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扎手扎脚好像纸人样飞向方超。
两人目光相对,方超看到那人眼眸深处的一抹血红。
黑骷髅船?
这个念头突兀地被方超想到。
突然间,他想起那蝠人眼眸深处就是这样的一抹红。不是普通的红,而是血被凝炼几次之后透出嗜血的深红色,让人不寒而栗,在骨子里形成深深的恐惧。
但方超,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骤然出手,方超手上像是托着一块大石头,初始时无比缓慢,而后如引弓射箭,速度变快,狠狠一拳击到这人脑袋上。
好像一块石头打碎一枚鸡蛋。
那人的脑袋又是噗地一下爆裂开来。
众人又大大惊呼。
此时吴十三已经退到五十步开外,手中握紧黑棍子,还在后退中。
众人大骂,“真是狠毒的畜生啊,畜生啊!”
还没等骂完,那人爆裂开的身体里突然间溢出一张大网似的灰色古怪雾气,向着四周散发开来。
灰色雾气一出现,连同正在下落的十几人笼罩在一起,立刻那些人怪吼一声,身上皮肉开始变成灰白色,好像长了巨形斑疮,而且疯狂地挠动着,却是把大块的皮肉挠动下来,露出累累白骨,外面看的人都吓得呆住了。
此时,那羽氏兄妹,还有景汝嫣,方才退出去的那些公子哥,全都步步后退,而且退得飞快,生怕沾上一点儿半点儿。
灰色古怪雾气散发着,突然地面上生出一指厚的白霜,有如白银,灿烂耀眼。
那是真正的白霜,在这温暖花开的季节里,真的很奇怪!
同时,那些沾染了灰色雾气的人,突然间连下落的速度都变慢,空间变得粘稠无比,似是被人倒了胶水。
时间似是被踩了刹车,变得缓慢无比。
正在后退的吴十三噫了一声,倏然停住,不再后退。
空中突然传来烈马扬蹄的声音,得得得的巨响声中,两道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凌空跃步,向着方超疾扑而去。
动作快捷,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在空中拖出古怪的轨迹,明明是要向别处走,突然之间却以更快的速度飞向方超。
看得四周围着的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个数。
这是一种古怪的武术合击路子,两人合在一起,力量与招式全都倍增,空气中唰唰作响。
这一次,比的不是力量,而是招式居多。
两人都是真武六阶,但是肉体强横,真气连合在一起,居然达到了武皇的级别。
四周那些移动缓慢的人被两人一撞,立时成了碎肉,满地飘飞。
奇怪的是,这时外面却没有人骂他们凶恶狠毒。
仿佛他们本就是这样,做这样的事儿也是应该的,也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在方超眼中,只感觉眼前幻影重生,一道连着一道,根本看不清虚实。如此精心设置的布局,环环紧扣的刺杀手段,方超还是第一次遇到。
越是危难时刻,越是考验一个人随机应变的能力,好比虽然学了一套拳,但在实战中又哪能机会让你按套路出牌呢?
此时此刻,方超鬓角处两根发丝抖动着,方超预感到,还有更大的两股沉狠气息没有出现,而是隐匿自己,并且地点移动,随时等待必杀一击。
正常情况下,方超应该暴退,再退,然后再做打算,但是方超灵机一动,对方既然有人伺服在侧,必然有更加厉害的杀招,如果自己退了,只会陷入比现在更加危险的境地当中去,那样只会更不利于自己。
思念电闪,事实上哪有时间让你思考。
那两个黑衣人手持古怪的骷髅拐,舞动中灰色古怪雾气随风四散不说,招式诡奇难当,身法玄奥莫测,以方超每秒五百米的速度,竟然都跟之不上,被迫得团团乱转。
好在方超强悍的肉体强度解决了一切问题。
现在就是武皇阶段也是打他不死,但是武仙阶段则几招之下就能要了他的命。这种境界上的差距,并不是任何神功都能抵消的。
一个武仙抵得一千个武皇。
而一个武皇与真武六阶只能相差百倍,这中间的差距不需细想就能知道。
脚步连纵其间,方超背上还是挨了几下子,但都是身体晃动几下,那种对别人延缓速度降低抵抗力量的雾气,对于方超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啊!
在一骨骼拐打到自己后背同时,方超猛然间牙一咬,一个怪蟒翻身,身子倏然翻了过来,不顾向自己肩头砸过来的拐杖,向着这人脸面狠狠地一拳砸了过去。
拳如流星锤,臂如流星索,这一拳打出的速度与弧度,真的好像甩出一个流星锤一样。
那黑衣杀手没想到此时此境方超竟然还有余力还击,大惊之下头向侧偏,骷髅拐尖头灰气凝成一个巨大枪头样,狠命地捣向方超左肋。
此时后面骷髅拐离方超后背只余三寸,拐未到,风声压迫得方超踉跄向前,两人连手的武技,的确不同凡响。
“泛,海,潮!”
方超嘴角洇出鲜血,拳出,身后真气涌动如海涛,轰轰作响,一拳有若海中蛟龙,巨大的拳锋好像巨斧之刃,回旋宛转当中狠狠砸中那人面门。
那人侧身急闪,卸出能有五成力道,但这剩下的力道也让他吃不消。
一声轻响中,黑色透气性极好的天蚕丝面巾骤然飘散,露出此人真面目。
大家看到,不禁都惊叫一声。
景汝嫣虽然极远,但目力极好,女孩天性,看到之后,不禁捂住了小嘴。
这,如果可以说是一张脸的话,那么好像一只狼狗被一把大锤狠狠几下砸扁了就是这样的结果。
一张名副其实的狗脸。
方超一拳之下,这人被打得连翻带滚,惨叫连连,竟然也如同狗呔。
正要再追加一拳,送此人好好地下西天。
后面骷髅拐又至,狠狠敲击在方超后背上,疼得方超后背挺直,有如过电一样,这种古怪气流让方超倍感难受,心烦意躁。
但是战果已成,一人受伤,另一人也跟着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