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张友能不满意地说道:“大哥你太迂腐了,越有本事的男人,女人越多,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袁大总统十几个女人,大人堂堂中队长,有三四个女人也没什么!”
张友华道:“狗屁!能子男人要有担当,喜欢的女人要负责才对!三妻四妾哪算什么!”
赵五根推了一把张友华道:“华子,能子说的那叫本事!守着一个黄脸婆那才叫窝囊!”
面对这些人七嘴八舌地戏弄,常振邦只是淡淡地一笑,道:“够了,不要闹了,这些话到此为止!我没关系,但是困扰了赵文员我可饶不了你们!”
“明白!”三个人转身立正,却又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男人的这种话题怎么可能严肃起来呢。
常振邦也拿他们没办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说笑了,伍德先生的兵训得如何了?”
张友华站出来,道:“伍德先生与兄弟们同吃同住一同训练,兄弟们对他很是佩服!”
“是吗?”常振邦淡淡地说道。
“恩!”张友华很是肯定地说道:“伍德老师说再有三四天,兄弟们就可以上岗了,内里还有些差,不过外表看上去不会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差!”
常振邦双手架在桌子上,思考了片刻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你学得怎么样了?伍德先生一星期便能训练出来!你呢?一个月可以吗?”
张友华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怎么能和伍德大人相提并论?同吃同住同训练是没问题,教导伍德大人那些步子也是可以的,只是我是个笨人,真叫我把兄弟们训练成那样子,起码两三个月!”
“这样啊!也不错!”常振邦想了想道:“你是个老实人,只要肯学肯干就没问题,舅舅不是常对你说笨鸟先飞吗?伍德先生对你的表现也很欣慰,所以你做的不错!”
张友华听了伍德对自己的认可,不由得精神大震,高声道:“既然伍德先生都这样说了,表哥你就放心吧,以后训练这事儿就交给小弟吧!”
常振邦点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所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吧!上次四叔来信说舅舅,舅妈也都希望你大干一场,光宗耀祖!”
“还有,这个给你!”张友华说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枚生鸡蛋送到了常振邦面前,道:“老人讲宿醉之后喝生鸡蛋最好了!”
张友能还没待他说完话,便端着一个食盒,送到常振邦面前,道:“表哥,这是望海春上好的解酒汤!大哥你喝点尝尝!”说着便将汤水端了出来。
这汤水一端出来,芳香四溢,只是闻闻便觉得提神。
赵五根嘿嘿一笑,敲着边鼓道:“是大人,这可是望海楼的上等货色,不少钱呢!能子真是有心了。”说完冲着张友华笑了笑,道:“华子,不是做哥哥的说你,这生鸡蛋外面一文钱一个,你就拿这儿糊弄常大人?”
“一文钱?”常振邦脸色一变,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友华手上的生鸡蛋,说道。
张友能得意地说道:“大哥你别多心,我哥只是节俭惯了!你千万别见怪!”
张友华被亲弟弟这么一说,别提多尴尬了,只能笑了笑,悄悄地将鸡蛋收了回去。
常振邦冷冷道:“一文钱?”
张友华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是的,表哥!”
赵五根看着眼前的气氛有些变质,多少有些后悔,他的本意只是捧捧张友能,并不想挑拨人家表兄弟之间的关系,毕竟人家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还是亲如兄弟的那种,这明天一和好,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想到这里偷偷看了常振邦一眼,见他脸色严峻,心中一片冰冷,混了多少年,最后夹在赵天宇和常振邦的缝隙中苟延残喘看,才有了这小小的小队长的乌纱帽,没想到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
气氛凝固如冰,每个人都不太自在。
常振邦却突然微微一笑,道:“华子你好样的,定粮饷考核的事儿我有办法解决了!”
张友华一愣,摸了摸头,完全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表哥这样说,那就是不怪自己了,不过下次自己可不能再这么着了,寒碜了自己没关系,恶了表哥可就不好了。
“表哥英明!”张友能嘿嘿一笑,道:“其实这粮饷考核的事儿,你大可不必如此上心,黄中队那边几个人都是家里出钱,反正就是走走过场,警备队里不要还不是拿回来?苏顺那边一开始也是打得这个主意!都是明白人,谁不知道谁啊!相信赵总办,于协办也是明白人。”
常振邦心中冷笑,张友能说的不错,可是别人能这么想,他却不能这么做,既然上面盯着自己,那自己就让这些狗崽子看看马王爷的三只眼!注意打罢,他冷冷一笑,道:“咱爷们出来混,靠老子的哪算什么?五根,友能你们下去给我买一百大洋的生鸡蛋,价格就按一文钱一个,若是余下了都是你们的辛苦钱!”
张友能脑子一转,嘿嘿笑道:“大哥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兄弟给你办事,还能要你钱不是?”
赵五根也赔笑道:“大人找卑职帮忙是看得起卑职,卑职哪里敢沾染大人的油水?”
常振邦微微一笑,道:“皇帝不差饿兵,事儿成了,办得好,还有剩下的钱,这钱自然是你的!”
张友华觉得不合适,有事没事就提钱,这还是自家兄弟吗?刚想站出来说几句,谁知却被赵五根悄悄拉到了一边,张友能趁机抢着说道:“大哥,兄弟做事,你就敲好吧!”
赵五根道:“能子是个干事儿的人,大人放心就好了!”说完两人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张友华瞪了赵五根,张友能两人的背影一眼,有些生气,道:“表哥,这两个人……”
常振邦却挥挥手,道:“华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有个问题我要问你!”
张友华一听里面还有自己,忙说道:“表哥你问就是了。”
“一文钱一个鸡子,一百大洋,你和能子谁买的多?买一样多的话,谁花钱花的少?”
张友华想了想,羞愧地说道:“我不如能子能杀价!”
常振邦叹了口气,道:“这就对了,我按一文钱一个鸡子收,能子杀多少钱都算他的,我也能卖个好。你说这个买卖做的值不值?”
张友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嘿嘿一笑。
常振邦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兄弟们走到一起也不容易,有些事儿还不能太斤斤计较!”
张友华想想还真是那么一会儿事,想明白之后,忍不住称赞道:“还是表哥有见识!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
常振邦道:“你现在向伍德先生好好学习,等将这一套学会了,学好了,便是帮了表哥天大的忙,便是帮我做了天大的事!至于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交给友能去做就好了!便宜了他总比便宜了外人好!”
张友华觉得表哥说的这话太好了,都说到他心眼里去了,听了很是高兴,笑着说道:“不过表哥你买那么多鸡蛋干嘛?听说鸡蛋吃多了也不好。”
常振邦笑道:“这些鸡蛋养在家中我有妙用!你只管学好伍德先生的本事就好了!”
张友摸了摸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挠了挠头,说道:“表哥,伍德先生想请你下午过去一下,看看兄弟们的兵操!”
常振邦沉思片刻,道:“也是,这几天忙,没顾得上伍德先生那边,是该去看看了!华子,伍德先生是清晨找你的还是一大早找你的啊!”
张友能想了想,道:“有区别吗?好像是天没亮就来了吧!”
“这就对了!”常振邦自语道:“找我看兵?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怎么了?”张友能好奇地问道。常振邦是他最尊敬的大哥,伍德是让他打心眼里佩服的
常振邦装出无所谓地样子,说道:“没事,回去告诉伍德先生,我下午便去!其余的话一句也不要说!知道吗!”
张友华见他面容狰狞,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
常振邦道:“华子下去吧,你记住了,你我是兄弟,没有你我常振邦站不稳,没有我,也没有咱们兄弟的今天!”
文县之北,有座文山,山不算高比不得黑风岭,却也好在树林茂密,自从皇帝退位之后,这里竟也渐渐传出虎狼出没的信息。伍德将操练之处选在此地,一来此地人少,地形不算复杂却也合适操练,二来若是真有虎狼,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也好好处!毕竟那些张家后生都是庄稼把式,村中械斗或是一把好手,真上了战场见了血,就等着抓瞎吧!至于原来手底下的那些兄弟,虽然他们是正规的朝廷警备人员却也是久不操练了,早就生疏了,正好趁机大练一把,应付将来的乱世!
所有的人马一同上课一同操练,只有在实战演练的时候才按照出身成分化为了两个队伍,蓝队是原来的警备人员,他们胳膊上帮着一根蓝色的布条。红队则是张家子弟和赵五根临时找来的家伙,他们胳膊上没有布条,不过脑袋上却带着一些草环,泾渭分明的两只队伍分别由伍德和张友华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