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说话，看着范子玉，实际上现在随便什么人上去给他一拳就可以了结他的性命了。
    范子玉看着林越人，看得十分仔细，似乎在思考。
    “林越人，你是荆楚唯一的弟子，这世间上有那么多人，为何荆楚偏偏收你做弟子？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满月楼中从没有过男弟子？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可能也是最后一个。她为何要为你破例，你想过没有？”
    范子玉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这也是林越人一直以来的疑问，范子玉说的这些他都思考过。
    “你兴许不知道，你长得特别像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男人，他叫姜见青，是一个跟你一样的美男子。”
    林越人看向自己的师傅，但是他的师傅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似乎是默认了范子玉所说的话。
    苍生看向郑旭，郑旭的表情十分微妙，似乎他也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这件事除了望月楼中的人，其他很少有人知道，恰好我就是其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之一。”
    既然范子玉如此痴迷荆楚，费尽心力打听她的一切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就死了。” 范子云转头看着芸儿，“芸儿。”
    芸儿道：“义父，我在这里。”
    范子玉道：“芸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收养你吗？”
    芸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看看荆城主，你就会明白了。”
    苍生看到荆楚又看看芸儿，果然芸儿长得很像荆城主，连她们的气质都很像，不过显然芸儿比不上荆城主这个原版。
    芸儿道：“义父你收养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像荆城主？”
    “没错，当年那么多女婴之中，只有你最长得像她，虽然只有三分，但已是非常难得。我抚养你的时候，对你是千依百顺，就是为了养成你孤高的个性，让你更加像荆城主。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现在总算已有五六分像她。”
    芸儿听了范子玉的这些话，表情复杂。苍生也感受到，范子玉对荆城主的痴迷可谓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处，就算无法得到荆城主，也要跟荆城主死在一起。
    不过这跟荆城主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范子玉接着道：“芸儿，我收养你就是要你做荆城主的替身，你总算很合格，我很欣慰。”
    虽然得到了义父的夸奖，芸儿却并不开心。
    “林越人，”范子玉转而看向林越人，道，“我问问你，你现在有几分猜出自己的身份了吗？”
    林越人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按照范子玉的意思，难道他是姜见青的替身？因为姜见青死了，所以荆楚就做了跟范子玉一样的事情？
    荆楚这时候忽然冲到范子玉的面前，要对他下手，却被林越人生生挡住了，可见荆楚并没有使上多大的功力，才能被林越人拦下来。
    “越人，你做什么？”荆楚问林越人。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林越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了，知道养育自己多年的师傅收养自己的原因是这个，看样子他比芸儿更难接受这个事实。
    “当然不是！”荆楚立刻否定了。
    “是真的。”这时候郑旭忽然开口，“不过那也没什么，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荆楚愤怒的看向郑旭，郑旭却一点要改口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苍生觉得这其中的真相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林越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愤然离开了这里，自己一个人跑了。
    荆楚问郑旭：“你为什么要骗他！”
    郑旭道：“真相只会更伤害他，难道你想告诉他他的真正身份？现在这个谎言虽然也不是很好听，但至少你们还有和好的可能，一旦真相说出来，你们就成了仇人了。”
    苍生很好奇，原来真相并不是替身吗？那到底会是什么呢，什么样的真相会让荆楚和林越人这对师徒反目成仇呢？
    “哎，”郑旭叹了一口气，“苍生，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想我去找他，免得他做出什么傻事吗？”苍生问。
    “没错，你真是聪明，能帮忙吗？”
    苍生点点头，朝着林越人跑走的方向追了上去。因为也不知道怎么劝说他，就只好偷偷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了。
    郑旭走到范子玉身边，道：“这个人真该死，自作聪明，不过他倒是给你提供了另一个思路，只要越人相信他是替身，就很难再发现真相了。不过这个范子玉就必须要死了。”
    范子玉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把心一横，忽然抓住了身边的芸儿，将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虽然我该死，但芸儿总是无辜的吧？”
    郑旭摇摇头，叹气道：“你还真是心狠手辣，不过刚才我们的谈话这个芸儿也听见了，你觉得你死了我们还会留着她吗？既然是你养大她的，就亲手了解了她的性命也没什么不可以，动手吧。”
    范子玉最终还是没有对芸儿下手，放开了她，郑旭上去一掌便要了范子玉的命。
    芸儿摔在地上，见范子玉死了，也没流下一颗眼泪，只是在旁边看着，似乎自己只是一个与此事无关的旁观者。
    郑旭蹲在芸儿面前，对她说：“如果你识相一点，从此离开饮海郡，如果在别的地方看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赶紧躲开，我就不杀你，怎么样？”
    “好。”芸儿立刻就答应了，起身去收拾了一些东西，立刻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头也不回。
    “这姑娘果然像你，就是天赋太低，这世上果然没有太过相似的人。”郑旭看着芸儿离开的背影说。
    荆楚并不回答他，站在原地，虽然就在眼前，却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这样的师妹，郑旭了解她是不可能养什么替身在身边的，她总是非常洒脱，说放手就放手，却不知道这样也是很伤人的。
    可是郑旭还是觉得，师妹对待林越人是有一些特别的，与其说是对待林越人特别，不如说是对待林越人的父亲姜见青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