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看见深蓝的大海里,自己化身成一条小小美人鱼,她正在大海里面一艘轮船的下方游来游去。
忽然她看见船上的王子坠入大海,王子的眼睛紧闭,口中不断地冒出向上漂移的气泡。
他的重心下沉,不断的朝深海处坠落而去。
蓝鸢随即摆动着自己的鱼尾,朝着王子坠落的方向快速游去。
在即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她环绕着王子转移到他的侧方,然后伸出双手,王子的身躯就落入了她的怀抱,借着海水的浮力,他变得很轻很轻。
美人鱼看到王子人越来越弱的生命体征之后,将自己的唇靠近他,带给他氧气和呼吸。
蓦地,即便是在童话世界里,蓝鸢也觉得这样的吻真实而有力。
突然她的心里咯噔一声:不对!这不仅仅是自己的一个梦……
想到这里,蓝鸢豁地睁开眼睛。看到与自己唇齿相依的海某人的脸,她一个冷颤地,睡意全无。
转头一看,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在儿子的房间里睡着了。
最奇葩的是,此刻,她突然被那个恶魔男禁锢在怀里。
而他的眼睛,正带着笑意地看着她,并且似乎对刚才的那个吻意犹未尽。
蓝鸢先是从他的怀里跳脱出去,随即走到客厅的沙发跟前坐下来,气势汹汹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看着那个跟随着她一起出来的,正准备潜进他的卧室的海某人,蓝鸢指着他压着声音说道:
“你给我过来!”
海夜听毕,轻笑一声,绕过茶几在她旁边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一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您请随时指教的架势。
蓝鸢继续押了一口水,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警告你啊!不要总是这样偷偷摸摸地袭击我,不然我带着儿子搬出去住。
海夜笑:“明明是自己缠上我的,还赖我?
你讲故事讲的瞌睡了,居然在儿子睡着前先睡着了。我先是接力你哄睡了儿子,谁料你又睡相极差,即便是趴在儿子的床前,也能自己翻倒在地上,赖谁?
我一个见义勇为的动作,避免了你栽倒地板上的后果。
谁料你居然凑上来揩我的油……”
蓝鸢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伸手阻拦他闭嘴。然后用拖鞋把地板戳地叮咚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边走还边在心里不住地安慰着自己:我现在那么生他的气,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和自己的心情相违背的动作?
一定是那个无赖的海夜哥哥自己胡编滥造的。一定都是他自己主动地!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之后,蓝鸢感觉卡在自己喉咙里的那只苍蝇终于被咽了下去,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她反锁上自己屋子的门,又确保了三遍门已经被自己反锁地死死的,还是不放心的把自己的桌子椅子往门跟前移动了好几个。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海夜总是有预备各个房间门钥匙的臭毛病,曾经不止两三次的打开她反锁上的门,使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样放几个桌子板凳,虽然不能预防他进来,可是在听到声响的时候,却可以带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去反应和警戒。
看着门口被堵得像山一样的家具,蓝鸢满意的拍拍手,然后她躺到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重新去努力陷入睡眠的状态。
第二天清晨,蓝同学被香喷喷的早餐的味道给馋醒。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不过七点钟,离她平时起床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蓝鸢觉得这个屋子里不外乎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保姆。如果平时是保姆做饭的话,必不会这么早,所以在做饭的人,很可能是海夜哥哥。
这样一想之后,蓝鸢的肚子里不免有些犯嘀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
可是现在先撇开他的忙或者闲不说,现在自己肯定是不能主动出去的,因为太跌面子。
她在心里认定,海夜哥哥昨晚做错事情在先,他现在的行为就有道歉求和之嫌。
既然如此,她就应该千呼万唤始出来。这样再能显得她矜持,有派头,不好欺负。这样磨他个两三次之后,以后他再欺负自己,首先显得在心里颤抖几番吧?
主意已定,蓝同学便重新躺在了床上。
不断地努力去用鼻子贪婪地吮吸洋溢在空气中的食物的香味,她在心里自我催眠道:淡定淡定!跟海夜哥哥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定要扎好自己的根基,并且提前摆好自己的谱划好三八线,是以后避免受欺负的立根之本!
然后,她就那样淡定无比的等呀等,等呀等……
蓝鸢看到七点十分过去,七点二十过去,直到七点三十,连小海辰都已经在屋子外面窸窸窣窣地跑来跑去,居然还没有人来敲她的房门叫她吃饭。
蓝鸢急了,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打开门站到餐厅里时,餐桌上杯盘狼藉,人去房空的景象。
这让蓝鸢惊恐不已。
空气里食物的味道,莫不是枣子酥?榴莲羹?爆炒生蚝?
呜呜呜……这些食物,如果没有她的舌头的参与,一定会感到人生凄苦,怀才不遇。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食物门对着她招手流眼泪,并且被其他不懂品味的人作践,口齿蹂躏的悲惨境遇。
想到这里,蓝同学的个人英雄主义情结爆发,豁地蹦下自己的床,走到门口,开始一件一件地把自己昨晚挡在门口的家具物归原处。
可能是因为饿着肚子,她觉得那些家具是那样的沉重。
以至于她都开始怀疑:昨天晚上海夜究竟是给了她多大的伤害,然后致使她做出了这样壮烈的事情?
挡在门前的东西,没有400斤也有500斤吧!
然后,蓝鸢拉家具的声音大概是惊动了外面的人,然后她成功的看到,家里卧室的推拉门被海夜从外面用钥匙打开,然后那些堆积如山的家具横在他们两个中间,就像牛郎和他的侄女。
然后,空气里的食物的香气,因为少了门的阻隔,更加汹涌肆虐地涌进蓝鸢的鼻孔。
蓝鸢不住地咽着唾沫,然后,她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穿过家具的缝隙的海夜的眼睛说道:“嗨!早上好!”
她看到海夜不住地点点头吧,然后忍着笑问道:“房间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她能说是昨晚为了防狼然后折腾的吗?当然不能!
一想到桌子上那些对着自己招手的食物,蓝同学的心里防线的节操,就掉的光光的!
她说:“汗,梦游症又发作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搞成了这个样子,你看,海夜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啊?”
就在她看到海夜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她语气里的哀求声便又重了几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都是一家人!”
然后她看到,海夜重新转身,三下五除二地就从外面爬到了家具的最顶端,然后一跃而下的站到了她的面前。
海夜说:“记住,如果是为了防狼,这样的方法,真的是弱爆了!”
蓝鸢挠挠头:“都是一家人,哪来的这么一说?”
海夜听后,对着她意欲不明的笑了一声,开始一件一件地搬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