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枪立刻收起鱼叉，却依旧束缚着鼓万流的元神，冷漠地问：
    “你哥哥是谁？”
    鼓万流连忙道：“我哥哥是鼓绛波，我死了我哥哥立刻就会知道。”
    “鼓绛波，听着这么耳熟呢？”金枪露出思索，其实他哪听过这个名字。
    鼓万流赶紧道：“我哥哥是永夜会的长老。”
    金枪顿时大喜，立刻松开了他的元神，歉意地道：“我想起来了，刚才多有得罪。我有一株仙棬花，可以重塑肉身，如果鼓兄不嫌弃的话——”
    鼓万流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你以为给我仙棬花就算了？
    但他却高兴的道：“那就多谢了。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金戈。”金枪说完，不经意地道：“其实我们是一家人，我父亲是永夜战士。”
    他以为这话没毛病，可万没想到，鼓万流听完就变色了。
    金枪心中一惊，却不知道错在哪，只好抢先质疑道：“你难道是冒充永夜会的人？”
    鼓万流一哆嗦，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不是永夜会的人，你千万别杀我。”
    金枪知道装不下去了，面容骤然冰寒：“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杀你，否则，灰飞烟灭。”
    鼓万流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赶紧求饶：“金公子请问，我鼓万流绝对知无不言！”
    “我听说永夜人都没有眼睛，你应该不是永夜人吧？”金枪淡淡地问。
    “没错。我不是永夜人，只能算是永夜会的人。”鼓万流小心地道。
    “这有什么区别？”
    鼓万流面容开始扭曲，如果他再说下去，显然就违背了他的信仰，他只好说道：
    “公子，加入永夜会的人，都被打上了‘灵魂印痕’，永远无法做出违背永夜人利益的事情。”
    金枪早猜到这件事，略一思索，便很认真的说道：
    “我很敬佩永夜人，一直想做一个真正的永夜人。如果我能成为永夜人，我以天道起誓，绝不会做出任何违背永夜人利益的事情。告诉我永夜人的一切吧，你将为永夜人带来一名真正的天才，这符合永夜人的利益。”
    鼓万流的元神抽搐了一下，沉默了半晌，痛苦之色慢慢消失，这才缓缓说道：
    “真正的永夜人，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原生永夜人。
    原生永夜人没有眼睛，不能修炼，也不分男女。
    但他们的寿命悠长，几乎每人都可以活上几千年。
    在永夜人寿元耗尽之后，可以通过科学手段保留‘记忆体’存储起来，也可以‘人体裂解’成三个小孩，而且这三个小孩都保留着原来的一部分记忆。
    永夜人的科技文明高度发达，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极少离开永夜星。即便是有重要事情必须离开，他们也绝不会走出飞船，绝不会和外界的修仙着正面接触。所以，就连我也从未见过原生的永夜人。
    第二种永夜人，就是永夜战士。
    你大概不知道，永夜人世世代代的梦想，便是能够修炼。
    只有能够修炼，才能走出低级位面，去中级位面甚至高级位面。不能修炼，以他们的身体强度去了中级位面，会被强大的重力碾压成泥。
    所以，永夜人世世代代，做的只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发展科技，征服低级位面。第二件事，就是研究如何修炼，征服中高级位面。
    而永夜战士，就是永夜人研究的产物。
    他们首先在各个修真星，通过各种方式，悄悄地筛选出天赋极高的玄珠修士，然后将这些玄珠修士掠到永夜星，或者是永夜飞船上，再通过科技手段，摘除这些玄珠修士的记忆。
    最后，再将永夜人的记忆体，植入这些玄珠修士的元神中。这便成了永夜战士。
    永夜战士虽然没有灵魂印痕，却比我们这些靠灵魂印痕约束的永夜会成员，更加忠诚。
    他们虽然拥有的是修仙者的身体，但他们却只有永夜人的记忆。所以，他们绝不会背叛永夜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叛。
    另外，永夜战士修炼的功法，都是永夜人研究出来的。
    永夜人虽然不会修炼，却暗中劫掠了许多天才修士，尤其是拥有特殊神通的修士，经过科技手段分离他们的记忆，反复研究之后，千锤百炼出来一种科学功法。
    这种功法修炼速度极为惊人，再加上海量的资源，天赋再差的玄珠修士，修炼到开天巅峰，也不超过十年！”
    金枪听完，心便沉了下去，他摸着下巴，又问道：“为什么必须是玄珠修士？”
    鼓万流苦笑道：“因为永夜人的记忆体，无法承受婴神以上的元神强度，那很容易让记忆体爆裂，而且也无法彻底融合。”
    “怎么才能从外表区分出来，这个人是永夜战士，还是打入灵魂印痕的永夜会成员？”
    鼓万流想了想，道：“永夜战士更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而我们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浪迹星空的冒险者。而且，从名字上也可以轻易区分。”
    说到这里，他的面容再次露出痛苦之色，显然金枪的问题，让他联想到了金枪的目的，似乎是要危害永夜人的利益。但他的这种痛苦并不强烈，毕竟背叛的口子一开，就好似覆水难收，一发不可收拾，他继续道：
    “永夜战士的名字，都是用数字命名的。数字越靠前的，修为越高。比如开天期修士，名为癸一、癸五、癸十七等等。虚仙修士，名为壬一、壬二、壬九八等等。”
    “你们会长叫什么名字？”
    “庚一。他是金仙巅峰。”
    “他和你一样，都是从仙界来的？”
    “没错！永夜人的修炼功法再厉害，在这低级位面中，也只能让永夜战士修炼到开天巅峰！要想再前进一步，也只能飞升仙界。在仙界他们是有自己名字的，和其他修仙者没有任何区别。”
    金枪彻底明白了，永夜人也不傻，这个数字名字，只是用在自己人中。
    就像那个许正君，如果用3194这个名字，那谁都知道他是永夜战士，他当然得有一个正常人的名字。
    金枪略一沉吟，便继续问道：“永夜会在仙界的势力如何？”
    “永夜会在仙界的势力，都是隐藏在暗中的，我只知道会长是赤海仙尊。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赤海仙尊是永夜战士？”
    “是永夜战士。”
    “以鼓绛波的权利，可以动用多少永夜会的力量？”
    鼓万流有些不安，但还是答道：“做为天仙级长老，除了不能指挥永夜战士，其他的天仙以下力量都可以调动。”
    “永夜战士只有会长才能指挥？”
    “没错。只有会长才能指挥永夜战士。”
    金枪满意地点头，旋即温和道：“你回答的很好，我不杀你。”
    说罢，闭上了眼睛。
    鼓万流激动地说道：“公子真是诚信君子，在下先行告辞！”
    可他话音未落，却感觉被一道吞噬漩涡包裹……
    他被相君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