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溪跑到山顶上,站在一颗树梢上,目光眺望前方,不由地赞叹了一句长生殿的地势风景。
整个长生殿被群山环绕,一圈一圈的青山,如同一瓣一瓣的莲花,将一个巨坑包围起来,如同莲花包围莲子。
四圈环形山脉,呈阶梯状向中心降低,而中心方位,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深坑中,坐落着一座座宫殿楼宇,那里就是长生殿的核心地域。
由于许天溪此时站在环形山脉的最外一圈,也是地势最高的一圈,所以将整个长生殿的风景都收入眼底。
“啧啧,还真是雄伟呀!”
许天溪瞧着远处中心地域的深坑中,那一栋栋宫殿,雄伟壮丽,气势完全不输给皇极门。
许天溪抬头看了一眼密布在天穹的无数青蜂,耳边还能听到隐隐的嗡鸣声。
许天溪收起闲心,从藏物镜中拿出第二封信。
这封信,是临走时,张辰交给许天溪的,说在必要时刻,打开信封,就能知道接下来的任务。
许天溪看完信中的文字后,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揉成一团,被一团蓝灵火焚灭成灰烬,随风飘逸。
“这个张辰,还真是会折腾人。”
许天溪抱怨了一句,跳下树梢,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按照信中所指,许天溪现在要去一座坟山,那里是长生殿宗门的坟场,死后的弟子都会被埋葬在那个地方。
而现在许天溪要做的,就是找到那片地方,去找一个守坟地的一个人。
许天溪按照信中的地图所指,一路摸索到一座地势稍矮的山峰上,来到一片平缓的斜坡上。
许天溪站在荒凉阴森的坟地,目光朝着四周瞟了一圈。
这里树林稀疏,到处都是坟包,一块块墓碑竖立,经久岁月侵蚀,有的甚至都残破不堪,墓碑上的字都模糊不清。
“咕咕……咕咕……”
荒凉的坟山中,白色花圈随处可见,纸钱在空中飘扬,树林中还不是传来乌鸦的叫声。
许天溪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有些阴冷。
“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住?”
许天溪摇了摇头,走进坟场,朝着前方寻觅而去。
按照信中所指示的,许天溪需要找到一个居住在这里的人,名叫“景易”,是长生殿水字辈弟子,长年驻守在这片坟山中,照看坟场。
间而言之,景易这个人就是这里的守墓人,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守墓人。
整天与坟墓死人打交道,像这种寒碜的任务,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赖得住寂寞,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只有景易这么一名弟子守在这里。
找了大半天,许天溪几乎逛遍了整座坟山,直到太阳偏西,才在一处地势平荡的地方瞧见一座茅草屋。
“终于找到了。”
许天溪旋即躲在一棵树后面,探出半张脑袋,远远地望着那座茅草屋。
茅草屋的门口,蹲着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乱画。
男子的眼神中带着孤僻与木讷,僵硬的脸,似乎没有第二种表情。
许天溪瞧着坐在门口的男子,猜想这个人就是信中所提到的“景易”了。
许天溪低声咕噜道:“景易,长生殿水字辈弟子,守墓人。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几乎没有人认识这个人,甚至渐渐都快被人遗忘。终年守在墓地看墓。”
许天溪的嘴角扬起了冷峻的笑容,嘀咕道:“景易,这就是我的新身份吗?”
男子景易,坐在门口,用着手中的木棍在泥地上乱涂乱画,聊以寄慰。
忽然间,景易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抬起了僵硬的脸庞,朝着前方望去。
让景易惊奇的是,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会来到这里,像这种阴森、荒凉、晦气的地方,已经许久没有外人来过了。
但是景易又立马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个一脸冷酷,逐渐靠近的少年,似乎来者不善。
许天溪站立在景易面前,冷眼看着这个人。
“你是什么人?”景易凝视着许天溪。
许天溪不语,眼神中散发着一种寒意,目光内敛。
景易开始警觉起来,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景易开始打量起这个人,瞧他穿的服饰,并不是长生殿的弟子。
景易张大嘴巴,仿佛是明白什么过来,弹地而起,手掌一抓,地上的泥土汇聚到景易的手掌心中,形成一支长枪。
这根长抢,虽然是由土筑成,但是坚硬程度堪比铁器。
景易再次问道:“你是谁?”
许天溪摊开手掌,掌心中带着紫色的雷电,将黄昏的余光照亮,在阴风飒飒的墓地闪耀着光芒。
“嘎嘎……嘎嘎……”
栖息在树梢上的乌鸦,听到一阵刺耳雷电声,吓得展翅飞走,只留下几条黑色的羽毛,在空中旋转飘落。
许天溪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景易。”
景易一怔,握紧手中的长枪,叫道:“胡说,我才叫景易。”
许天溪二话不说,带着手中的耀眼紫电,就朝着景易爆射而去。
景易一惊,当即挥舞起手中的长枪,去抵挡。
紫电撞击在长枪上,爆发出一阵骇人的气芒,将周围的枯叶都扫飞。
景易感觉手臂麻木,仿佛是被着紫电的触角电得麻痹。
“这个人的实力好强!”景易在心中惊骇地叹道,不敢再大意,开始使出浑身解数。
但是,许天溪稍稍用力,手中的紫电聚成一束,朝着景易爆射而出。
一道紫色的光柱,直接刺破土枪,穿透景易的身体,插入远处的树干中。
“啊——”
景易皱着眉头,僵硬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景易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束紫光自胸口穿入,伤口被烧焦,连鲜血都没有渗出。
许天溪出手干净利索,毫不讲情面,收回手,将手中的紫电熄灭。
景易瞪着眼睛,躺在地上,手掌朝着许天溪抓去,但是片刻后就失去了生机,手掌垂落在地上。
景易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守墓人,平时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有交集,但是今天却被来历不明的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