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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南阳之战3
    毕金剑与泌阳河畔大败而归,身边出了三百亲卫马弁之外,也就剩下几个见机快的亲信将领逃了回来,明眼人都知道,这仗打到这地步,老毕家算是完了,尽管钱德发谋反的时候,老督军便泽华也是前后围追堵截,最困难的时候甚至是困守孤城,可是毕泽华便算是千般不好,万般无赖,他对于华中军可算是不离不弃了,便算是狼狈逃窜也是带着大军一起走,哪像毕金剑这贪生怕死的玩意儿,当真是望风而逃,萧耀南所部人马在洛阴城下被陈炯明趁势掩杀,可谓伤筋动骨一败涂地,在驻马店修整之后,人数是补上去了,可是素质却拉了下来,若不是此地男女老少都被老毕家欺负惨了,人人心中都有一股难以释怀的恨意,用在对老毕家作战的战场上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否则萧耀南绝对支撑不到骆驼飞,王天真两部的埋伏地点,就算侥幸将毕金剑的军队引入到埋伏地点之后,两军厮杀起来,战斗力那真是相差无几,萧耀南都有几次险些被流弹击杀当场,最后之所以能够获胜,那可真是多亏了毕金剑一看到自己的军队落入了下风,唯恐有性命之忧便二话不说脱离了战场,华中军见主帅逃亡,自然也无心再战,纷纷各自逃命去也,这才让萧耀南取得了泌阳河大捷。
    不过这在人家毕金剑眼中也没什么,不就是些丘八吗?爷有钱,爷有势,爷还愁招不到兵吗?有道是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可是等到毕金剑回到南阳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头的兵马算上警备队,算上盛放团,还有那些逃回来的残兵败将已经不足一个旅团了,危急关头,他顿时慌了,啥主意也想不到,为这儿还杀了两个准备破身的姑娘,好在毕泽忠提醒,他才一边心急火燎地表明态度,寻求常振邦求救,一面在毕泽忠的建议下搜集城中粮草,辎重,防御工具,便是老百姓用的大锅也被如狼似虎的华中军的抢去不少。
    当毕金剑以华中督军的身份谴责吴佩孚于五方会谈结束之后,扣押对皖作战有功之臣毕泽华于前,偷袭华中各城于后,当真是狼子野心,鉴于上述形式,他宣布华中省从此与直系一刀两断,并恳请常振邦入主华中,吊民伐罪,以解救陷与战火之中的广大士绅百姓。
    消息传来,举国震惊,各督军,巡阅使纷纷密电保定曹锟,要求他给个准信,曹锟看了各势力的电报之后,对着同样震惊地保定直系将领,只是淡淡地问道:“子玉你怎么看?”
    吴佩孚道:“华中地处直隶以南,对我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况毕家父子割据之心昭然若揭,经过钱德发之乱后,实力衰弱,正是我军取而代之之际,还望三爷和各位将军鼎力支持。”
    “东南兵力雄厚绝非段祺瑞可比!就算你为了咱们直系,也不应该如此冒失!”
    “贸然开战,天下如何看待直系?那些归顺直系的外围势力如何看到三爷?”
    “就是,老毕家父子也就割据华中这一个心愿,他们之所以同意合作倒段也是为此,现在好了,段祺瑞是垮台了,五方会谈上人家也没要求什么非分之想,你小子可好,半路绑架,偷袭洛阴,使这等腌臜手段,当真是丢人现眼,你让三爷如何与人见面!”
    吴佩孚面对将领们的指责大声辩解道:“天予弗去必受其害!难道眼睁睁的看到华中靠向东南吗?就算老子偷袭了,可是洛阴城中守城的却是东南陈炯明!”
    “竟然是他!”众将领倒吸一口冷气,陈炯明那是何等人物,袁世凯都忌惮三分,如今被常振邦拜为大将,手握三个广东师团和若干混编旅的人物,他若进了洛阴,那可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谁知道他身边带着几个师。
    “诸位大人不要惊慌,这陈炯明身边并没有多少兵马,他此次进入洛阴只是阴错阳差,并非东南进取!”
    “军事会意,你们不可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吴佩孚皱起没有看了一下那个人,正是刚刚归顺的绥远都统蔡成勋,此人算得上是冯国璋的心腹,冯国璋死后派系分为直系和赣系,他和察哈尔都统王廷祯却在冯国璋死后受制于奉系和徐树铮的西北军,成为游离于直系,赣系之外的一股势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势力,段祺瑞看他们听话,也就没怎么动他们,这两人也是老老实实干活办事,从不多事,毕竟他们服从的是冯国璋而不是他曹锟,等到直皖大战之前,吴佩孚亲自劝说两人配合曹锟阻挡徐树铮的边防军时,两个人没明说,但能看出他们心中不怎么愿意的。直到吴佩孚将冯国璋推荐曹锟为派系领袖的遗书递过去之后,蔡成勋,王廷祯两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却也是不敢和徐树铮明着干,暗中给边防军掣肘,等到直系大获全胜之后,两个人才婉转的便是归顺曹直,众将领对于他们的投靠还是很欢迎的,毕竟察哈尔,绥远护卫直隶,两地之重要就像是外衣一样,有了才能威风凛凛,没有的话,也不至于丧命,但外出办事总是有所顾忌,又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怎么能不欢迎呢?可是吴佩孚对于他们却不敢全然放心,他爸知道这两个人对于曹锟的嚣张远远低于冯国璋,当然比那些从皖系跑过来的的家伙们要强多了。
    蔡成勋冷冷一笑道:“当日五方会谈之时,不才与毕泽华,常振邦邻座,从他们嘴里得知,为了牵制山东,安徽两省皖系兵力,配合你吴佩孚出击北京,人家可是从徐州一直血战到了归德,到了归德之后,你吴佩孚才假惺惺地排除使者请人家来京师商谈国事,为了不耽误五方会谈,人家只带了一个师的兵力,剩下的都留在了归德,这是你会不知道?”
    王廷祯见他越说越气愤,忙站起来劝说道:“老蔡你说话注意点,吴大人不知道这事儿,能在永安门闹事?这毕泽华也真是倒霉,来的时候被算计差点捆起来丢进大牢之中,去的时候还没出北京地界便成了阶下囚,当真是遇人不淑啊!”
    这一唱一和说的吴佩孚脸都红了,本来想在这场军事会议上调动全体直系将领同仇敌忾的气愤,谁知道这些人偏偏不买账,弄得他也下不了台,只得向曹锟草三爷求救了。
    曹锟收到吴佩孚递过来的眼神之后,毫不顾忌的咳嗽了几声,便站了起来抽出佩刀,双手一拄,道:“此时子玉办得着实有些不地道,不过进军华中这事,子玉觉得应该办,那就按照子玉的意思去办吧!争吵是正常的,但是大家办事的时候要同心协力,北洋不团结便分化成段总理和冯总统两派,冯总统这边不团结,便是直系和赣系了,单独拿出咱们直系或者赣系来说是抵不过冯总统,段总理能赶走冯总统那是他们比咱们团结,可是一旦他们不团结了,还不是被咱们打跑了,所以咱们直系之人要团结,要互助,要拧成一股绳,只有这样才能碾碎什么奉系,赣系!你们也不要怕,谁为我曹锟两肋插刀,我曹锟除了老娘不能给他,什么都能给他。”
    “三爷英明,属下愿为三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直系军官们纷纷笔挺地站起来,高声地喊道。
    曹锟满意地一笑,扭过头对吴佩孚道:“对华中作战,你是蓄谋已久,说说你的用兵之道,也好让哥哥兄弟们好好配合,打出咱们直系的威风。”
    吴佩孚道:“此次华中之战,实乃我曹直和常赣以华中为棋盘的一决雌雄之战,胜者将继承冯总统的衣钵,败者则沦对方附庸,所以我等不能大意!请三爷立即让徐世昌对华中毕泽华父子发布罢免令,同时任命萧耀南为华中督军兼华中高官,镇嵩军刘镇华为豫西护军使兼华中军务帮办。”
    众人对他大言不惭的指派曹锟办事感到十分气愤,认为他有成奴大欺主的嫌疑,不过曹锟却不以为然,欣然领命。吴佩孚得意的扫了众人一眼之后,继续说道:“北洋第三师修整结束之后,会同新编北洋第二十三师,二十四师齐头并进直去洛阴。湖北督军,两湖巡阅使王占元升为两湖经略使,集中所有军力做出南下江西准备,震慑常振邦,不让东南军有所异动!”
    “吴佩孚你安的什么心,如此兵力南下,势必挑起直赣之争,我们才打败了段总理,现在就要和常振邦大战,辎重,粮草,兵力,战力实在无法再支撑一场大战了。就算胜了,也是残胜,如何抵得过张作霖的东北军!”
    吴佩孚道:“张作霖那边我自有办法,毋庸担心!只有赣系,不放电报东南,华中是我直系内部的事情,若插手休怪我军铁血之下不讲情面!”
    “如此东南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会善罢甘休,也得善罢甘休。”吴佩孚冷冷地说道:“安徽倪嗣冲尚未收服,山东青岛是个大问题。湖北是王占元的老巢,李纯如何全身而退这都是大问题!西南更有革命党作乱,东南有太多的顾忌,除非我们撕破脸皮,常振邦绝对不敢贸然发动大战!”
    曹锟听罢,点点头道:“常老弟也有他的难处,过后收回华中之后,子玉你可要对常老弟陪个不是才好,至于其他的人,你们就按照子玉所说的去办吧,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不放会下去问子玉,好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