打扰,她很少伤春悲秋。但是这些日子,她得了闲,这种寥落之感就会涌上心头。
她看似在这长安跟着小师妹享受纸醉金迷的权贵生活,可内心深处,依然像是无根的浮萍,天下之大,并不知道自己的根系,到底能扎在哪里。
这种凄凉之感,说出来是矫情,但是憋在心里,时不时就会这样冒出来,枝枝丫丫地缠满心脏,让人难受。
卫襄素来心大,但程无心这么一会儿不说话,她也察觉出了不对。
她凑近程无心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师姐,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哪里招呼得不周到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
“我……”程无心想了想,答道,“我想回蓬莱。”
卫襄一下子就笑了:
“哦,我知道了,大师姐是想念二师兄了吧?那好啊,等你和贺兰师兄觉得在长安呆够了,我们就回蓬莱去!”
“我可以回去,你不能回去。”
程无心在软软的躺椅上翻了个身,神色顷刻严肃:
“我来之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告诉你,成亲之后,绝对不能再回蓬莱,直接去南海,以后也不许乱跑,保住你的小命才是要紧事。”
“啊?”卫襄不由得沮丧,“我都说了没事的,为什么师父就是不肯相信!”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情,而是在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和老天爷作对之前,最好还是乖乖顺着老天爷的意思来,不要总想着和老天爷作对。”
“哎,以后再说吧,我这次要多陪我娘亲一些日子,还有我姐,我姐又怀了龙嗣,不到她平安生产那天,我是不能放心走的……”
“借口,你这都是借口。”程无心打断了卫襄,斩钉截铁地警告她,“反正天道自有定数,你若是不听话,惹怒了老天爷,到时候反噬到你身边人的身上,你可不要哭。”
说完,程无心就站了起来:
“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看来我得去找贺兰辰商议一番了。”
“大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卫襄一头雾水。
程无心有点儿幸灾乐祸地看着卫襄:
“师父说了,如果你不肯乖乖去南海,那就让我和贺兰辰送你回南海,反正,我们也没有去过南海,就当是去游玩了。”
“啊,师父怎么这样啊!”
卫襄一声惨叫,拖延计划宣告失败。
随后,卫襄就开始琢磨,要怎么带着尉迟嘉和一群小妖怪偷偷开溜。
但是一找,尉迟嘉居然去了永和郡主府上。
卫襄的脸色当时就有点儿不妙——
这算是婚前不理不睬,婚后激情重燃吗?
可是,尉迟嘉就算是真的要红杏出墙,也不至于品味差到永和郡主的身上去吧?
再不济那也得是秦涟涟这个档次的。
所以片刻之后,卫襄的脸色就缓了回来,万一尉迟嘉是被人给绑了去呢?
人嘛,什么事情都得往好处想想不是吗?
心态摆平了之后,卫襄就径直去了永和郡主和毗陵四皇子贺兰恪的府上。
虽然卫襄从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永和郡主府门口的侍卫愣是凭着过人的敏锐,察觉到了卫襄身上那种无形的杀气腾腾。
侍卫心底一沉,狂奔着去禀报了永和郡主。
永和郡主正站在客厅门外想要偷听贺兰恪还有尉迟嘉和贺兰辰三人在里面密谋什么,可惜房门口早就被贺兰辰给布下了结界,永和郡主一点儿声音也没听到。
这会儿一听卫襄杀过来了,永和郡主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冷笑一声,也杀气腾腾地迎了出去——
很好很好,正愁着没法儿出了对卫襄的这口恶气呢,现在卫襄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所以一见面,永和郡主就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卫襄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护国公主殿下是不是以为柱国公对你一往情深,除了你,看都不看别人一眼啊?很可惜,他现在在我闺房中。你要是识趣,就自己回去,别闹腾,说不定他还能看在你能救他命的份儿上,让你稳坐正室之位!”
按说永和郡主这番话是非常恶毒并且正中要害的,任何一个女子面对这种明晃晃的挑衅几乎都是无法保持冷静的。
但这点伎俩在卫襄面前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卫襄直接过去,一脚踹翻了永和郡主:
“我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我宁可相信尉迟嘉看上了城东杀猪的陈三他老婆,我都不信他能多看你一眼!”
说完又把永和郡主拎起来扔去了一旁:
“还有,别试图用这种自说自话来激怒我,我要是真的怒了,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
被卫襄扔出去的永和郡主可没有任何仙术护身,凡人之躯摔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直接就摔得鼻青脸肿。
剧痛袭来,永和郡主的鼻血和眼泪一起飙了出来,一片模糊中,她只能看见卫襄大摇大摆离去的身影。
而她府里的那些侍卫,还没靠近卫襄,就被卫襄随手一挥给扔了出去。
永和郡主心底顿生绝望——
这祖宗,怕是再也无人能收拾了!
可她凭什么对尉迟嘉这么坚信不疑?就凭着尉迟嘉娶了她?可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她凭什么这么坚信不疑啊?!
愤怒之下的永和郡主不顾一切地将这个疑问喊了出来:
“卫襄,你真的相信尉迟嘉爱你吗?你真的相信他只爱你一个,再也不会看别人吗?你要是真的相信,你就不会来我这里捉奸!”
已经走远的卫襄听见了,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走了回来,蹲下来凑看着永和郡主面目全非的脸。
然后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到让永和郡主想打人的笑容:
“捉奸?捉谁的?你吗?你配吗?你有那个姿色吗?”
“他愿意为我去死,他会愿意为你去死吗?”
一连串的六连问,就这么狠狠地戳在了永和郡主的心口上,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愿意为了卫襄去死,尉迟嘉居然愿意为了卫襄去死。
可这个世上,真的有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去死吗?
她前前后后四个丈夫,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去死吗?
太扎心了,实在是太扎心了。
卫襄已经姿态张扬地离去,永和郡主趴在地上想了想,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一路传到了客厅,结界里面的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贺兰辰硬着头皮开口提醒坐在他对面的贺兰恪:
“四哥,你老婆,好像被人打了。”
“我知道。”
贺兰恪捂着心口,满脸的烦躁和痛苦。
是的,老婆被人打了,他的心很痛。
可他的心又仿佛根本不属于他自己,因为有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徘徊——
谁特么愿意去管那个恶婆娘啊?!
贺兰恪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狂奔出去的冲动,看向了尉迟嘉:
“说吧,当初是不是你对我动的手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尉迟嘉神情淡淡地甩出这么一句,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贺兰恪一下子就炸了,一头扑向了曾经的死对头贺兰辰,哭的凄惨难言:
“六,六弟……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现在我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再也回不去毗陵了,我不会对贺兰月的皇位有威胁,我只求求你,帮我解了身上的蛊吧……”
“蛊?”
贺兰辰惊道:
“谁跟你说你身上有蛊啊?”
“我肯定是被人下了蛊,不然,不然我怎么会离不开那个恶婆娘……”
贺兰恪哭得更惨了,
“虽然我的身体向那个恶婆娘屈服了,但我的灵魂是很老实的!”
贺兰恪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狂奔出去的冲动,看向了尉迟嘉:
“说吧,当初是不是你对我动的手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尉迟嘉神情淡淡地甩出这么一句,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贺兰恪一下子就炸了,一头扑向了曾经的死对头贺兰辰,哭的凄惨难言:
“六,六弟……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现在我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再也回不去毗陵了,我不会对贺兰月的皇位有威胁,我只求求你,帮我解了身上的蛊吧……”
“蛊?”
贺兰辰惊道:
“谁跟你说你身上有蛊啊?”
“我肯定是被人下了蛊,不然,不然我怎么会离不开那个恶婆娘……”
贺兰恪哭得更惨了,
“虽然我的身体向那个恶婆娘屈服了,但我的灵魂是很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