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地看了一眼金盘中的半只大雁,干笑一声:“老管家,言重了!这是太子纳采之礼,身为韩臣,如何敢吃!”
“不吃,恐怕相爷走不出百福堂了!”白福神色yin沉一笑,躬身行礼,转身就走了。
百福堂大门轰然关闭,视觉为之一暗,但一股莫名的惶恐笼罩在众人心头。
“丞相大人!”南宫错皱着眉头,看了撕咬大雁的姬无夜一眼:“血衣侯为何.....”
“他这是在逼迫老夫和大将军同流合污,帮他洗脱烹煮纳采之礼的罪名!”张开地苦笑一声,shen手拎起一条雁腿:“看样子,不吃是不行了!”
他有意无意的扫了姬无夜一眼,却见墨鸦从肩上摘下一根黑羽,shen手一弹,就从人头大小的天窗之上,悠悠荡荡的飞出。
飞出百福堂,黑羽陡然炸裂,化成一股黑雾,一声刮噪的乌鸦啼鸣,一直红眼黑鸦振翅疾飞,瞬息消失不见。
张开地这才会心一笑。即便是在新郑,姬无夜出行也是百鸟随行,而这一次来雪衣堡,却只有墨鸦和白凤。
即便是丞相气度,但白亦非给了他和姬无夜一个下马威,也生出了报复的心思。刚才那一问,本来就是问给姬无夜听的。
他姿态优雅吃着雁rou,扭头瞥见了南宫错尿shi的长袍下拜,已经干了。而自己脚下也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流:“这是.......”
墨鸦显然也察觉了异状,低声在姬无夜耳边轻语几句。
“什么,白亦非竟然命人点燃了地下火龙!”姬无夜一蹦而起。
他这一嗓子,众人才察觉到,整个百福堂已经酷热难当,那些美丽宫女,已经敞开了衣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而一qun太监更是不堪,满头的大汗。口干舌.燥满堂乱窜找水喝,只可惜,白福只送来了金盘大雁,羊rou汤,一口水都没有。
“盐!”南宫错陡然明白过来。
“炮烙!”张开地扔掉手中的雁骨,冷冷的说了一句。
这两个字入耳,姬无夜也打了个哆嗦:“白亦非想要烤死我们!白福,你给本将军出来!”他连声嘶吼,震得众人耳膜震响如鼓。
但听头顶之上砰的一声,连透气天窗也被关上了。
满堂皆暗。
口干舌.燥,脚下热气熏烤,而黑暗更是给人一种埋入坟墓般的绝望。
黑暗之中,更有吓得魂飞魄散的宫女太监大小便失禁,尿骚屎臭熏人,而被地下红龙烘干之后,味道更是难闻。
姬无夜铛的一声巨响,八尺砸入地下,却冒出一连串的火星,玉石地面之下,竟然是一层寒冰铁。
而墨鸦已经拔地而起,一拳砸在天窗之上,也发出了铛的一声巨响。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中间有炮烙,姬无夜第一次明白,从这里到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接着火星的丁点亮光,姬无夜看到张开地木然的坐在案几之后,怒喝道:“张开地,白亦非已经起了杀人之心,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大将军,你修为盖世都闯不出去,老朽不过是一个儒生,手无缚鸡之力!能想出什么办法!”张开地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即便是大汗淋漓,衣冠也极为整齐。
“白亦非,你给老子出来!”姬无夜仰天怒吼,巨大的声浪在百福堂内传荡,几个体弱的宫女,嘤咛一声震晕过去。
“杀!”百福堂外,千军怒喝!
崇山峻岭之中,一队将近百人正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这些人身上甲胄各有不同,脸上的面具也不一样,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鸟。
夜幕降临百鸟散,夺珠取魄血幽冥。
他们是大将军姬无夜麾下最精锐的杀手,敢和大将军为敌者,死!
韓国以腥风血雨铸就的平静,注定要被百鸟打破的。
姬无夜的坐大,让整个韓国都在酝酿一场更加狂暴的风雨,一场分配韓国利益的饕鬄盛宴!
这些人登山涉水时如履平地,气定神闲,一看便知是实力不俗,轻功卓越的高手。
为首之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金丝甲衣,手臂两旁镶嵌着几片飘逸的红色羽毛,本是个英ting的男子,只是一双微翘的凤眼千娇百媚,宛若两朵盛开的血玫,一身金丝甲衣在霞光中闪闪夺目,猛一看去,倒以为是个穿着华贵的妖娆女子。
陡然之间,一声柔媚却冷酷的声音响起:“停!”
号令一出,百鸟止步,静立如山。
红鸮扬起那张妩媚的脸,眯着眼看着一只越飞越近的乌鸦,那姣好如女子的手,凌空一爪,在山巅绝岭飞翔的黑鸦立即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裹着,落在这只手中!盯着乌鸦鲜红如血的眼瞳,喃喃地道:“这只乌鸦眼中有死气,非吉祥之兆。”
“难道是大将军遇险了!”一名带着猫头鹰面具的百鸟杀手,低声问道。
红鸮手中的乌鸦砰的一声炸裂,化成一团黑雾,冷声道:“大将军被白亦非囚禁了,墨鸦让我们想办法,联系鹦哥,解救大将军!”
“解救大将军!”山鸠看向远处高山,若隐若现的雪衣堡,如果说大将军的将军府,是韓国最凶险的地方,那血衣侯的雪衣堡却是世上最恐怖的所在。
这是真正的军堡,不仅有一万暴雪龙骑兵镇守,还不知道雪衣堡中有多少杀人机关。
陡然,一个曼妙的身影,在山巅轻松飞跃,转瞬之间就出现在了红鸮身前。
鹦哥,百鸟之中最神秘的杀手,从来就不和百鸟一起行动,单独执行最危险也最艰巨的任务。
百鸟杀手全都好奇的盯着来人,银甲白裙,包裹住妙曼的身段,看她的年龄不过十七八岁,但明眸皓齿,天香国色。吹弹得破的脸上肌肤,如凝水般的柔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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