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羽没有说话,他现在连说话都是异常的吃力。
而且,一旦开口,便是让魔相摸清了他的状况。
起码,现在,魔相还是有些忌惮的,不敢贸贸然便对他发起进攻。
“小子,你果然不愧是炎祖的后人,要知道,当年炎祖如果不是谦让的话,名垂青史的会是他,而不是什么焚祖。”
魔相好像并不着急,将他所知道的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关于这段秘辛,杨天羽还真的不知道,关于先祖之事,他都从从器祖几位祖境强者的口中听说的。
他只知道,炎祖是守护焚天剑的祖境强者。
当然,药祖也说过,炎祖是给焚祖提剑的。
不过,对于这个,他是本能抗拒的,并不相信他的先祖仅仅只配给焚祖提剑,就算焚祖本事再大,让一个祖境强者给他提剑,也是大材小用了。
况且,一个祖境强者,不可能只有提剑的本事。
他坚信,当年的事情,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却是不知道,能不能从魔相的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魔相并未继续讲下去,说道这里,便是转而说道:“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你对焚天剑的运用以及对焚天之火的了解,似乎比焚祖还要强。”
杨天羽闻言,皱起了眉头。
听到这里,他便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魔相的话,看似是跟他说的,可是,听起来,却有种并不是在跟他说的感觉,而且,为什么魔相一直不对他动手呢?
以魔相的智慧,他躺在地上这么久了,还一动不动的,不可能会猜不到他现在的状况有多么的糟糕。
不说其是魔族的魔相,就算只是一个魔族小兵,此时也是完全拥有杀死他的本事的。
这一切都让他十分不解,只好边静静地听着,边慢慢地恢复。
然而,就在他尝试恢复的时候,魔相终于是出手了。
只见一座阵法落于他的所在之地,顿时,他便是不能催动任何炎力了。
“这是怎么回事?”
魔相在布下这道阵法之后,却是没有再继续出手,好像目的便是这样,没有要将他杀死的意思。
难道说……
杨天羽蓦地睁开眼睛,看向那片火光,若有所悟。
魔相原来一直都在跟焚祖说话啊!
或者说,是在跟焚祖的残念较量着。
他猜得没错,魔相之前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都是在跟焚祖的一缕残念在博弈。
魔相知道他没有百分百将杨天羽致死的把握,只能让杨天羽活着,牵扯焚祖这缕残念的精力,让他能够将结界布好。
一旦他将结界布好,什么杨天羽,什么焚天剑,什么焚祖残念,就都不重要了。
甚至,他的性命也不重要了。
然而,焚祖的这一缕残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杨天羽并不肯定他的猜测,不过他知道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既然魔相不动手,那就让他动手好了。
一念至此,焚天残剑便是徐徐升起。
这座阵法能够阻止炎力的催动,却是不可以阻碍焚天残剑催动焚天之火。
随着焚天之火被焚天残剑引动,杨天羽判断了下魔相的位置,便是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轰去。
一道火光亮起,魔相眉头微挑,瞬间消失在原地。
此时的杨天羽,虚弱无比,如此的一击,自然不可能会轰得中魔相,只能让他稍微地动了下。
“咦?小子,看来你知道了什么。”
魔相蓦地有些诧异,杨天羽的攻击,显然是有针对性,并没有试图将那座魔阵轰碎,而是对他发起了攻击。
“有点意思,不愧是炎祖的后人,比焚祖的后人强多了。”
话音落下,周遭的火光顿时起了变化,开始闪烁起来,显示着激动的情绪。
魔相的这句话,终于是触动了焚祖,让他的情绪受到了挑动,这个小世界变得不稳定起来。
不管魔相跟焚祖的这一缕残念在博弈什么,现在看来,魔相隐隐已经占据了上风。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杨天羽相当清楚。
所以,他闭上眼睛,收敛心神,开始将全部意念灌注到焚天残剑之中,不断地催动焚天之火,对着魔相发动攻击。
一旦魔相开口,试图挑动焚祖的情绪,杨天羽便是开始攻击,让他没有办法把话说完,甚至几个字都不让他多说。
魔相不禁有些诧异杨天羽的本事,竟然在这般的状态下,还能够如此频繁地催动焚天之火,对他发动攻击。
杨天羽的额头直冒冷汗,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先前稍微处理过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开始往外渗。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住手,
似乎对此没有感觉一般,心思全放在催动焚天之火上,频率越来越快。
“唉!焚祖,想不到数百年后,还是有人帮你,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后代!你的福泽真是不浅啊!”
魔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放弃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杨天羽已经达到了极限,无法再催动焚天之火了。
下一刻,杨天羽的耳畔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小小魔族,竟然闯到这里来,你休要逃走!”
这个声音,便是焚祖!
魔相闻言,顿时怪笑起来,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如今的你,只不过剩下一缕残念,若不是在这里,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魔相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来,焚祖的这缕残念,想要留住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他的计划也是失败了。
而且,不但计划失败了,还折损了三个魔圣境强者。
这在来之前,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这一切的变数,依然还是那个少年——杨天羽。
他越想这些,便是越发地懊悔。
说到底,即便是他,也是小看了这个炎祖的后人。
“焚祖,你就安心地去吧!天炎大陆,不久后便会是我们的了,只等红衫大人成祖之日,便是人兽不存,魔族永生之时!”
说完这话,魔相便是消失在这里,只留下他的话语还在不断地回荡着,似是一种魔法,久久不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