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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命里相救
    还沉浸在痛失亲人之中的许天溪,用双手碰了碰灵珑,瞧见灵珑全身上下都是血痕。
    她刚才还好好的,但现在却成了一个“血人”?
    “姐姐……你怎么流血了?”
    许天溪的耳边,忽然听到淡淡的呼吁声:“救我……”
    许天溪猛然恍悟过来,莫非灵珑是旧伤复发,如果不赶紧医治,就要落得像干爹一样的下场。
    想到此节,许天溪赶紧将灵珑放平。
    苍白的脸,血淋淋的头发,但是看得出来,依旧是一位很漂亮的人儿。
    许天溪左右张望,不知所措,着急了半天后才想到,应该先为灵珑暖身子。
    许天溪拔腿跑去拾来一堆柴草,堆在灵珑的旁边,一边钻木取火,一边安抚自己说:“她只是睡着了,冷静!冷静!对对对……她只是睡着了,我能救她!”
    许天溪虽然是头一回遭遇这种事,但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按部就班地施救。
    许天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灵珑使劲地扶起来,尽量地让灵珑烤到火,然后又一边加柴,不停地呼唤:“姐姐,你感觉怎么样?千万别睡过去,快醒醒——”
    灵珑也是幸运,一路厮杀出来,三天前流落到立花乡,又误打误撞地遇到一个好心的小乞丐,才能得一处安身的地方。
    灵珑的耳边一直有个小孩的呼唤声,灵珑奋力睁开眼,从狭窄的眼缝中瞥见一堆红光,以及一条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一个落魄的少年……
    一夜过后。
    雄鸡一叫,天边破晓。
    太阳跃出东边,温柔的阳光照在那座破房子上,斑驳的光点,映在地面上,也映在昏迷的灵珑的眼睛上。
    感觉到丝丝的温暖,灵珑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脑袋还是发昏,身体极不舒服,全身乏力。
    灵珑用眼光一扫周围的环境,自己身在一个破烂不堪的房子里,身前是一堆火燃烧过后的黑炭。
    许天溪守着旁边直到半夜,累极了,不知不觉地就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灵珑依稀记得自己旧伤复发,艰难地走进这间房子,印象中,还倒在了许天溪的身上……
    灵珑脑袋昏沉,连神志都变得不清楚。
    灵珑用力准备站起来,但却倒在了地上,无妨,那就朝着许天溪爬过去。
    灵珑的手,颤颤巍巍地抓住许天溪的衣襟,扯了扯,但许天溪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又推了推。
    许天溪摇摇晃晃,倒在地上,瞬间就醒了过来,弹起来又坐好,口中大叫:“干爹!是你……”
    没有说出那个“吗”字,许天溪就发现不对劲,眼前是个女的。
    “干爹?你干爹已经死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呜——”
    许天溪大失所望,唯一的亲人就这样长眠不在了,大哭一声,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落下来,脏兮兮的脸,都哭成了花猫。
    灵珑一时疑惑,这个孩子怎么突然就哭了,自己好像也说什么吧,刚才的话,连正常的语气都不到,就把他吓哭啦?
    “别哭啦……”
    灵珑越说,许天溪哭得越厉害,声音更大。
    “别哭啦——”
    灵珑实在受不了了,用尽力气大吼,但声音还是不大。
    许天溪停顿了一下,灵珑正在庆幸许天溪终于消停了,不料许天溪又马上哭了起来。
    “干爹……你就这样把我甩了!干爹——”
    灵珑顾不得其它的了,直接对许天溪吩咐道:“乖,我现在要疗伤,你帮姐姐守着门好不好,如果有什么动静你就叫醒我,就这么简单。”
    许天溪顿了顿,盯着灵珑,眨了眨眼睛,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许天溪坐在门口,木讷地望着外面的世界,不时回头瞧了瞧屋内躺在地上的灵珑。
    灵珑的口中含着一只竹简,竹简上有一些奇怪神秘的符文在流动,灌入灵珑的体内。
    而灵珑自己,已经闭上双眼,好几个时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许天溪再看躺在稻草上的干爹,也是纹丝不动地躺在哪儿,一觉不醒。
    许天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熟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醒着,孤独而寂寞。
    许天溪再把视线转移到外面,枝头的鸟儿啼鸣,相互追逐打闹。
    树梢前头也发了芽,绿绿葱葱。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个女人还没有动静……五个时辰,六个时辰过去了,那个女人依旧如此。
    许天溪抬头望着天空,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时间又到了晚上,一轮新月渐渐爬上夜空中。
    许天溪将近一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只能啃着那个冰冷的馒头填肚子,和天上的星星一起消磨时间。
    ……
    此时,立花乡镇上:
    经历了一场恍如梦境的惊吓,一天之后,安然无事的立花乡就回到了往日的安宁。
    天色入夜,热闹的街头也已经变得冷冷清清的,所有人都回到家中,挑起油灯,把整个立花乡点缀得灯火辉煌。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个打更人正按例进行巡夜,手中的梆子敲着锣。
    打更人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疲劳的眼睛,正要喊“天干物燥”,眼光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一点灯光。
    打更人眯着眼睛,仔细看。——先是一只白色的灯笼进入自己的视野,然后就是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之下的人走近。
    打更人的双腿开始不停地打颤,因为他发现,这个渐渐靠近的人,全身漂浮在空中滑行,没有双脚,衣帽下的脸是漆黑一片,更像是没有脸。
    随着这个人的路过,他身后街道两边的灯火,纷纷熄灭。
    活像个黑暗的使者,捻灭世间的光明,带来身后无尽的黑暗。唯独干枯的手中,提着一只惨白的灯笼。
    打更人看得瞠目结舌,双脚发抖,全身僵硬,想跑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这个黑袍人,正是梳冥邪境派来的“死灵”。
    死魂与死灵生生相惜,死魂突然之间在立花乡消失,便引来了死灵到此处察看。
    死灵慢悠悠地正面朝打更人飘去,视其为无物,还从打更人的身体穿过去,仿佛是一个虚幻的实体。
    被穿过的打更人,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只见自己的身体像一张纸一样,被火点燃,一片一片地在燃烧。
    片刻过后,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从这世间消失了。
    而那死灵手中的灯笼里,却多点亮了一盏灯。
    随着死灵横穿整个立花乡镇,全镇上下的灯火逐渐寂灭,变得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