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粉末后,银碗中就会升起一股白烟,像一条蛇一样,扭动着向上升腾而去。
梦晴在白烟升腾起来后,用力一吸,把它们全都吸入自己的鼻子中,露出很享受的样子。
慈宁在门口看的一愣一愣的,指着梦晴小声道:“这小家伙是谁,为什么能进里面陪着江宁。”
姬兰坐在椅子上,端着茶喝,也不理慈宁。
叶兰道:“我也不清楚梦晴的来历,不过她一直陪在江宁身边,很神秘,我们都无法和好交流,只有江宁能懂她的话。”
“这么神秘,不会是妖兽中抓来的吧?”
“不是,听说比我们认识江宁还早,只是一直在江宁的秘境中呆着,没出来过,最近才愿意出来玩。”
“秘境!江宁他有一个秘境!”
慈宁惊叫起来,忘记了此时不能大声说话。
梦晴朝她呲牙,警告她小声点。
慈宁捂住嘴,来到桌子边上坐下,压低声音重复道:“他有一个秘境?”
叶兰点头。
姬兰翻着白眼,道:“看把你惊的,不就一个秘境吗。我还是从两个秘境中过来的人呢,也不见惊讶。”
慈宁撇嘴道:“什么两个秘境过来的人,你是雨族,别以为我不知道。”
姬兰奇怪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是雨族,这可是个秘密。”
慈宁“噗”笑出声来。
“这算什么秘密,差不多半个北安宗都知道,再加入北安城高层,大家只是不说罢了。”
“哼,肯定是狐狼散布的消息,真不明白江宁为什么让他搞情报,一点秘密都守不住。”
狐狼听说江宁中毒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刚进来,就听到姬兰的话。
他大喊冤枉,道:“少奶奶,可不要乱说,这事真不是我告诉别人的,据我所知,这事是狄轩说出去的。”
姬兰攥着拳头,咬牙道:“白眼狼,连师父都卖,看我回去不收拾他……不行,我现在就要找他去,你们守在这就行,多我一个不多。”
说罢,风风火火的走了。
狐狼很同情狄轩接下来的遭遇,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不想承受姬兰的小鞋,那比直接得罪江宁还可怕。
想一想后果,狐狼打了一个冷颤。
慈宁见他的模样,调笑道:“我说别人都来了,就差我们狐大总管,迟迟不到,还以为你真有事要忙呢。”
狐狼不理她的冷嘲热讽,先到门口看了看江宁,见他正在运功,就没进去打扰,转到桌子边,坐在姬兰的位置上,这才说话。
“我说公主殿下,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哼,我府上的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狐狼很冤,今天可能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都是来找茬的。
他边倒茶,边对着慈宁道:“这事可不能怪我,我听公子说,他想派几个人去保护你,还和你说过的,难道没有?”
慈宁怔了一下,才笑道:“是有这事,我一忙给忘记了,你看我又枉做小人,在这里给狐大总管赔罪。”
“不敢,以后不要让我手底下的那些人难作就成。”
慈宁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既然知道了原因,我就不会再为难他们。”
只是她的动作太晃眼,狐狼避开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茶杯。
叶兰也受不了慈宁,不是说慈宁太不检点,而是她本身就艳,还要穿紧身的衣裳,把身材尽情的展现出来。
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有时候也受不她。
慈宁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这种骨子里带出来的自信,让她处处顺遂。
康珉和两小简单的处理过伤口,也守在门外,等师父驱毒的结果。
几小在外面无聊,开始各干各的,几个最小的在一起玩起游戏。
米伶在一边用玉钱衍算,可怎么算都算不出结果,她有点气馁,正准备放弃时,看到一张笑脸,那是爷爷的笑脸,亲切无比。
她进入了恍惚的境界,前面有一张笑脸来招唤着她,她不停在向前走,脚下是松松软软的细沙,她光着脚踩在上面,很温暖,还带一点痒,她嘴角挂着一抹温馨的微笑,手向前伸着,想要去拥抱近在眼前的那个把他养大的亲人。
在外人看来她呆呆的坐在角落里,目光空洞,整个人僵了一样,一动不动。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康珉,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玉简,还要时刻注意几个小家伙的动向。
李太、和嫣、任家和及新加入的狄瑶在一起玩补阵的游戏。
补阵一种阵法入门时常玩的小游戏,增加孩子们的兴趣。
苏媚没有参与,只在边上看她们玩。
康珉走到米伶身边,轻声唤了几声,没有反应,他想伸手推她一下,就听到江宁的声音传入耳中:“别动,她进了顿悟状态,保护好她,不要被别人打扰。”
他四下瞅瞅,孩子们还在玩,没人注意到这里,也没有人听到师父的声音。
“看来师父时刻注意着我们的状态……”
他从乾坤戒里取出两张阵盘,在米伶周围布下,防止被人打扰,并守在外面。
苏媚这时才注意到康珉的动作,走过来,小声的问:“大师兄,米师妹怎么啦?”
“听师父说进入了顿悟状态,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只是师父让我保护米师妹,不要被人打扰。”
“哦,我帮你一起守着。”
“好。你符法进入几品了?”
“前两天开始修习四品符,成功率有点低,只有三成。”
……
俩人坐在阵法外开始聊一些近来修习的情况。
康珉时不时找他们了解各人的修习进度,做到心里有数。
他有时候很感慨,江宁看似漫不经心的教他们,但每个人的进度,都了如指掌,而且谁修习哪样,看似随意,却都能很快的掌握。
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让他全学,什么都要会,一直在压榨他的潜力,他有时候累到修炼时真的睡过去。
他忽然想到师父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是一根线,他们是一根根针,你要把他们穿起来,才是完整的。”
他当时不明白,现在有些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