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七国王室的后宫为了长生琉璃而疯狂,有了这些太后,王后的支持,购买战马的生意,也会因此格外顺利。
张平看了一眼白亦非,不拘小节才是大丈夫。
白亦非看了二人一眼,加重语气道:“各国王室购买琉璃珠子,雪衣堡只收黄金不谈战马,只有和雁春君这种人做生意,才能用战马交换,而且还需要隐秘进行。”
张平肯定点头:“不能让各国王室,察觉我们在购买战马,以免打草惊蛇。唯独雁春君这种人为了延年益寿,才会无视各国的禁令,和我们做交易。而秘密交易,却是为了生意长久,但是侯爷,你还能拿出堪比琉璃的奇珍吗!”
白亦非森然一笑:“只要他们敢买,宝贝就多的是!”在他那个年代,人类已经将玻璃发挥到了极点,廉价的玻璃被制作成各种玉器,鱼目混珠骗人无数。
但在这个年代,玻璃被赋予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窑宝琉璃,本身就价值极高,只要侑水岸边的石英砂不枯竭,他就可以利用南阳特殊位置,以玻璃骗尽天下。
让二人留在水榭厅堂,看着玻璃珠子傻笑。
白亦非径自起身,走向了内堂。
蟠龙九子樽被摆放在案几上,鹦歌,绿蚁和青鸢,正用洁白的丝帛,小心翼翼的擦拭。
“侯爷,真的要将蟠龙九子樽送给姬无夜。”绿蚁和青鸢,看着流光溢彩,巧夺天工的壶樽,明显的舍不得。
“对我来说,蟠龙九子樽就是一个玩物,玩物丧志!”白亦非依然在笑,但看在鹦歌眼中,却是莫名其妙的森寒。
对于主人的决定,婢女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力的。
绿蚁和青鸢,心有不甘的将蟠龙九子樽,放进檀木箱子之中。
白亦非看了一眼鹦歌:“找到墨鸦白凤了。”
鹦歌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臂,站在窗口看向水榭旁边的一棵丁香树。
上面落了几只鸟,在黑暗中看不清眼色,但是,鸟眼却在灯光的反射下,爆射出幽暗的青光。
而且,这几只鸟,不管是侧站,还是正面面对水榭,鸟眼似乎都在盯着窗内的人。
“这些鸟在监视我们!”白亦非心中陡然一寒。
“侯爷,果然神识敏锐!”鹦歌扶住窗台,一双媚眸定定的看着在树梢枝头,袅娜的脊背弯曲如弓,丰股将彩裙顶出一个优美的弧线:“蝶翅鸟的眼睛可以透过黑暗,看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
在百鸟之中,蝶翅鸟是最好的侦查兵,只要被它们看见过的人,就能寻踪而至,为百鸟杀手指明方向。在百鸟之中,也只有白凤能够御使这些蝶翅鸟。”
“白天,我见红莲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这几只鸟!”白亦非皱眉道。
“那时候,墨鸦和白凤就在附近了。”鹦歌一笑:“白凤天赋异禀精通鸟语,听蛙水榭发生的一切,这些鸟都可以告诉白凤。”
“包括我们炼制的蟠龙九子樽!”白亦非正色问道。
“它们听的懂白凤的话,却听不懂侯爷的。”鹦歌知道,白亦非在担心什么,回头嫣然一笑:“我先去换衣裳,然后在去找墨鸦!”
白亦非点头,鹦歌已经飘身进了里屋,片刻之后,已经换上了银甲白裙,肩头白羽迎风而动。
但是看到白亦非,已经在绿蚁的服侍下,配上了血幽冥,蹙眉道:“侯爷,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你对墨鸦的信任,是你的,但我不相信这只乌鸦,杀手之所以是杀手,就是因为无情。”白亦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我们一起去!”绿蚁和青鸢一听这话:“侯爷等我们一会儿,我们也穿甲佩剑。”
“保护好平先生,才是你们最重要的责任!”白亦非笑着抬起青鸢尖尖的下颌:“平先生已经答应,将你的家人移交给雪衣堡,很快就一家团聚了。”
“什么!”青鸢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平先生是雪衣堡家臣,自然要全心全意为雪衣堡着想。”白亦非抹去她脸上留下的泪珠:“以后就安心留在雪衣堡。在胡思乱想,那就别怪本候了。”
“嗯!”青鸢泪流满面,双膝一软伏拜下去。
白亦非扭头,看向绿蚁:“我也会和红莲做一笔交易,将你的家人换回来,但是,如果以后在敢背叛雪衣堡,我会将你全家,全都抛入听蛙湖喂龙鲤。”
“奴婢不敢!”绿蚁噗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等二女抬头,白亦非已经带着鹦歌扬长而去。
“明明侯爷好心恩赐,却说得这么血腥!”鹦歌不以为然道。
“我不恨敌人,却最恨自己人背叛!”白亦非淡淡道。
“你是在警告我吗!”鹦歌扭头问道。
“不是!”白亦非森冷道:“我只是在说一个道理。”
将军府外十里,一处偏僻的长街,长街的尽头是一口水井,井上夹着巨大的轱辘,需要两个精装汉子,才能提起一桶井水。
一名黑甲黑袍,肩头飞舞着一蹙黑色羽毛的邪魅男子,在走到长街尽头的时候,看到这眼水井,好奇的盯着大轱辘,好像这种粗鄙不堪的东西,比起将军府华丽的殿堂,花团锦簇的花园,比起南阳右侧,秀丽山川,还要吸引人。
不久之后,一名白袍血蛟,腰悬战剑的年轻人,也来到井边。
两个人只是相隔半丈,却已经是生死一线。
那怕他是白亦非。
墨鸦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井,轱辘,似乎没意识都身边多了一个人。
但他肩头像花一样盛绽的羽毛,也说明了他心情紧张。
而在街头一个银甲白裙,捧着檀木箱子的女子,急速而来,然后速度越来越快,当她双眼,透过黑暗,依稀看清楚了墨鸦的面孔,竟然腾身御风。
墨鸦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右侧的楼阁地上,一个白衣少年急速而落,在半空就挡住了鹦歌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