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查了数遍,都没有发现人为的痕迹。
为了排查是否有内奸,阵营里已经盘查过好几次了,弄得人心惶惶。
“本司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如何了?”月白长袍男子来回走了几步后问。
“都准备好了。”
那回话的将士往旁使了眼色,几个人抬了两个箱子出来,打开。
月白长袍男子走到箱子面前,从中取了几张符纸,以朱砂为笔墨在纸上画符,贴在了趟地的几只僵尸身上,仅一瞬,符纸生火,将僵尸燃成灰烬。
“早就听闻苍梧山天庐派了得,它既作东风,那就别怪本司了。”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抬头望去佢城的方向,眼神穿透了重重黑雾。
这天下不是只有苍梧山天庐派为道教一派,但眼下离得最近的便是它,这黑锅实实在在地背定了。
佢城城墙上的少女在月白色长袍男子抬首之时就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不失阳刚,又含阴柔。
双眉如柳叶,眉间一点蓝。
不宽不窄不狭长的眼睛很有一股仙气,目光清明,有望穿感,穿透人心。
鼻峰秀气,嘴唇略薄,倒有几分书生相,脸型倒是很正气,不像是坏人。
嬴政敛下眼中神色,远处那几团火映在眼睛里,她轻轻开口:“峒沢,你该上钩了。”
可能是因为峒沢曾为原主上司,嬴政现下看那张脸倒是觉得很眼熟。
就心底窜出来的亲切感,她想此人与原主关系应该很好,难怪先前凤笺会让她出面劝人。
但……那只是原主的旧情。
嬴政呼出一口白气,眼中赤红愈盛。
快了。
当一排精壮的将士站在嬴政面前时,所有人都被她的目光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你们很怕吗?”
“不……怕!”
“不怕吗?”嬴政又问,看着某些人发抖的腿肚子。
“怕!”
“嗯?”
“不怕。”将士们刚才紧张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改口。
被挑选出来的众将士:就大人你那吃人的目光,真的太让人害怕了,他们这一百个大老爷们,连大将军都没有怕过,居然会怕这么个丫头片子,说出去都没人信!
“那怕死吗?”
“不怕。”
“那就好。”
被挑选出来的众将士:是要让他们送死吗?
嬴政仰头望了下天:“三更天了,真慢啊……”
对面阵营内终于有了响动,由嬴政派遣的两万将士们,分别一东一西,夜袭阵营。
这几乎是佢城里的大部分兵力了。
“现在到你们了。”嬴政望向佢城城角,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把下面那一百来只小老鼠给我抓回来,尽量活捉。”
“是。”
嬴政站于城墙之上,负手而立,她不是不敢动手,不是不愿动手。
只因为现在她是统帅,在大局在握之时,她不能出手。
要是统帅者不能坐镇后方,安定军心的话,那这人也太窝囊了。
哪怕他亲自出手,深入敌营,那也是窝囊。
顶多算得上壮士,无法称之为英雄。
不过换在统帅者之外的将士身上,冲锋陷敌,大获全胜,那样亦可称作英雄。
则不是她个人的观点,而是世俗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