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将那块通体变得墨绿的玉佩,重新拿在手里,放在烛光之下细细端详。
在烛光的照射下,凌天发现在玉佩之内,似乎有一团浑浊的液体,在缓缓流动着。
“咦?好熟悉的味道。”
忽然,在凌天的灵魂之海中,长时间处于休眠状态的残缺魔魂,竟然醒了过来。
他第一时间,就被凌天手上拿着的这块玉佩,给吸引了过去。
“魔魂,你认识这个东西?”凌天问道。
“不认识,但是感觉很熟悉。”魔魂摇了摇头说道,“这玉佩本身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是里面的那团东西,似乎和我同属一源。”
同属一源?
凌天又仔细看了一遍,认真打量着玉佩里的那团液体。
液体很浑浊,即便在烛光之下依旧显得模糊。
“你是说,这团东西会是构建成魔能结晶的基础材料?”凌天问道。
“应该是的,我感觉它身上有属于魔魂的气息。不过很弱小就对了,它还没有成型,比我自己还残破。”残缺魔魂说道。
那就是了,凌天放下了玉佩,此时他已经知道,这块玉佩里的东西大概是什么。
现在问题重新回到了起点,要不要和马天骄赌这一把?
马天骄没有骗自己,他说的是真的。
在滁州的魔界之人,真的也在做和顾南同样的事情。
“看来,是没有时间给我再考虑了。”凌天猛地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
让对着一旁的高天佑说道:“我现在就修书一封,你立刻派人快马通知李肃、徐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能靠默契了。”
说完,凌天拿纸提笔,飞快地写下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
高天佑立刻派人将信件送了出去,此时距离上一波信使出发,仅仅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时不我待啊,只是还有多少家伙,也在干同样的事情呢?”
凌天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很痛,第一个黑火祭坛刚刚处理掉不久,结果又出来了一个。
先是越州,然后是滁州,下一个会是哪里?
凌天感觉自己根本忙不过来,是时候向仙宫请求支援几个仙帝了。
现在的局势,不是自己一个准六级仙帝能处理的。
“我感觉到你很焦虑。”
忽然,白月的声音,出现在了凌天的脑海里。
“我是很焦虑,感觉自己分身乏术,而且群英殿估计也派不出太多的高手支援我。”凌天说道。
毕竟前线的局势很僵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仙魔两界,都在铆着劲,不断投入己方的高手,只嫌少不嫌多。
群英殿作为仙宫的仙界高手聚集地,哪里还能抽出多余的力量给凌天用呢?
即便有,那也都是作为前线的预备队的。
没办法,实在是腾不开手啊。
长叹一口气之后,凌天停止了在这方面的思考。
能给几个就几个吧,有总比没有好。
再想下去,只怕自己的脑子先要炸开了。
“黑火祭坛的材质非常特殊,经过魔界的锻造之法之后,更是坚硬。没有以你的修为本身是破不开黑火祭坛本身的防御的,只是因为你有天器。”白月说道。
没错,凌天也承认。
如果不是靠涅槃之力,这份源于天地之初的力量。
想破坏黑火祭坛,根本就是做梦。
而且就算使用了涅槃之力,凌天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完成任务。
“仙界能有天器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白月说道,“即便是有,你觉得又能给你安排几个?”
凌天默默地点了点头,白月的话说的有道理。
天器持有者,不管在哪里都是稀罕物。
陨落河只有两个,魔界也就那么多,仙界算上自己不过五指之数。
这种存在太稀少了!
不可能全部派到南方来,进行剿灭黑火祭坛的工作。
“暂时我管不了那么多,眼下滁州城就一个黑火祭坛,我必须在它成型前就摧毁他,不然又要多出一大堆的变异灵兽,这对南方也会形成不小的危害。”
凌天站起身来,走出帐外。
帐外此时已经是天地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帐篷的火光,在维持着这一片的点点光芒。
“大人。”
高天佑去而复返,刚到帐前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凌天。
“去,派人通知马天骄,我要和他说些事情。”凌天说道。
片刻之后……
“哈哈哈,凌天前辈深夜找我,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马天骄和凌天同坐在一个单独的帐篷里,两人之间摆着一张矮桌,上面堆放了一些简单的酒菜。
“我问你,你的把握有多大?”凌天没有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自己干,不到三成。凌天前辈如果肯出手,胜算在七八之间。”马天骄稍加思索之后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到底是七还是八?”凌天眉头一皱。
七成和八成,看上去差不多。
但是实际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现在的局势不比做饭,饭七成熟还是八成熟,吃下去都只是有点夹生,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这件事可是在赌命,七成和八成哪怕只有一成之差,那也不容轻视。
“八成。”马天骄说道,“我明日凌晨发动总攻击,佯装攻打越州城。不过……计划需要做一点改变。”
“现在前辈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会扣下越州的使者队伍,放阁下一人回去。如此一来更显我夺城的决心,之后即便大举调兵,那些人也不会怀疑。”
凌天闭上眼点点头。
“还有。”凌天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攻城的时候能多死一点人。”
“这个当然没问题。”马天骄笑道,“不光是那些刺,甚至于我的精兵也会阵亡很多。为了大事,有些牺牲是必须的。”
虽然只是做一场戏,依旧会出现不小的伤亡。
滁州军攻打越州城,必须要伤亡过半,才能不动声色地,将滁州城的力量全部调空。
凌天最后深深地看了马天骄一眼,然后起身转头便走。
掀开帐门的时候非常用力,而且脸上隐隐还带着一些怒气。
这场戏,从现在就要开始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