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喝酒了？”
    慈宁坐在他边上，半边身子依着他，胸口两团软软的肉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她脸不红，心不跳，给江宁倒酒。
    江宁习惯了她这样，也没问她关于胖道人的事，想来她也不清楚。
    “你见过炼妖门的掌门人吗？”
    “见过一次，人有点胖，声音有点低沉，眼神带着戾气，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
    胖道人给慈宁的印象并不好。
    “你的暗卫能监控整个公主府吗？”
    江宁想知道这些暗卫有多靠谱。
    “差不多，不过因为上次的事，损失很大，现在人手不足，只能保证有人活动的这几个院子的安全，其它地方，暂时顾不上。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这些暗卫不靠谱，要不我给你派点人来。”
    慈宁眨巴着眼睛，不确定江宁是什么意思，没有立即回答，犹豫了一阵，道：“也行，省得我这里人手不足，许多事没人做。”
    “我派人来可不是给你做苦力的，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我怎么会把他们当苦力用，你放心好了。”
    “不过他们独立于你的暗卫之外，不能归于暗卫的统领。”
    慈宁更迷糊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问了，我怀疑你的暗卫已经和你离心离德，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慈宁并不相信江宁的话，道：“你可能不知道暗卫的挑选，都是以忠诚度来考量的，经过一层一层严格的筛选，可以说是万中挑一，无论家世背景，都是清清白白的人才能进入。
    他们的家人也都在暗卫府的监管下，如果出现叛徒，家人会第一时间遭殃，所以暗卫很少有背叛主人的。”
    “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京都沦陷，他们的家人也都死了，这层束缚也不在存在，你要想想他们在北安城，如果不甘心一辈子只跟在你身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慈宁奇怪的看着江宁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难道不能告诉我，只能这样隐讳的提醒我。”
    江宁把杯子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道：“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要平衡一下暗卫，提拔一批，打压一批，把现在的领队给换掉。”
    “好吧，我听你的。”
    慈宁明白江宁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说，让自己小心一点。
    她对暗卫一直很信任，就像江宁对死卫的信任一样。
    江宁走后，慈宁招来两名暗卫统领，她没有听江宁的，分化瓦解，步步为营。
    而是直接了当的问两名统领：“府上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两名统领互相看看，同时摇头道：“没有，府上大小事都会上报给殿下，我们也没什么隐瞒。”
    这时的慈宁不在是江宁面前那个妩媚妖娆的小女人，而像北安城大阵外的风雪一样，冰寒刺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冷意。
    她没说话，盯着两名统领。
    时间就这么被拉长，让两名统领觉得每过一息，都像一个春秋一样。
    副统领受不了被公主怀疑，拱手道：“殿下，你要是不相信我，任杀任剐，请给胡某一个痛快，某要是有半句怨言，就不配暗卫这个称号。”
    他说的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慈宁并没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冷漠的把脸转向统领，统领心下正在打鼓，难道自己的事被发现了，不应该啊，胖道人也没联系自己。
    他表情始终没有变化，身姿笔挺，面目严肃。
    慈宁等了半天，没等到正统领坦白，冷笑道：“好，胡统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只暗卫的统领，至于你……”
    慈宁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前统领，道：“可还记得背叛主家的下场是什么！”
    前统领手攥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准备鱼死网破了。
    胡统领很机灵，要不也上不到这个位置，他第一时间挡在慈宁面前，盯着前统领道：“老王，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杀殿下不成。”
    他这就给这位前任定性了……
    王统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别得意，就算我被禁制所制，不可能杀了你，但这公主府还有其它力量在，只要你们敢对我不利，到时候，整个公主府，将不会再有一个活人。”
    慈宁推开胡统领，站到王统领面前，平静的道：“你也太天真，真以为炼妖门靠得住，我是曾经让你和他们接触过，但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和他们一刀两断，你不听，还和他勾勾搭搭。
    江宁来过，我才知道府上的暗卫有问题，如今只怕整个炼妖门都不会再有人活着了，你还指望他们，还是想想怎么忍受每天三个时辰的噬心蛊吧。
    把他带下去吧。”
    胡统领走到王统领面前，伸手做了个请的手示，王统领不屑的瞅了他一眼，道：“没想到还是没压住你。”
    胡统领保持着恭敬的态度，道：“还要多谢统领提携之恩，我会好好报答的。”
    两位统领离开后，慈宁坐在凉亭里，感觉有点累，北安城一行，连身边最信任的暗卫都不再可信，整个北安城还有谁值得她信任？
    江宁隔了半个月，又去了一趟公主府，进到密室里，发现人真不少，有七八个人，一个个愁眉苦脸，守在门口。
    见到江宁进来，像见是救星一样，都围过来。
    没有人暴走，更没有偷袭，以胖道人为首的七八人，围在江宁周围。
    胖道人先开口道：“九公子，你把我们困在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我出去后就解散炼妖门，如果九公子不放心，可以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我们绝没有半句怨言。”
    他知道江宁不是个嗜杀之人，所以大家商量了，尽量软着来，如果此路不通，再鱼死网破，大不了一起死。
    江宁扫了一圈，问道：“炼妖门的骨干都在这里了？有没有遗漏？”
    胖道人坚定的道：“没有，所有骨干都来了，我们每个月都会聚一次，看看各堂口的发展情况，这几位就是我们门中各堂口的堂主。”
    江宁点点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回答让我满意，你们都可活，如果不满意，今天你们也就都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