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秦枫并不太明白这一炷香的时间限制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当他进入黑冰牢的铁门之内后,便立刻明白了。
这是个地下牢房。
从铁门进入后,并没有前行的通道,而是一面巨大的墙壁。
这墙壁是用一种名为重玄钢的稀有金属打造而成,让秦枫为之惊叹。
重玄钢,往往被用来打造一些攻击类别的魂宝,因其密度极大,极为坚硬,所以受到修行者们的喜爱。
可同样的,其造价却无比的高昂。
拳头大小的一块重玄钢,最起码有要买到数十万下品元石的价格,真实更高!
可眼前这整整一面墙壁都是用这种材料所打造出来,也从另一方面体现出了不灭宗的财大气粗,底蕴浑厚了。
在这面光华的墙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木牌。
每个木牌上,都写着一个人名。
“找到你要去探望的名字,将鲜血滴在上面,便可以见到他了,不过只有一炷香时间,在里面也有一块木牌,用相同的办法便能出来,一旦时间超过,外面木牌上的血便会干掉,通道关闭,你便无法离开!”门外长老的声音悠悠传了进来。
这手段真是绝了!
要进出这里,只能依靠木牌上自己留些的血液信息来构成一个通道,否则的话,只有一面的信息,是无法将这通道开启的!
看来当初不灭宗在建造这黑冰牢的时候,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多谢长老提醒,晚辈知道了!”秦枫说着,看是在墙上密密麻麻的小木牌中寻找着冯军的名字。
他也不知道,不灭宗这么多年来竟然关押了这么多犯人。
放眼望去,起码有数百人之多!
“龚向天……这不是七百年前的大盗么?估计关在这里面早就老死了吧?”秦枫看着那些木牌上的名字喃喃自语道。
修行者,随着境界的提升,寿命也会有相对的增加。
普通人,基本上能活到一甲子,而寿元过百的则是凤毛麟角。
但修行者的话,只要点燃了自身的魂火,寿命便会增加十年,以后每提升一个小境界,寿命也会相应的增加两年。
若是到了化灵境,寿命会再度增加二十年,每提升一个小境界,再度增加四年。
而到了融宝境,寿命再增加四十年,每提升一个小境界,再度增加八年。
以此类推。
譬如说,一个只能活到六十岁的人,点燃魂火后,便可活到七十岁,但如果他能达到化灵境的话,他的寿命就达到了一百零八岁。
若是能达到融宝境,寿命再次激增,便会达到将近二百岁的程度,再配合丹药和各种天材地宝,就算活到三百岁也并不出奇。
不过就算是寿命随着实力境界在增加,可要活到七百岁也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是道门境的怪物,才有可能活那么久远。
俗话说,寿不过千载,无论最终境界能达到何种程度,也绝对活不过千年。
当然,不灭老祖这种变态般的存在就是另类了,凭借着《不灭心经》,他活上千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随后,秦枫又看到了一大堆曾经听闻过的名字。
这些人,都是在无数年前名震一方的存在,不过大都是穷凶极恶,犯下过滔天罪刑,可往往在他们的人生最为巅峰时,却突然间的销声匿迹了,没想到是不灭宗的高手将其抓获,并关押在这黑冰牢当中,永世不见天日,直至身躯腐朽,灵魂破灭,骸骨化尘,彻底成为历史。
无数强者,只能在这冰冷漆黑的地下黑冰牢内苟延残喘,想想也真是够残酷的了。
终于,在找了半天之后,秦枫可算是在右下角找到了刻有冯军二字的木牌。
他咬破手指,挤了一滴鲜血涂在了木牌上。
当指尖与木牌接触的刹那,他感觉到木牌上冰凉刺骨,也再次震惊了起来。
冰心木?
传言极北之地,常年冰雪漫天,寒冷无比。
那里生长着一种奇怪的树木,外表似竹子,但颜色雪白,外科质地坚硬,其内柔软,因一直吸收寒气,所以变成了似木似冰一样的东西。
将其取出,遇热则化为木质,将所有寒气锁在其中,被称为冰心木。
这种材料,在天圣大陆中也并不多见,还有人为了获取,特意前往北地,可大多数都是空手而归,或永远葬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对此,秦枫又为不灭宗的富有而钦佩。
的确,冰心木用来炼制一些有特殊功能的魂宝是最合适不过了。
“嗡!”突然在木牌上,迸射出一抹耀眼无比的强光,随后,他有一种神魂都被抽离出体内的感觉,整个身体也刹那失去了直觉。
但这种情况,只是弹指间便消失了,就如同他当初误入苍宏盘中的那种感觉相似。
他的身体,出现在一间冰冷的牢房之中。
进入眼帘的,全都是黑色的冰,散发着让人全身颤栗的寒气。
而在他面前,则是一个牢笼。
整个牢笼,也是黑冰所打造而成。
这种黑冰,是一种埋藏在冻土地下深处的物质,虽说是冰,但更接近于地髓一类的东西,也就是说,介于冰和岩石之间。
但具体有什么功效,秦枫便所知不多了。
牢笼内,冯军正瘫软得躺在地上。
让的四肢上,伤处已经结痂,凝固的血迹发黑,与碎骨头和皮肉混在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冯军披头散发,格外的苍老,看起来根本不像个五六十岁的人,反而更像是年已过百,落幕垂危的老者。
他双目无神,正盯着天棚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枫见到对方如此,心中有些难受,走上前去轻声呼唤道:“冯长老……”
“秦枫……”片刻后,冯军才苦涩的开口,但目光却并没有离开天棚,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秦枫咬了咬嘴唇,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到了此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哼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夫如此的模样,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怪就怪……我瞎了眼,竟将自己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贾权那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身上!”冯军怨恨无比的说道:“我恨啊!就差那一点,我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