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先生的脾气还是如此直接啊。”
    之前的那个身影，似乎并不因为对方不善的态度而生气，反而还彬彬有礼地继续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个何先生说道，“我何登脾气就算还是这么臭，你们又能奈我何？”
    “不敢不敢，何先生乃是前辈高人，晚辈不敢造次。”那身影说道。
    “武阳书我告诉你，当年我是技不如人，差了你师叔一筹，所以才在这该死的尊龙塔里带了那么多年。”何登何先生说道。
    “在实力上我甘拜下风，我也愿赌服输，所以才进了这塔里。除了我答应你师叔的几件事以外，如果你想让我帮你们锻炼什么后辈子弟，休想。”
    如果凌天能够听到这两道声音，他一定会发现，这两道声音的主人，都是自己认识的人。
    两道黑影，一个是叫何登的何先生，这何先生，正是尊龙塔第二层的黄袍道士。
    何登曾与武阳书的师叔两个赌战，结果技不如人输给了武阳书的师叔。
    遂进入这尊龙塔中，一进便是逾万年。
    而另一个，则是天龙门的涅槃强者武阳书。
    这两人在尊龙塔的一二层楼之间说话，第一层的凌天根本听不见丝毫动静。
    “何先生此言差矣。”武阳书说道。
    “首先，这凌天并非我尊龙塔弟子。其次，当年前辈答应我师叔的事情，其中就有一条当世乱时，鞠躬尽瘁，当不遗余力。何先生可还曾记得？”
    “我自然记得。”何登说道，“可这和你让我教这小子，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他叫凌天，是荒古大陆上近三千年来，最有希望进阶涅槃的天才。”武阳书说道。
    “蛮巫大陆已经开始发动对荒古大陆的攻击，这数千数万年的时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门派和人被蛮巫大陆渗透，收买。”
    “如今的局势，看上去似乎天龙门，依旧统筹着全大陆的顶尖力量。实际上，我们所能调动的力量，恐怕不足全部的三分之一。”
    说到这里，武阳书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蛮巫大陆又发动大陆战争了？”
    何登的语气显得很吃惊，他是似乎刚刚知道，大陆战争再起。
    “嗯，就在两个月之前，大陆的东西两方，受到了蛮巫军队的袭击。现在，离州以东，西南城以西之地，已经落入了蛮巫大陆的手里。”武阳书说道。
    “哈哈哈，想不到，我何登活了这么久了。居然还能让我再赶上一次大陆战争。”何登笑道。
    他的笑声里，居然有几分洒脱的味道。
    “在尊龙塔，不受天道规则的影响。我区区一个仙尊后期能活过万年，还能再遇大陆战争，此乃天意！”
    “先生莫急，如今正是大陆缺乏人手之时。大战之际，定有先生用武之地。”武阳书说道。
    “不过在那之前，先生一定要好好教导凌天。”
    “教他？为什么？”何登不悦道。
    “不过是一个天才而已，这天下的天才多了，但真正成长起来的，又能有几个？”
    “我就是把他教成仙尊后期，对大局又有几分影响？最有希望冲击涅槃？”
    “呵，我何登自问还没那个本事可以教出一个涅槃来，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东方瑞是好人，你去找他吧。不过他想来也没那个本事，要不然怎么和我一样，在这塔里住了这么些年。”何登补充道。
    何登的态度很明显了，打蛮巫，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教凌天？我就是不教，你武阳书能拿我怎么样吧？
    对于何登这样子的态度，武阳书也很是头疼。
    其实何登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不要说一个仙尊后期，就是十个，也未必能对大局起到什么影响。
    大陆战争，仙尊前期都能是炮灰。
    想要对大陆战争有影响？那自然是涅槃强者。
    任何一方，如果能比对方多一个涅槃强者，那么这场战争这一方的胜率就会极大增加。
    凌天在短时间，成为涅槃高手的可能性大吗？
    武阳书也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成涅槃，不是光有天赋就够的，还需要努力和时间才行。
    “我知道，仅凭何先生或是东方瑞前辈一人之力，绝对无法做到我想的那样。”武阳书说道。
    “但是，凌天他有一件天器。”
    “天器？”听到天器二字，何登的声音都变了，“武阳书，你可不能诳语！”
    “何先生，我武阳书绝非那等信口开河之人。”武阳书郑重道。
    在黑暗中，何登仔细盯着武阳书的眼睛。
    似乎是在辨明武阳书，是不是为了让自己能教凌天，而编造出一个天器的谎言。
    何登盯着武阳书看了半天，武阳书丝毫不规避何登的目光，就让何登盯着看自己。
    终于，何登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苦思冥想中的凌天。
    “有天器，成涅槃的便有了一半的把握。”何登说道。
    “但是即便是那样，成涅槃依旧不是说成就成的。”
    “俗话说，事情有一半的可能，就值得去拼了。即便是只有一成的希望，也值得一试，更可况现在已有五成希望了呢？”武阳书说道。
    “尊龙塔九层九位高手，加上我一共十位。我们十人一起教导凌天。我想，凌天助他成为仙尊后期是板上钉钉。”
    “至于涅槃，不说十拿九稳，起码也能再加一成可能吧？”
    “十人？哈，你还真是大手笔。”何登看着凌天，嘴角不屑地一翘。
    这种事情，可不是人数多了就有用的。
    外界人，甚至包括天龙门内部的核心人员，都没有几个知道，关于尊龙塔的真正秘密。
    尊龙塔，大陆第一修炼圣地，这是大陆上有名的强者众所周知的。
    但是，尊龙塔是如何锻炼人的？
    以战悟道！
    这是进过尊龙塔，或是了解尊龙塔的人会知道。
    这批人，要比知道尊龙塔存在的人，少了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这两种人所知道的尊龙塔，仅仅停留在其表面上。
    关于尊龙塔真正的秘密，他们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