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走了。”
    “死了？”
    “离开了黑城，还没死。”
    “她们用不着去找无天狂帝报仇了，我已经把无天狂帝给杀了。”
    秦玉良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们为什么要找无天狂帝报仇？”
    “耀天被他杀了。”林夜说着，心里觉得这件事不是这样简单。
    只听秦玉良淡淡道：“阳耀天没有死，不过他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
    震惊。
    既然阳耀天没有死，那赵无极为什么要骗自己？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
    秦玉良道：“如今魔域进攻人界，男帝和女皇也在交战，我要守住这座城里的弟兄，到时候一起去找风云算账。”
    林夜明白了他的打算。风云有自己的猎鹰，他在这个世界建立魔教才有机会打败风云。
    “张绒和姜白冰去哪儿了？”林夜没有把对付风云的事情看得很重。
    “往前一直走到尽头左拐，第三家客栈三号房。”秦玉良详细地说了出来。
    林夜飞到客栈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们。她们正坐在凳子上。
    当张绒看见林夜的刹那，整个人都愣住。
    日思夜想的林夜如今来到了她面前，她却忽然发现自己没什么话可说了。
    她本以为林夜已经死了。
    可现在他还活着，来到了她们面前。
    “阳耀天在哪儿？”林夜问道。他好似根本没有发觉张绒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姜白冰摇了摇头：“前两天就走了，他给我们留下了一封信，他说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
    原本阳耀天是个优秀的灵者，结果被秦玉良一刀砍中天赋卡牌。
    悄无声息的走，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没有修为，在这个世界很难生存。
    林夜不禁有些难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给阳耀天的承诺。
    神剑诀可以恢复灵气，但阳耀天已经苦练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结果。
    “你们在这里帮助秦玉良守城吗？”林夜问。
    张绒道：“过两天我们也要离开这里。”
    “想去哪儿？”
    “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
    张绒和姜白冰仿佛也丧失了所有希望，唯有离开才是最好的打算。
    “嗯，这样也好，我要去魔域救我师父，以后有机会再见。”林夜露出一个微笑便飞出客栈。
    等到他的神魂走了很久，张绒才长长叹了口气。
    姜白冰道：“耀天已经没有能力报仇，我就帮他去杀了秦玉良和炼神宗。”
    “林夜已经变了，今后我们就一起修炼吧。”张绒握住了姜白冰的手。
    两个悲惨命运的女人就这样离开了客栈。黑城没有她们，也一样有秦玉良守住魔域的进攻。
    林夜打听了一下魔域的人从哪儿来的，就带着慕青颜快速飞去。在路上他还想着阳耀天，心里对阳耀天有了很深的歉意。
    “必定是阳耀天苦练神剑诀无果才离开的，我早就应该去给他寻找恢复修为的丹药。”林夜一想到自己没修为的时候，阳耀天还特地去家里给他拿丹药，心里更加难受。
    他这样的人还算什么朋友？
    反正林夜已经不把自己当做阳耀天的朋友了，而是一个欠债人。
    天空格外明朗。
    阳光照射在阳耀天身上，汗水湿透衣衫。
    此时的他毫无修为，连走路都很困难。但他必须要走下去。
    至于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他自己也不清楚。
    阳耀天累了，他喘着粗气在田坎上坐了下去。看着远处的锄地的农夫和农妇，思绪飘到了以前。
    他还记得自己六岁的时候就能打死一头老虎，拯救了上山砍柴的老人。
    那是一件值得留恋的事情。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
    阳耀天摇了摇头，拿起蓝色包袱继续往前走。走到村庄之后他就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土墙。
    以前的光辉和荣耀，都已离他很远，现在他只剩下迷茫才活着。
    “我该怎么去报仇？我都没有修为了，又怎么给白冰一个幸福的家？”阳耀天咳嗽了起来，咳嗽很久，吐了一口银白色的痰在地上。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手里拿着烟杆的老人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他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迷路了？”
    阳耀天脸上居然有了泪水，他自己都没察觉。他望着老人饱经沧桑的皱纹，摇了摇头：“我的家被一群恶魔毁了，我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儿。”
    “顺其自然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有能力为父母报仇，又怎么会好起来。”阳耀天低声抽泣了起来。
    “杀人和被杀本就是自然的事情，你一直执着于这件事当然不会好起来，莫非你活着就是为了报仇？若是你杀死了自己的仇人现在该做什么？”
    阳耀天愣住。
    杀了秦玉良和风云之后，他的确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
    “仇恨永远不会有终点，你杀了你的仇人，你仇人的朋友也会来杀你，痛苦也会一直循环下去。”老人没有经历过阳耀天的人生，但他却理解大部分人的痛苦。
    报仇之后该何去何从？
    阳耀天更加迷茫，他抬头望着老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问道：“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阳耀天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父母曾经告诉过他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这个答案现在他不满意，但是他自己也给不出明确的答案。
    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修炼？亦或只是迷茫的活着不去追寻答案。
    老人继续说：“你连自己活着为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报仇。”
    “那我应该怎么做？”阳耀天眉头微微一皱，想要知道答案。
    “答案就在你自己心中，我不能告诉你怎么做，不过我可以带你看得更远。你以前是怎么活过来的？”
    “修炼。”
    “除了修炼呢？”
    “没了。”
    “那你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
    “听泉，练剑。”
    “如果你生了一场大病是不是就不能听泉练剑了？”
    “对。”
    “把身体锻练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去吧，你的心会告诉你应该在哪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