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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无声比试
    这不是剑,这是无形杀气凝聚成有形物的显性组合。
    剑并不可怕,因为再锋利的剑,也不能杀人。
    杀人的,是人,而不是剑。
    握剑的手,白皙,修长,似是女人的手,更似一双能穿针引线的玉手。
    只是骨节高高凸起,捏住剑柄因为过于有力,而让骨节泛起青白色,上面的血管清晰的迸起,似是弯弯曲曲的小龙,缠绕在手掌表面。
    手臂修长,一抖一缩之间,剑尖就如子弹样向前飞射。
    一牵一引之间,也是如此,眼力弱的,根本看不清剑尖的抖动。
    剑尖,刺向陈天魔眉心。
    若刺实,必死无疑。
    陈天魔目光凝实,大脑高速判断着这剑尖到来的距离、角度与时间。
    看着剑尖近了,猛然间吐气开声,两掌平展,啪的一声响,夹向狭长剑锋间。
    此功法为万佛一印。
    啪的一声,在陈天魔指尖处的空气全部凝为钢铁,不,是比钢铁还要硬的凝滞空间。
    那长剑立时如刺到顽石里面,用快速突进变成了向里钻蹭,而且寸寸难见。
    只到此时,陈天魔的眼中,只见剑,不见人。
    剑空存。
    人在何处?
    脑后凉风疾至,霹雳如闪电,如天外飞仙,一剑飞至。
    这一剑刺得绝,刺得快,刺得让你没有反应的时间与余地。
    前面剑仍在,后面剑已至!
    是两个人吗?
    不,只有一个人。
    那么,此剑,哪一个才是真?
    饶是两人是好友,如此狠手,也要让陈天魔大怒。
    他两道狮眉高高耸起,眼中暴射出精光,喷射一米多长。
    “九阳离火,星火燎原,杀!”
    面对萧五郎,他再也不敢有所保留,全力以赴,如对敌人。
    瞬息之间,陈天魔身体上冒出熊熊火焰,呈赤红色,整个人也变成了巨大的熊人。
    那脑后剑锋与火焰一接触,立时烫化,变成滴滴答答的铁水。
    一滴。
    两滴。
    持续不断地滴落到地上。
    融化了沉实厚重的青石板,无声地渗透进去。
    武皇中成之位,四百蛟之力,陈天魔此时真如魔神一样,每呼一道气,就如蛟龙吐息。
    每吸一口气,就如长鲸弄海。
    室内空气在反覆地吸进与呼出中,慢慢地以陈天魔自身为核心,形成钢铁旋风,刮得呼呼风响。
    他终于如同激怒的雄狮,迸发出全部的力量与罡气。
    四肢百骸中,嘎嘎作响,体内如同藏着无数个钢铁怪兽,在互相撞击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这一刻,陈天魔心中无比的恨。
    虽然,萧五郎他们是朋友,但他真怕在这样的所谓的比试中就受了重伤,或者丢了性命。
    正是因为萧五郎的疯狂,他才刻意与之结交,生怕哪一天,自己睡觉的时候被人给刺伤。
    这种整日里提心吊胆芒刺在背的感觉,最大的伤害是让人不能好好地练功,这才是最致命的,等同于慢性死亡。
    其实也不是怕刺杀,就是这种整日小心不知何时来刺的
    但就这样,这样武学疯子也是好武如命,见着谁都要比试一翻。
    这不是蔑视谁,也不是恨谁,就是他的天生怪癖,是渗透到生命与血液中的一种东西。
    只要他不死,就不会改变过来。
    早晚有一天,要么与这个疯子绝交,不行!
    要么就彻底地杀死,以绝后患!陈天魔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抬腿。
    迈步。
    轻走。
    陈天魔在室内缓缓踱步,一如平常的散步样。
    只是周身烈火熊熊,九阳离火功法飘乎不定,忽而一丈多高,忽而缩回体内,这种功法更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陈天魔卖的是什么圈套。
    “五郎,我的弱点,是把你当成我的兄弟,而你,却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所以,你我未交手,我就败了三分了!”
    陈天魔幽幽说道,语气中充满无限感叹,倏忽之间,收了全身的火焰,只是功力内收,聚于皮肤下面,缓缓而稳定地运行着。
    这样就算是被突刺一下,也就是受点儿伤而已,不会有大伤。
    无论何时,陈天魔都不会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任何人,哪所就是陈龙魔,他也不会。
    命,是属于自己的,是唯一属于自己的。
    全身火焰收后,陈天魔大叫一声,“来啊,摆酒上菜,我与五郎好好喝一场!”
    外面人听到,一阵风似地去了,立马上菜。后院大厨随时准备着,几息之间就好。
    满满地摆了一桌子,足有四十八个大菜。
    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案桌呈长方形,五米长,二米宽,一边一个紫檀木雕花大椅,能够让两人相对而坐。
    座椅的右前方,一大坛陈年花雕摆放着,散发着浓郁的土属性气息。
    透过那密闭的封口,仍然可以嗅到浓稠的味道,让人嗅之欲醉,如入仙境。
    陈天魔就那样坐在那儿里,脚尖虚点地面,全身拨顶生虚,骨节虚悬,身体下面好像安了一个巨力弹簧,随时准备一飞冲天,躲避任何可能的攻击。
    “哈哈,陈老哥,你好没趣!”一个声音响起,清冷,孤寒,如大雪山里的一株青松。
    接着,帘幕下,一个人影慢慢闪现。
    一个极普通的人,没有威势,也没有杀气,好像是读书过度的书生,面色有些不正常的青色,头戴方巾,身边斜斜挎着一柄长剑。
    剑很普通。
    五十两银子一把的长剑,随处可见。
    剑柄处因为磨损,让缠着的布泛起了油光。
    剑鞘,更是普通的榆木剑鞘,两块木头中间抠出槽来,然后一合一粘,就成了剑鞘。
    这种装束,不要说是大山武馆,就是后面小巷子里的几十人的小武馆的弟子装备也比这要强百倍以上。
    他们身着劲装,腰挎雪亮长剑,或是雪亮的弧形长刀,一个个威风凛凛,煞气腾腾,跟刚出了笼子的小老虎一样,逮着谁都敢咬一口。
    眼前这人,走在大街上,就是一落魄书生。
    但是让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只有级别高的人才能看出这双眼睛的特殊之处。
    无情。
    此人,手握剑。
    萧不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