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寿当然知道刘协跟貂蝉混在一起,不是为了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事儿。当然,大部分的事项应该不是的,可小部分他想占一占貂蝉的便宜这也是必不可免的。所以,伏寿明知自己狠狠拧刘协一把是有些过重,但问题是,她不这样做,就实在顺不了心头的那口恶气。
而刘协,也只能龇牙咧嘴惨嚎一声后,还得严谨又细致地继续向伏寿解释清楚他到底跟貂蝉干了些什么。否则,刚才那一拧就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寿儿,你也知道明年汉室的重心就要放在袁术身上,而知己知彼又是汉室百战不殆的先决条件。可袁术又不会傻得主动将他们的情况送过来,朕只好找貂蝉商议如何让锦衣卫混入寿春了。”
“这大半年来,你就一直筹谋着这点事儿?”伏寿心头的重担被卸了下来,神情早就轻松了许多。不过,为了能让刘协乖乖解释,她还是摆出了一副怀疑的面容。
“你以为混入寿春那么简单啊?袁术几番战败之后,彻底就成了一只王八,将扬州一带弄得跟铁桶一样。一些流民逃入扬州,只会被袁术抓入兵营煮了肉糜充作军粮。更何况我们的锦衣卫还是要混入袁术内部主动制造一些事情的,当然需要一些时间来经营。”
“那我们锦衣卫到底混入了寿春没有?”
“当然混进去了,而且,今年开春后,貂蝉也会顺利进入袁术的后院。据说现在袁术只能在女人的肚皮上征伐展示他的勇猛了,很多家国大事都用在了跟女人吹嘘上面。”
听闻貂蝉不久就要身赴险境,而今日还能同刘协畅饮闲聊,伏寿忽然就觉得自己十分愧对貂蝉。身为一个女人,她多少是对貂蝉抱有一丝戒备的,这样的反差让伏寿变得十分内疚:“陛下英明神武,莫非为了对付袁术此獠,非要牺牲掉蝉姐姐不成?”
“牺牲?”刘协恍然一笑,有些不理解女人的思维:“她哪里会便宜袁术那色中饿鬼?混入袁术后院,她也不过是当个窃取情报的丫鬟或者舞姬而已。”
“可臣妾听闻袁术后院那些女子各个心肠歹毒,还合谋害死了袁术宠妾冯氏。袁术本身又荒唐无度、贪恋美色,蝉姐姐倾城之色,又岂能逃得了袁术魔爪?”
这个时候,刘协就真的很难理解女人思维了,跟她们谈论家国大事,总是不知不觉就被引到无关的细枝末节上。可不论如何,伏寿也是他钟爱的媳妇儿,刘协只能打断自己的思维解释道:“她长着肉包子一样的脸入袁术的后院,自然会被袁术那条色狗惦记。但锦衣卫的易容之术早就可以稍微改变一下人的容貌,变美很容易,变丑就更容易。更何况,貂蝉还是个中高手,化妆技艺在整个锦衣卫,她就是教官。”
“再说,她入寿春是主持大局,可不是色诱袁术去了。朕再怎么没品,也不会用女人的名节和身体去换取扬州太平。至于说袁术后院那些女人心肠歹毒,那更是她如鱼得水的地方,你没发现,她对人心的细腻把控要比朕还强上许多?”
伏寿这才缓缓点了点头,略微放心了下来。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解释自不是天衣无缝,甚至有些空泛,但她却信任刘协。貂蝉身为锦衣卫里的第二号人物、并且是无可取代、有时甚至比李儒还重要的人物,若不是有着相当的把握,刘协是决然不会让貂蝉去亲身赴险的。
并且再怎么说,间谍这一任务就是风险极大的,貂蝉若是惧怕那些风险,她也就不可能是貂蝉了——那样一个女子,是伏寿很难用她的思维和眼光能去了解或揣度的。
可就在刘协认为这个插曲已经结束,他可以继续自己的解释时,伏寿沉思了片刻,忽然语出惊人说道:“陛下,此番平灭袁术之后,你给蝉姐姐一个名份吧?”
“啊?……”刘协万万没想到,伏寿的脑洞竟会这么大,完全将他的思维打断不说,还让他大脑陷入一阵绝对的空白:“啊!……”
“啊什么啊,陛下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伏寿心肠百结,又期望刘协答应,却又不希望他答应。
好在刘协在这方面经验实在太丰富了,话锋一转就反问道:“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朕这半年都谋划了什么?”
伏寿抬头望向刘协,隐隐看到了刘协眼中的不耐。她是个温柔的女子,自然明白女人不应该在男人踌躇满志的时候,拿这些事儿去让他烦心,便装作知错的模样点了点头。
“其实,朕生出这样的念头,跟兖州的曹操大有关系。当初和谈的时候,曹操便拿出了袁术称帝一事来要挟朕。当时朕不过以为曹操深谙人心,对袁术了解极深而已。可事后想来,曹操纵然再自负,也不可能将一件还未发生的事儿当做筹码,除非他可以保证那件事必然会发生。”
刘协摸着自己的早已不见鞭痕的脖颈,目光炯炯陷入了自己的大计当中:“排除其他的不可能后,朕便知道曹操的打算,就是一手促成袁术称帝之事,从而让他可以趁机图谋。想到这些时,朕便知道曹操已经暗中对袁术动手了。既然他曹操动得,朕缘何就不能再掺上一脚?”
现在的袁术对于刘协和曹操,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小尼姑,曹操这和尚已经摸了一把,刘协这位阿q自然没有理由放弃。说到这个梗的时候,不管伏寿听得懂听不懂,刘协不自觉就发出了一线暧昧的笑意。
“今年八月末,曹操放弃驻军尉氏,移师许县。尉氏在陈留郡西南部,城池虽小,却位于豫州颍川郡、司隶河南府、兖州陈留郡三地交接之处,乃是四通八达的战略要冲。尉氏的曹军放弃扼守要冲,转而向南面的豫州挺进,而曹操还在寿春安插着细作……”
说到这里,刘协又抽出了一封战报,交给伏寿道:“十月初,曹军和袁术军在豫州南顿遭遇。两军交战数日,本来占据优势的曹军,却忽然被袁术大将刘勋击败,曹操爱将乐进被杀得丢盔弃甲。这看似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一场小战役,可问题就在向来刚猛急躁的乐进,竟然会被骄慢无能的刘勋击败,实在让朕感到不解。”
刘协说到这里,不由满脸得色面向伏寿问道:“寿儿可知这其中蹊跷?”
可伏寿却恍然未闻,被刘协轻轻推了一下后,才猛然惊醒道:“陛下,何事?”
“无事。”刘协满心激昂顿时变得怏怏无趣,但还是继续解释完毕道:“就是朕发现曹操故意在助长袁术骄横之心,朕后知后觉,跟貂蝉商议几番后,也决定追赶一下曹老板的脚步,也来麻痹一下袁术。但吕布和张郃毕竟在关西表现得太抢眼了,所以朕只好牺牲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疏懒自满一些,好让袁术以为朕已经毫无进取之心了……”
“如此说来,陛下一切所为,皆有道理?”伏寿面色复杂抬头,问了一个好似废话的问题。
“自是如此。”刘协也有些困倦,回答得有气无力。这时候,他哪能还没有发现,自己刚才一番高谈阔论,纯粹驴唇对了马嘴:伏寿还在想着貂蝉一事,而他……其实也想起了貂蝉刚才举樽时那高耸圆润的胸。
哎,男人啊……
可就当刘协以为今晚又要无聊度过的时候,他的眼睛攸然睁大了起来。因为这时候,他亲眼看到伏寿红着俏颜,主动将自己身上那华丽而厚重的宫装解开,罕见地大胆扑向刘协,几乎是呢喃一般说道:“陛下,臣妾两年余无所出,您想纳妃也就不要再空蹉时光了。不过,这一夜,陛下务必要让臣妾怀上龙种……”
这一夜的伏寿,分外疯狂。躺在龙榻中的刘协,好几次试图翻身,却被伏寿倔强地给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