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凌霄峰足有九千八百丈,这才刚开始!”
被古峰堵住话头的那位掌门捋了捋胡子,冷声说到,其他几位听得这话纷纷点头,刚刚看到秦逍那飞奔的姿势,几个人确实吃了一惊,毕竟这上山的石板他们都是亲自看过的,越往上越窄小,像秦逍这种豪放的跑法,更容易出错。
想到这里,几个人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不禁暗自得意,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别看他这会子仿佛潇洒的很,但很快他就要尝到后果了。
大殿里原本被秦逍震慑到的人陆续听到了几位大人物的评价,接着阵阵的挖苦之声又开始络绎不绝了,古峰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下面,他多少也有心担心秦逍,但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原本的灵界在寒蝉跟诸位大圣的压制下还勉强能做到一条心。
但随着大圣们的突然离去,整个灵界几乎在一夜之间变了,古峰被推上了泗水阁的代阁主之位,执掌灵界,但一坐上来他就发现底下暗流汹涌,不但是那些不属于六道的宗门们蠢~蠢~欲~动,就连之前作为灵界支柱的天道教现在也有些态度不明了。
秦逍要来灵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论是他的师承还是他现在吞天塔主的身份,按理来说都应该受到贵宾待遇,但天道教的不表态,让另外几家原本是摆设的长老宗门也有了想法,这个徒步登上凌霄峰,就是这些人想出来对付秦逍的主意。
古峰原本是不同意的,因为他深知这徒步登上凌霄峰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不要说秦逍那薄弱的修为,但人多口杂,他的坚持却被人家污蔑成妄图结好秦逍,独霸吞天塔,如果仅是古峰自己的话,他是绝不会就此退缩的,但是身为六道的代言人,他却不能卷入这明显的圈套中去。
魂庙设在六道凌霄峰原本就让六道处在风头浪尖上,再加上灵界成立后,山门划分还没有完成最后的定局,很多宗门对于自家的山门极为不满,而六道却普遍占据着灵界上好的宗门胜地,这让本来就眼红的心底里就更不平衡了,以前有大圣跟寒蝉压着,现在那绝对的力量压制不在了,该生的幺蛾子也都要生出来了。
看着在云雾间若隐若现的秦逍,古峰只能暗自祈祷他能安然无恙,另外他也派出了几只灵兽仙鹤,一旦秦逍有意外,可以及时的把他救回来。
古峰不知道的是,他派出去的灵鹤只是想在秦逍失利的时候保他性命,而另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作为魂庙长老之首,皇极宗掌门乌云苍一直有个野望,就是把皇极宗能从二流宗门带入一流宗门的行列,甚至乎是超一流,而在灵界,原本只有天道三教是唯一的超一流宗门,但是自从天明,天启两教判离之后,天道教直接滑入了一流宗门,而另外两教更是沦落到三流。
而原本处在二流的六道,反而因为三教的衰落吸收了不少三教的流亡弟子,再加上六道门下散宗极多,占据起山门来优势极大,很快竟然将天明,天启丢弃的山门占了个精光,如此一来,六道扶摇直上,反而成了一流,跟天道教都能平起平坐了,这让原本在二流中还能压六道一头的乌云苍简直一口老血喷个半死。
原本修真界的格局是,天道三教超一流,一流空着,因为天道三教那时候有着绝对的压制力,根本不允许一流宗门出现威胁他的地位,所以剩下的有实力的宗门基本都是二流,往下再数,三流宗门大多都是些走偏门的,要么炼丹,种药,要么就是驯兽,铸器,基本都是些相安无事的。
天字三教内讧发生之后,最热心的自然是乌云苍为代表的一大批心比天高的二流宗门,眼看着势力重新划分,拾蛋糕的机会来了,谁都忍不住的激动,就在他们摩拳擦掌,打算扬眉吐气的时候,一个比天字三教还要让人害怕的人物来了。
这个人是谁?
自然是那五百年独尊,天下第一人的寒蝉,修为独步天下,手里还握着吞天塔,他与世无争的时候你可以吧他当空气看,但他一旦开口说话,就没有人敢不遵从,寒蝉将三教内乱的危害压倒了最低点,并且一手促成了灵界的成立,重新将眼看就要打成一锅粥的修真世界又给平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是大功德,但是对于乌云苍这些人来说,就无疑是晴天霹雳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生气吗?当然生气,乌云苍恨不得将寒蝉碎尸万段,但他不敢说,甚至都不敢想,因为他怕,怕那天下第一人。
现在寒蝉不在了,他的徒弟又成了吞天塔主,能不恨么?恨啊,所以明知为难秦逍就是跟吞天塔作对,但乌云苍依旧忍不住了,一个小毛孩子还不能让他惧怕到那种程度。
他不仅是要为难秦逍,还要秦逍死,另外,他还在打着吞天塔的主意。
此时大殿里的各方势力,真正不图吞天塔的,只有六道一家,其他的不论实力强还是弱,基本上都想分一杯羹,古峰之所以没有死保秦逍,是不想把众人对六道的仇恨再加一部分到秦逍身上去,如果真成了那样,秦逍的处境就更为的艰难了。
只是古峰没想到的是,乌云苍早就起了杀心,他派出去的那几只仙鹤,除了给秦逍递玉简的活着回来了,其他的半路上就被乌云苍请来的大妖黑羽王给吞杀了,现在凌霄峰周围能飞的就只有这只本体是黑鹰的妖族了。
“幸亏我还有后手!”
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秦逍依旧在不停地奔跑着,这样的速度已经让那些说酸话的人不好意思再提起了,大殿里乱哄哄的,不停地有人在那怪叫,乌苍云看到这情形,尤其是那几个心态并不坚定的盟友表情时,忍不住暗暗想到。
此时的秦逍并不知道大殿里如此的错综复杂,更不晓得自己已经是岌岌可危,他在享受眼下这种随风奔波的快~感,那种心无旁骛,视世界如无物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的爽快了,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在天地不靠的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