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邦想了想道:“这个光景有杜鹃声不奇怪,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伍德道:“或是许久没有听到了,乍听有些奇怪罢了!”
常振邦道:“这鸟叫让伍德先生都觉得奇怪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咱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伍德笑道:“不过是一些市井传闻罢了,不过大人能这样想倒也不错。”
两人说说笑笑,再次要将胯、下马速度提上去的时候,前方卖水果的摊位上突然起来一阵争吵,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恶狠狠地小贩无情地推到了大道之中。眼瞅着就要撞到伍德的马头,伍德赶紧死死拽住马的缰绳,同时双腿狠狠地夹住马腹部,骏马一声嘶鸣,竟然人力而起,生生的避开了老妇人。
老妇人何曾讲过这等场面,顿时吓成一滩烂泥,瘫在地上老半天不敢动弹。旁边的小摊之中忙出来两个汉子,将老妇人抬到了一边。
伍德怜悯地看了一眼老妇人,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两块大洋丢了出去,道:“在下赶路匆忙差点撞了老人是在下的不是,这点钱给老人家买只鸡补补身子吧!”
老妇人亲戚模样的年轻人接过大洋,先是咬了咬,随后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了听,见是真的,顿时喜笑颜开道:“家母无知冲撞了大人,没想到大人如此通情达理这叫小的怎么说好呢?”
那个老妇人也被人掐红了人中,醒转过来,见小子竟然收了人家的大洋,顿时气冲冲的道:“小丫儿,快给这位大人,明明是咱们冲撞了人家,怎么好再收人家的财物!”
“大人给的赏钱,若是不收怕是不好吧!再说了老娘你差点被马踢了,惊吓不小,也该好好补补了!”
老妇人更是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他的耳朵,道:“做人要知道好歹,咱们撞了人家,不是人家撞了咱们,还不快点将钱还给大人!”
一顿没来由地争吵,却恰好挡在了大道之中,更是拦住了常振邦两人的去路。伍德想要让过去,没想到老妇人竟然一把住抓马的缰绳,道:“大人你若不收回大洋,老身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老身清清白白做人,临老临老怎么落了个讹人的名头,岂不是让人笑话,下去怎么见祖宗!”
老妇人不愿意落下讹人的名头,她儿子却见钱眼开不愿意退回来,竟然僵持住了。
伍德苦笑着看了常振邦一眼,常振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
刚才惹事的小贩看够了热闹,竟然笑嘻嘻地过来调和道:“老人家,这钱就算退回去,大人也不见得收。不若你买我点水果什么的给大人解解渴,也算礼尚往来,不算咱讹人不是!”
老人儿子一听这话瞪了他一眼道:“这里有你什么事儿?要是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这是,还不给我滚蛋!”
小贩讪讪要走,却被老妇人扯住袖子说道:“水果不值钱,来两坛果子酒好了,给这两位大人送去!”
小贩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一点都不顾及儿子的感受,屁颠屁颠就抱了两坛果子酒就到了伍德和常振邦身边,道:“两位大人这可是老人家的一点心意!小子店里的果子酒可是精选上等水果而出,远近有名,您只要喝上这么一口,保证美美地还会再来。”
见事已至此,儿子气得直跺脚,不过也没有法子,只好给了小贩酒钱,垂头丧气得拉着老妇人到了一边,老实说他也不亏,只是贪心难免有所怨念。
常振邦听了大感兴趣,提起酒坛,打开封泥,还没靠近,便是一股子冲天的水果香气。
“这酒真香!”
“那是自然,小的酒水如何,大人喝上一口就知道了!”小贩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
“nmlgb,快给老子们开一坛子果子酒,再往车上送一坛子酒。”前头赶来一辆大车,撩开帘子,调下一个大汉,嘴里不干不净地吼着,小贩见生意上门,一双腿跑得飞快。
常振邦回头朝着伍德笑道:看来这酒水着实不错,你不喝我都不好意思动了,赶紧的,我也好解解馋。”
伍德笑了笑,打开封泥,喝了一口,不由得称赞道:“好酒!”
“是吗?”常振邦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丝毫没有喝下去的意思。
伍德本能的感到一阵不好,突然头晕乎乎的,身子一个不稳几乎便掉下马来,他才意识到不妙,道:“大人,这……”
“上!”
对面大车中传来一声阴森的声音。
水果摊位那边便冲出不少壮汉,这些壮汉手持水果刀,棍棒等物,将常振邦两人团团围住!刚才还颤巍巍站不住脚的老妇人也一下子变成了二八佳人的样子,指挥着这些壮汉。
常振邦叹了口气,道:“我猜的不错,这些都是大老黑的同伙!伍德先生你是在太不小心了!”
伍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大汉,有些惭愧道:“大人放心,伍德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得大人安全!”
常振邦神秘地笑了笑,似乎有些不信。
伍德顿时大怒,他是个汉子,怎么能受这等屈辱,抄起马鞭子,朝着冲过来的壮汉打去。
那壮汉嘲笑地看了他一眼,竟然徒手接住了伍德的鞭子,使劲儿一拽,便将他扯下马来,三四个大汉立马冲过来,一顿拳打脚踢,便将他五花大绑丢到了一边。
常振邦冷眼旁观,跟没事儿人一样,似乎那个被揍的人与他无有任何关系。
“疯癫少爷果然疯癫,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打而不加不理睬,你难道认为自己能够平安无事而去吧!”
常振邦淡淡地道:“难道不是这样子吗?”
“呵呵,孩儿们拿下这个疯癫!”
常振邦双腿一打马上,扭头便走。
这些两条腿的壮汉怎么能跑过四条腿的大马?
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只是这些壮汉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兀自不停地追逐着,难道他们以为比耐力的话,马会不如他们?
“不好!这里面有鬼!”本着事出反常必为妖的观点,常振邦脑子飞快转动,寻思着到底哪里会出问题。
“杜鹃声?”
刚想到这里,前方树上便有一个壮汉朝着自己这边跳下来,常振邦忙调转马头,避了过去,随后出了大道,进了附近草丛之中,随后不停挥鞭,将这伙儿盗匪远远地丢来。
“噗~!”
当远处的盗匪只有一根莲藕大小之后,胯、下马竟然口吐白沫,双腿弯曲将他甩了出去。
常振邦连打好几个跟头,才稳住了身子,再看那马已经摊在地上,双眼发红,像是疯了一般。
“哈哈,小子你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那些盗匪见常振邦栽了跟头,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
常振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腰间的西洋手枪,朝着文山慢慢撤去。
摔得够呛的常振邦不论从腿脚上还是体力上都比不过那些盗匪,没一炷香的功夫,被马所拉开的距离渐渐缩短了。
“小子你认命吧!乖乖跟大爷走吧!”
冲在最前面的盗匪伸手扯过常振邦的衣服,得意地吼道,白无常不小气,抓了这个少爷羔子少不得花天酒地一番了。
常振邦朝着他嘿嘿一笑,藏在袖子里的枪,毫不犹豫地喷出要命的子弹,撕裂了还挂着得意表情的壮汉。
这一枪清脆一次,脑浆迸裂之腥热四散而开如笼子般困在了每个盗匪的心头。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随身带枪!
警备队不是不能随便动枪吗?
这一愣,给了常振邦脱身的时机,他在拉开一段距离之后,立即跳入周围长满一人多高的草甸之中。
进了这草甸,后面这些追过来的盗匪可就傻了眼,人藏在这里,不好找也不容易发现,若是落了单说不定反着了那小子的道,白白丢了性命!
犹豫之间,后面大车赶了过来,一撩开帘子,白无常跳了出来,问明了情况之后,他阴阴,说道:“行事疯癫,但也不能这么白白放了你!来人,给我放火,我就不信烧不出来这个狗崽子!”
“若是烧死了怎么办?大当家的可是要活得!”这些盗匪中有黑风寨的余孽。
白无常阴阴地说道:“不管死活只要这小子在我们手上,常老财又知道死活,哪还不是一样乖乖送钱过来。”
火从四面八方烧来,很快便是一片火海,噼里啪啦的燃烧之声,不知道预示着多少生命的消逝。
“他还没有出来?”白无常淡淡地说道。
“没有,会不会跑了?”老妇人说道。
“他只要跑就暴露了,不跑就烧死了。”白无常淡淡地说道:“若是前方的兄弟没传来信息。这个疯子也就烧死了,人啊,往往就这样,逆来顺受或许活不了,但总比活活烧死的好!”
“抓起来的那个人怎么处置!”
“杀了吧!”白无常淡淡地说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既然要做事,就不要留下任何尾巴!”
“白当家的,把抓来的这个家伙交给黑风寨的兄弟处置吧!”老妇人狠狠地说道:“大家这些日子受气不小,正好用此人出口心中恶气!”
白无常看了她一眼,不阴不阳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一定要快,今晚若是没有他的人头,我怕会睡不着。”
老妇人听了微微一笑,道:“临河白无常也会睡不着觉,说出其怕是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