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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宁溪的睫羽狠狠一颤,握紧了缰绳道:“妹妹说的什么话,我碰都没碰过你的马,它受惊,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你不领情就算了!”
    宁玥眯了眯眼,原本她以为马儿受惊是个巧合,毕竟这是抚远公主举办的比赛,谁敢动歪心思?可瞧宁溪慌乱闪躲的眼神,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是无辜的。
    这个蠢姐姐啊,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吧?撇开私人恩怨不谈,她们现在是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广文学府的实力又那么强,她不会认为仅凭她一人就能拿到冠军吧?
    啊,也是,她要的从来不是团队冠军,而是最佳击鞠手。
    宁玥懒得与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浪费唇舌,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现在,先打赢比赛!
    比赛很快再次开始了。
    广文学府的仕女们并没有因为宁玥摔了几跤就对宁玥手下留情,相反,相较于之前的防守,此时的她们显然更倾向于猛攻了。
    论“单打独斗”,她们之中没有能与宁玥、宁溪一较高下的仕女,然而她们的团队协作,却简直是天衣无缝。
    从她们转变战术的那一刻起,麒麟学府就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
    她们像一张张弛有度的蜘蛛网,即便用一百种方法去拉开她们,她们始终都能用一百零一种办法将球传到另一个队友手上。
    十七、十八、十九……
    她们很快突破了二十大关,麒麟学府的分数却依然停留在十六。大家的状态渐渐受了影响,开始自乱阵脚,尤其姚氏姐妹,居然有两次把球传到了对方手里。
    再这么下去,输掉比赛只是时间问题。
    “姚丽珠,姚凤影,你们会不会传球?不会的话,就下去休息一下,还替补队员上场!”说话的是宁溪。她离姚氏姐妹最近,那两个球原本都该传给她的……白白让她少了两次进球机会!
    姚氏姐妹的状态明显比之前紧张了许多。
    宁玥来到二人身边,轻声问:“没事吧?”
    姚丽珠摇摇头:“没事。”表情却分明不是那个样子!
    一旁的姚凤影就更不敢吱声了。
    宁玥暗暗叹气,在司空朔出现之前,她们明明还挺正常的……
    等等,司空朔?
    是的了,一定是他。
    她就说呢,司空朔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赛场附近,敢情,是来视察姚氏姐妹比赛的。但为了不给二人制造压力,也为了不让别人觉着他别有用心,他隐匿了自己的行踪,谁料她与玄胤刚好在他附近出事,那时,玄煜也赶过来了,想不暴露已然不可能,倒不如救下玄胤,还能叫玄煜欠他一个人情。
    这么狡猾,真是只千年老狐狸啊!
    想通来龙去脉后,宁玥反而释然了,她拍了拍姚丽珠的肩膀:“我们三个打配合,把球传给宁溪吧。”
    姚氏姐妹齐齐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早在宁玥入学的第一天,她们就看出这对姐妹貌合神离了,刚刚宁玥出事的时候,宁溪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抢宁玥的球,而不是关心宁玥死活,这种姐姐,换作她们,早就不搭理了,怎么宁玥还愿意给对方传球?
    宁玥笑了笑:“当然,如果能说服宁溪跟你们打配合,把球传给我就更好了。”
    二人明白了,宁玥不是不计较,而是没法子计较。宁溪一心只想自己出风头,根本不在意团队死活,叫她把机会让给别人是绝对不可能的,相反,如果别人把机会送到她手上,她也是绝对不会浪费的。
    姚氏姐妹最终接受了宁玥的提议。
    有宁玥做主心骨,二人很快恢复了状态,然后,二人惊讶地发现,宁玥与她们的配合堪称完美,要不是确定宁玥入学不久,她们都要怀疑宁玥认识她们很多年了。
    当宁溪接到宁玥传过来的第一个球时,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宁溪赢红了眼。
    ------题外话------
    编辑:我勒个去!女主是圣母啊!团队第一关她屁事啊?嫩死宁溪那个绿茶婊才是关键啊!说好的复仇呢?呢呢呢呢呢?
    作者:女主不是圣母,但更不是傻子哇!淡定、淡定,往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编辑:你不嫩死宁溪我就给你寄刀子!我有你地址,我有你地址,我有你地址,重要的事说三遍!
    【38】夺冠
    麒麟学府的赶超在看台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王妃刚从厢房回来,就听见抚远公主对郭大夫人说:“母亲你看,不愧是亲姐妹,打配合打得真好,我要是阿煜和小胤,一定被迷死了。”
    王妃嘴角一抽,再次走掉了。
    抚远公主:“完了,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
    激烈的厮杀过后,麒麟学府以二十七比二十六险胜。
    宣布结果的一刹那,大家当即就泪奔了,多少年了,终于不是万年老二了!
    宁溪成为本次比赛进球数量最多的仕女,不出意外的话,最佳击鞠手就是她囊中之物了。
    抚远公主让人把纸笔分发给未进入前三甲的智孝学府、长平学府、广南书院、通州书院和潇湘书院的仕女们,由她们写上自认为表现最佳的击鞠手。
    投票结果很快统计出来了,抚远公主站到台前,笑了笑,朗声道:“票数最多的仕女是……马——宁——玥。”
    宁溪瞬间傻眼了,她明明才是进球最多的,这些人眼瞎吗?怎么会投马宁玥?
    宁溪跑到宁玥跟前,一把揪住宁玥的衣襟,怒不可遏道:“马宁玥!你到底做了什么?她们为什么会选你?你一个替补,凭什么跟我争?”
    这个二姐,前世那么英明,这辈子却蠢得跟头猪一样!边儿上还站着人呢,她就敢撒泼了,也不怕丢人!
    宁玥虽慢却不容拒绝地掰开了宁溪的手指,悠悠一笑,说道:“二姐姐,你知道什么是人心吗?”
    宁溪的睫羽颤了颤。
    宁玥倾过身子,低低地说道:“当你拥有别人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时,别人会羡慕你;当你拥有别人可以得到却暂时没能到手的东西时,别人会嫉妒你,人一旦嫉妒起来……”
    言及此处,宁玥忽而打住,拍了拍宁溪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淡笑道:“二姐姐你挡路了,我要去领奖,麻烦你让一让。”
    奖品是玄煜的笔。
    宁溪心底的嫉妒,一下子爆棚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宁玥会不遗余力地帮她进球了,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如果宁玥一直那么优秀,她或许不会那么确定自己能成为最佳击鞠手,也就不会在听到结果后那么难受……这种突然从天堂跌下地狱的感觉,是致命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渴望弄死宁玥,若早知宁玥如此可恶,她就不该只让翠屏在马鞍下放绣花针,应该放刀子!刀子!
    宁玥领了奖品。
    她在最后关头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举动,队友们全都看在眼里,虽然对于她得奖颇感意外,却也真心替她高兴。
    宁玥找抚远公主要来投票箱,拿着它与毛笔来到了观赛区域,那里,五所学府的仕女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她手中的锦盒,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宁玥微微一笑道:“我说过,只要你们投了我,就有机会得到神威大将军的笔,现在我要开始兑现承诺了。当然,那些没投我的人,别指望我会给你们机会。”
    说着,她将二十八张票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不信她,有的是不信自己,有的是的确正直,当然,也有与谁关系好不得不投给谁的……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不支持她的人,她可是从来不会怜悯的。
    有仕女哇的一声急哭了。
    现在才哭,早干嘛去了?
    宁玥从箱子里抽了一张票出来:“广南书院,赵萱。”
    ……
    厢房内,抚远公主与玄煜正在等待马匹的验尸结果,他们俩都不信马会无缘无故发狂,八成是被人动了手脚。
    很快,温女官就用帕子托着一根长针进来了:“启禀公主,仵作在马鞍上发现了这个,说是它刺入马肚子,才使马疼痛发狂奔出了赛场。”
    抚远公主柳眉微蹙道:“有人看见是谁动的手吗?”
    温女官摇头:“不过……倒是有个洒扫宫女说看见一个小丫鬟在马厩附近转悠了一会儿。”
    “哪个丫鬟?”抚远公主追问。
    温女官想了想:“呃……她说好像是宁溪姑娘身边的丫鬟。”
    “宁溪?她不是宁玥的姐姐吗?”抚远公主愕然。
    玄煜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淡道:“拿来我看看。”
    “是,大将军。”温女官把针呈给了玄煜。
    这针,比一般的绣花针要长要粗,多用来纳鞋底,却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玄煜将它放到鼻尖下闻了闻,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抚远公主道:“阿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
    玄煜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没,一根很普通的针。公主,这件事交给我去查吧,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吃些东西,下午还要张罗仕子们的比赛。”
    ……
    翠屏死了,是从台阶上摔死的,那是马厩到更衣室的必经之路。
    先是输了最佳击鞠手,现在又死了丫鬟,宁溪只觉得倒霉的事儿全被她一人赶上了。
    偏这还不是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宁溪看见玄煜的马车停在小路旁,仿佛在等她一样,她喜不自胜地走过去,却被侍卫拦住了去路。
    侍卫递给她一个锦盒。
    她打开锦盒一看,里边是一根绣花针。
    侍卫道:“大将军说,物归原主,以后二小姐别再乱丢东西了,尤其这种会扎人的东西,一不小心扎到谁,会惹谁发狂的。”
    吧嗒!
    宁溪连同盒子一起跌在了地上!
    这一幕,被跟在宁溪后头的宁玥、秋香撞了个正着。主仆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宁溪唆使翠屏给宁玥的马下针,玄煜查出真相后即刻处置了翠屏,并以此警告宁溪,不要再心怀不轨。
    秋香说道:“大将军这回可算是给小姐出了口恶气,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小姐!”
    宁玥暗暗一叹,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她没早点遇到呢?如果前世遇到的是玄煜,她是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
    一旁的秋香不知小姐心里的想法,见她连声叹气,还以为她在惋惜毛笔的事儿,就道:“等小姐嫁入王府,想要多少笔没有?别说一支笔,想来金山银山,大将军也不会舍不得的。”
    她才不是担心笔呢!就算没把笔送出去,那支笔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在她手上,因为——
    “臭丫头!奖品呢?”
    玄胤一脸冰霜地走了过来,看见宁玥手中抱着一个锦盒,想也没想就夺过来扔进了河里。然后,像变戏法儿似的拿出另一个大了好几倍的锦盒,并哼道:“爷从小到大写过的笔都在这儿了!拿去吧!不用谢!”
    ------题外话------