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岁月无声。
饱览沿途雄奇瑰丽的美景,铜壳怡然自得,全然忘却了旅途的孤独。
铜壳始终认为,美丽的异性才是这个天地间最亮丽的风景。所以,当铜壳看到河岸边那只可爱的雪兔妹妹,铜壳不由心花怒放,连忙爬上了河岸,而后趴在一块岩石上,开始流起了哈喇子。
雪兔妹妹发现了岩石上的铜壳,浅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骄傲。
铜壳看着雪兔妹妹,哈喇子流得更多了。
这时候,雪兔妹妹优雅转身,躲进了树林里。
看着雪兔妹妹翩然远去的可爱身姿,铜壳情难自禁,跟了上去。
一路翻山越岭,涉水过溪,铜壳累得气喘吁吁,可最后,还是跟丢了。
举目四顾,芳踪杳然,铜壳不由大叹可惜。
直至此时,铜壳方才发现,自个儿也被弄丢了,不知道到了何处。
尽管四周风景如画,但是,铜壳兴致索然。
铜壳只想再次回到河流里,继续漂向东方。
就在此时,一只苍雕悄然扑了下来,用锐利的爪子抓起铜壳,飞到了九天之上。
苍雕在天上飞啊飞,后来瞄上了一座山峰,将铜壳扔了下去。
铜壳从天上掉了下来。
山峰上的岩石都被铜壳砸裂了,但是,铜壳却安然无恙。
苍雕无计可施,只好恼怒地抓起铜壳,将铜壳扔下了山峰。
这般折腾下来,铜壳头晕脑胀,更是不知道身处何方了,只知道自己在山下的丛林里翻翻滚滚,最后就像一块石头一样,掉进了一条小溪。
铜壳很乐观,深信水往低处流的道理。所以,铜壳抖擞精神,再次溯流而下。
小溪变小河,小河变大河,沿岸盛景美不胜收。
更妙的是,河里有无数的鱼妹妹,铜壳乐不可支,只恨自己往昔枯坐温泉关,虚耗了无数岁月。
这一天,铜壳正和几条锦鲤妹妹快活地嬉戏,一个人类修士出现了。
那个修士发现铜壳后,如获至宝,惊喜异常。
一向痴迷美景美色的铜壳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人类修士痴迷的对象。
由于修为全失,郁闷的铜壳不得不挥泪告别锦鲤妹妹,仓惶而逃。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极速逃命的过程中,铜壳竟然又遇见了一拨修士。
两拨修士紧追不舍,铜壳使尽了浑身解数,方才摆脱他们。
几天后,铜壳来到了一个美丽的河湾。
水晶般清澈的河水泛着粼粼金光。
河湾两岸草木青翠,百花争艳。
铜壳在河湾里逗留了下来,逍遥自在,快活无比。
每当朝阳初升,铜壳便会爬上河岸,趴在河湾边的岩石上,沐朝阳,浴晨露,吸纳这片天地间氤氲蓬勃的元气。
这一个早上,静静吐纳的铜壳被不远处传来的声响惊动了。
只见不远处的药田里,正有三个朝气蓬勃的年轻男子在高声谈笑,三个年轻男子尽管背负沉重的沙袋,但是挺直如松,神态自若。
三个年轻男子似乎很关心药田里那些药草的长势,在药田里认真地巡视。
铜壳鼓起金色的小眼珠,好奇地打量着三个年轻男子。
就在某一个瞬间,铜壳突然嗅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是从其中的两个年轻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铜壳抬起小脑袋,金色的小眼珠鼓得更大了。
可是,铜壳一旦认真查探,那丝奇异的气息却没了。
三个年轻男子很快就离开了,在原野上奔跑如飞,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原野的尽头。
铜壳意兴阑珊,掉头爬向了河湾。
想到三个年轻男子那副关切的神态,铜壳不由生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准备捉弄一下三个年轻男子。
不过,大白天的,药田有人看着,不便行事,铜壳只能等到晚上了。
夜晚终于来临了。
铜壳从河湾里爬了出来,偷偷地溜进了药田。
铜壳在药田里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随后爬到河湾边的一块岩石上,开始数星星。
铜壳太想看到那三个年轻男子见到药田境况后的反应了。
只要想到有可能出现的热闹场景,铜壳就乐呵得忘乎所以,就差笑出了声。
等待真是一种煎熬,好不容易盼来了朝阳,可让铜壳失望的是,这个早上,那三个年轻男子没有来。
铜壳只看到小木屋里出来了两个人,只看到了那两个人的惊慌失措。
铜壳觉得很没意思,掉转身子,往河湾爬去。
可就在这时候,其中的一个人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铜壳心念一动,又安静地趴在了岩石上。
星云历法一年有十二个月,一个月有四十天,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
(为方便叙事,该书假定星云大陆处在同一个时区之内。)
星云历92602年,10月33日。
这一日,上午开铺才一会儿,叶非花就接待了两拨客人。
送走客人后,叶非花喝了一口茶,开始翻看库存清单。
最近客商订货量很大,西风药铺的库存有点紧张。
“鸡公,我们仓库里的货不多了。”叶非花皱着眉头说道。
禾香农哼着欢快的小调,正忙着处理几份订货文书。
听到叶非花的话后,禾香农头也不抬地答道:“回头让青树巷木老爷子介绍的那批货提前送过来,那批货量很大,应该能对付一段时间。”
叶非花看着柜台上的清单,心里盘算了一下,而后开口说道:“别的地方调不到货,只能如此了。下午木老爷子要过来,到时候跟他说一下。”
就在此时,平安火急火燎地跑进了药铺。
“姑爷,药田那边出状况了!刚刚阿昌跑回来报信,药田里的药草全都枯萎了。”平安一进门就急声大喊。
叶非花尚未答话,一旁的禾香农已是腾地站了起来。
“不会吧?昨天我们跑去望乡岭,还特意去了一趟药田,那些药草都好好的!”禾香农惊讶地叫道。
“阿昌具体怎么说的?”叶非花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阿昌没说其他什么,就说药草焉了,全都焉了!”平安焦急地说道。
眼看药田里的药草很快就要成熟,却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如果几十亩药草全部坏掉了,损失也太大了。想到此处,叶非花不由拧紧了眉头。
“我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禾香农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叶非花叫住了禾香农。
叶非花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平安,说道:“平安叔,您在这儿看铺子,我和鸡公一道过去看一下。下午青树巷木老爷子会过来,木老爷子给我们介绍了一批货,您跟木老爷子说,让那批货提前送过来。”
平安隔三差五就来药铺帮忙,对药铺里的情形还算熟悉。
“铺子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辛苦姑爷和禾公子了!药草出了这样的状况,平安束手无策,真是惭愧!”平安说道。
“没什么!”叶非花对着平安笑了一下,随后叫上禾香农,一道出了药铺。
当叶非花、禾香农二人一路狂奔赶到药田的时候,阿昌还没有回来,只有阿福一个人在药田里急得团团转。
“姑爷好!禾公子好!”看到叶非花、禾香农二人来了,阿福慌忙跑了过来,对着两个人施了一礼。
阿福满头大汗,身上沾满了尘土,看来在药田里折腾了许久。
“阿福,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在里边转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发现?”叶非花问道。
“昨晚睡觉前,药草都好好的。早上起床后来田里,就成这样了!”阿福指着药田,眼里满是困惑。
阿福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姑爷,我脑子愚笨,在田里呆了一响午,什么也没有发现。姑爷和禾公子经验丰富,定然能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药田里叶绿花红、生机盎然的景色不复存在,那一格又一格的药草就像被拔出来暴晒过一样,全都焉耷了,有些草叶的边缘甚至泛起了枯黄。
“怎么会这样?”看着药田里的境况,叶非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